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帝都。
依舊穿著一身中山裝的古通天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揉著眉心,思考著。
南海三龜島,他之前去過,那個地方涉及到千年前的戰(zhàn)場,處處透著詭異。
哪怕是他也有些摸不透。
“能覆蓋整個三龜島,將所有人拉入幻境之中,那必然是蜃龍的手筆了。”
“但應(yīng)該并非對方的本意。”
古通天思忖著,之所以他敢如此斷定,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化神境的實力。
真要是蜃龍動手,那南海三龜島會在一瞬間被拉入地獄幻境之中,一個活物也留不下來。
“沒想到白綾第一次聯(lián)絡(luò)我就是求援,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古通天有些唏噓地開口。
他當初讓白綾去跟著凌伊山,表面上是將對方作為獎勵,其實也算是防止對方走彎路。
按道理來說,白綾隔一段時間都要給自己發(fā)凌伊山的心理檢測報告才對,結(jié)果去了之后直接了無音訊。
“不過這也是個好事,白綾那孩子的品行我清楚,能讓她如此死心塌地,想來不是什么壞人。”
而根據(jù)白綾的通話內(nèi)容,凌伊山為了朋友不惜以身涉險,忠義二字沒話說,古通天更是滿意至極。
“看來思想品德課對方還是有用的,那小子應(yīng)該是學得很認真了。”
想到這里他又有些得意,暗道自己果然深謀遠慮,在教育一道上依舊寶刀未老。
況且這小子是個天才,哪怕是放眼龍國都是一朵奇葩。
對于這樣的小子,他自然不能放任其夭折。
隨后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塵封了很久的文件袋。
他明白,幕后主使肯定與千年前的那場戰(zhàn)斗有關(guān)。
而在那場戰(zhàn)斗的背后,還涉及到一位非常麻煩的妖族。
一位從蠻荒靈境之中出來的煉虛境妖獸尊者。
而既然跟煉虛境的強者有關(guān),那自然得讓煉虛境的強者來兜底才是。
古通天也準備搖人了。
從檔案袋里,古通天取出了一個照片,照片有些泛黃,而在人臉處模糊一片,看不清楚面容。
“小瀧,你過來,老師求你一件事。”
古通天話音剛落,房間之中的燈光驟然暗淡了幾分。
隨后一道浩大的聲音在房間之中回蕩。
“老師,您說。”
古通天很快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隨后開口道:“這件事你幫忙照看一二。”
“老師,我這邊抽不開身,能分出來的力量有限。”
煉虛境強者已經(jīng)很少在龍國境內(nèi)行走,他們大多都鎮(zhèn)守在一些極其危險的靈境之中。
如果她擅自離開,那事態(tài)會更加嚴重。
“不需要你過來,煉虛境的妖尊也不敢在明面上動手,我只是以防萬一,所以給你打個招呼,留意一下就行,具體如何行事,你自行定奪。”
不等對方回話,古通天又補上一刀,祭出了殺手锏。
“白綾也在那里,你也不希望你的小師妹出什么事吧?”
此言一出,效果顯著,對方立馬答應(yīng)下來,語氣中殺氣騰騰。
“行,我會留意的,煉虛境的妖尊敢對師妹伸手,我就剁了它的手!”
一個師門里面誰都能欺負,但不能欺負那個最小的,尤其那個最小的生得可愛,性格乖巧更是如此。
看到對方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古通天都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聯(lián)系很快就斷開,古通天也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老頭子我也該動身了。”
“唉,也怪我當年沒把事情解決,如今還得去一趟。”
“真是因果。”
感慨了一句之后,古通天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黑影遁入暗處,不見蹤影。
房間中只留下了“因果”二字仍在回蕩。
南海三龜島。
凌伊山已經(jīng)御劍飛到了空中的海市蜃樓處。
他試探性地將手伸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如同水中倒影一般波動,而自己的手也徑直從白霧之中穿了過去。
眼見如此,凌伊山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幻道的手段本就詭譎,而且這白霧還是來自于蜃龍,凌伊山對這方面的知識了解甚少,如今也是束手無措。
但每耽擱一秒,海市蜃樓中的李曦瑤等人就越危險。
這種感覺與之前自己單打獨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哪怕是面對何種險境,都能沉下心思考對策。
但此刻想到他身邊的人可能會出事,熟悉的人可能身死,凌伊山只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與焦慮。
他原本以為自己天生膽子比較大,如今看來只是天平的另一端放的東西對他來說不夠沉重而已。
就在其一籌莫展之際,他的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凌同學?!”
凌伊山聞言回過頭,便發(fā)現(xiàn)是詹天擎和展玲玲二人。
“你們沒有被困進去?”
聽到凌伊山的話,展玲玲的臉上閃過一絲僵硬。
為了和詹天擎單獨體驗二人時光,她可是刻意避開凌伊山,以免對方來搗亂。
在預判凌伊山大概率在三龜島上游玩之后,她立馬拉著詹天擎去了沿岸的市區(qū)。
如今竟然陰差陽錯之下躲過一劫。
“你也能看到這幻境?”
展玲玲岔開了話題,問出了她好奇的問題,語氣中滿是驚訝。
她和詹天擎是因為身上帶著一絲蜃龍的血脈,這才對于海市蜃樓有著一定的抗性,凌伊山這家伙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這并不重要,我的體質(zhì)比較特殊。”
凌伊山并不打算繼續(xù)浪費時間在這種問題上,直接開口道:“展玲玲,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把里面的人拉出來,或者是把人送進去?”
聽到凌伊山的話,展玲玲頓時陷入了思考,想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捂著腦袋痛苦地說道:
“這海市蜃樓是蜃龍大人的力量,要想更改幻境規(guī)則,只有在幻境的造詣上壓過對方。”
在幻道之上壓過蜃龍,整個龍國估計都找不出這樣的人。
凌伊山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腦海中思緒翻涌。
他將手伸到了嘴中咬著,哪怕出血也沒有停下來,借用疼痛壓下心中的焦慮與恐慌。
隨后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借用蜃龍的力量,能不能撕開一個口子?”
展玲玲聽到凌伊山的話,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意思。
“你說的是借用蜃龍幡?”
凌伊山點了點頭,他可是親眼看到,展白露通過蜃龍舞短暫地操控了蜃龍的白霧。
“先不說可不可行,如今蜃龍幡已經(jīng)跟著三龜島被拖入幻境之中,我們?nèi)ツ睦镎遥侩y道世上還有第二把蜃龍幡不成?”
展玲玲的語氣中滿是自暴自棄。
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眼前的凌伊山開口說道:
“世上當然有第二把蜃龍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