往這種巨幅畫作,也并不是沒有。
但那都是要花費大量時間才能完成,少則幾天,多則幾年的都有!
還從未聽說過,能在一炷香時間內,完成如此巨大的畫作!
男賓們都擠在朝女眷亭子的這一邊,睜大了眼睛觀看。
連自己手里的詩詞畫作都顧不上了。
裘冽也匆匆從花園另一頭趕了過來。
他是武將,對這種舞文弄墨的事情,本不擅長。
為了避免尷尬就避開了,沒想到從下人口中得知,衛芙被人挑戰的事情。
關心則亂吧!
裘冽知道自己幫不上衛芙任何忙,但還是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崔珩懶散的靠在軟椅上,轉著手里的酒杯面沉如水。
冰冷的眼神劃過女眷那邊的涼亭,手指抬了抬,劍一閃現靠了過來
“你去那邊盯著,但凡讓她感覺為難的人,全殺了!”
劍一看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對著郡主大放厥詞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來活兒了!
____果然!!!
這女人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倆祖宗!
況且郡主肚子里還有倆寶貝疙瘩!
這不是純作死嗎?!二公主見到衛芙終于上鉤,喜不自勝。
借口自己作畫的時候喜歡清靜,讓婢女將她作畫的桌案,用幾面屏風圍了起來。
這樣一來,外人也看不到她在里面畫些什么!
汪順親自過來監督,香燃鑼響,計時開始!
衛芙跟謝芷蘭一東一西,各自在自己面前的畫布上面作畫。
只見這謝芷蘭將盛著墨汁的硯臺拿起來,對著雪白的畫布就潑了上去!
瞬間整個畫布一片狼藉,淋漓的墨水順著畫布往下流,暈染的到處都是!
眾人‘啊——’的一聲尖叫!
女眷驚訝過后,就開始各種嘲諷謾罵
“呦——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作畫是要畫的!
可不是你胡亂潑些墨水,將畫布填滿就能糊弄過去的!
在坐都是飽學之士,更有書畫雙絕的高陽王把關!
你這胡吹大氣癩蛤蟆休想糊弄!”
然而謝芷蘭充耳不聞,整個人好似入定一般!
她眼中只有面前這塊畫布,仿佛這就是她的全世界。
反觀衛芙,好似閑庭信步。
東畫幾筆,西畫幾筆,也看不出來在畫什么,總之不成個章法。
這兩人的畫法都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外觀察的婢女,時不時進二公主的屏風匯報情況。
只有少數幾個畫技頗有造詣的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崔珩一開始還皺著眉,看著衛芙畫了一會兒。
眉頭漸漸松開,似乎嘴角還帶著一絲笑。
同光帝也看的津津有味,捻著胡須看的挺專注。
終于有人驚呼,指著謝芷蘭的畫布道
“看!你們快看!她不是在胡亂作畫!
竟然是絕跡已久的潑墨大寫意!
這筆力,這意境!
妙哉!妙哉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再仔細看去,謝芷蘭已經改用狼毫,就著剛才混亂的墨跡作畫。
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墨跡,竟然在她的筆下,幻化成一座座巍峨險峻的高山!
那些蜿蜒流淌的墨跡,變成了一條條奔流不息的江河!
高山巍峨雄勁,流水溫婉延綿,剛柔并濟,陰陽調和!
畫還未成,其意境已經撲面而來!
在場有個別畫癡,已經痛哭流涕,連連道
“有生之年,能親眼看到這樣技法精湛的潑墨大寫意!此生無憾了!”
聽到這些狗屁不通的書呆子竟然一個勁兒夸贊謝芷蘭。
貴女們都急了,宋臻臻緊緊摳著徐知秋的手道
“怎么辦?似乎那個姓謝的挺厲害!
郡主該怎么辦呀!會不會輸啊?”
徐知秋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
疼歸疼,嘴巴里不忘安慰道
“先別急!你要相信郡主!
她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后邊肯定有后招!”
徐知秋其實也不知道有沒有后招,反正她覺得郡主不會輸!
但是計時的線香都燃掉一半了,衛芙的畫布仍有大片空白。
而謝芷蘭大半畫布已經畫完,只剩下一小部分!
衛芙就算現在開始全速追趕,時間也是來不及了。
光時間這一點上,謝芷蘭已經是穩贏了。
圍觀的眾人紛紛搖頭惋惜。
“唉——永安郡主雖然也很優秀!
但今天運氣不好,遇到這位作畫天賦異稟的小娘子!
真是可惜了,這次可能真的要帶累國公府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