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暴發戶固然有不對的地方,卻罪不至死。
更何況是一家七口。
我同時也能想象這必然成為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也難怪后面斗法斗到兩敗俱傷!
我都有點不敢再問,可是好奇心還是驅動著我問道:“后來呢?”
“我師父擔驚受怕了好久,因為他做的事兒警察查不出來,為那個土大款指點截脈法的人一定能知道是魯班門的人反厭導致的悲劇,未來一定會有人查到自己頭上,好在當地木匠多,自己會厭勝術的事兒沒有人知道,可師父壞就壞在他那天晚上帶著他的發小張二蛋,盡管他千叮嚀萬囑咐張二蛋這事兒不能往外說,可有一天晚上張二蛋跟村民們喝酒聊天吹牛皮,說起土大款一家老小上吊而死的事兒,張二蛋為了顯擺,把我師父那天晚上帶他別墅外看到的場景說了,還說我師父厲害,一晚上讓土大款家死絕一人不剩,這個消息立馬就傳了出去,等傳到我師父耳朵里的時候,我師父恨的甩了自己幾耳光,他瘋了一樣的朝家里趕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師娘,還有他們倆那九歲的兒子也死了,上吊死的,吊死在了那土大款別墅前的樹干上,被人發現的時候,血都流干了,臉上還帶著笑。”王師傅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候我真的不敢聽了,我擺手道:“太他娘的嚇人了。”
“那土大款在外地包工程,幫過一個木匠,那木匠為他指點的截脈法,也是木匠為他們一家七口報的仇,我師父回去之后看到老婆孩子沒了,憤而斗法,倆人都會魯班術,都是大木匠,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斗了兩年,那驚險程度比我跟我這倆同門斗法可兇多了,倆人都是下死手,最后我師父死了,那個木匠瘋了,小陳,你說值當嗎?現在你知道為什么我不愿意得罪同門了吧?能坐下來談的,沒必要,最后誰也占不到便宜。”王師傅苦笑道。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王師傅為什么一直想要聯系那倆同門了。
劉凱說過,曹阿旺跟何二勇被抓的那幾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當時綠葉集團的人也害怕他們跑出去了之后報復,一開始都想把這倆人活埋了,可后來生怕此事泄露招來橫禍,畢竟那鄭總也不是好與的人物,就逼他倆寫下了家庭住址,說以后敢報復就搞人家家人,這看似是聰明,其實是犯了大忌,禍不及家人是江湖規矩,這么搞別人,別人的報復只會更猛烈!
王師傅插手此事,就等于是介入因果,他不想出現生死斗法的局面,不是誰閑著沒事兒了都想跟別人拼命的,為了一個孽,劃不來!
就算能劃得來,能和談也要盡力和談。
王師傅聯系他們的辦法,用的木匠行當的春典。
他在萬和小區和林景小區幾個關鍵位置都留了標記,他堅信那同行肯定能看到,但是那倆人卻不給任何回應。
最后,王師傅用了一開始他們用的辦法,在一天深夜,萬和世家小區的門口,敬上魯班像,點了三支半香,這三支半香在木匠行當里是一個緊急集結令,類似于那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意思,三支敬祖師,半支敬同門,是以祖師爺的名義邀請他們和談,不是生死之仇,不得拒香。
這一次,那倆同門終于接了香。
他們把那三支香給祖師爺供上,剩下半支掰斷扔在了地上。
那曹阿旺更是給王師傅留下了一句話:我知道當時的事兒不怪你,不為為難你,可你如果執意要護住那綠葉集團,咱們就沒有和談的必要!不必見面無需多言,事兒上見真章!
王師傅苦笑了一下,擦掉了標記道:“事到如今,咱們還是要趕緊找到咱們要拿的東西遠離這塊是非之地吧,我這倆同門,怕是要下死手了!”
都點了點頭,我這會兒甚至連那個孽都不想要了,因為我害怕王師傅卷入的越來越深,最后他都出了意外!
然而有時候有些事兒急也沒用。
我們倆整日都泡在工地上,名義上是為綠葉集團做風水局。
實際上就是找那個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天夜里,他帶著我出去溜達,也不說干啥,就是在周圍閑逛,一會兒看人打太極拳,一會兒看人跳廣場舞,甚至別人下象棋他都能站著看半天,這一折騰就到了半夜,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口罩戴在臉上道:“差不多夜深人靜,可以動手了。”
我不由的激動了起來,問道:“啥情況,你想去搶銀行,還是要去偷東西。”
“你跟我來就行了。我們得準備點下厭的東西。”王師傅神秘的說道。
我一聽更激動,因為我覺得下厭這個事兒實在是太神奇了!
結果這狗日的帶著我去公廁去偷東西,要是偷點衛生紙或者是洗手液什么的也說的過去,他讓我偷的是女廁所垃圾桶里別人用過丟棄的衛生巾,別說那血淋嘩啦的東西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還要在滿是擦屁股紙的垃圾筐里上下翻找,那場面別提有多震撼惡心。
“這玩意兒也能下厭?”我皺眉道。
“對,女人的月事,在古時候叫天癸,經血就叫癸水,所謂月滿則盈,月半則虧,這東西五行屬陰,至陰至晦,有人說這東西晦氣,有人說這玩意兒能辟邪,可在厭勝術里,這東西很有大用,那個書生老婆的性冷淡不就是用這個治的?”王師傅道。
“你要給誰治性冷淡?”我納悶兒道。
王師傅給了我一個腦瓜崩道:“我只是告訴你這玩意兒有用,在厭勝術里,萬物皆可下厭,你別廢話,我給你把風,你進去找。”
“為啥不能我把風,你進去找?我一個小伙子干這事兒,萬一被逮到,我這輩子別想娶媳婦兒了,偷啥不好,偷這個?”我道。
他抬手就要再彈我的腦袋,笑罵道:“小年輕偷這個不丟人,別人逮住你無非說你小變態,我被逮住了丟人才丟大發了,老變態不比小變態難聽?別廢話了行不,我的手不能沾上那東西,沾上那東西我就下不了厭了,你還想不想以后辦大事兒了,要是連這都干不了,以后還怎么做大買賣?”
我想不明白偷這玩意兒跟以后做大買賣有啥關系。
可他沾了這東西就不能下厭做法的確是麻煩事,我就咬著牙跑進去偷,偷完了裝到黑色的塑料袋里,偷完這個廁所偷那個,這個家伙愣是帶著我偷到天快亮,可憐我一個儀表堂堂的大小伙兒,流串了大半個城區的公共廁所,偷了滿滿登登一大袋子用過的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