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滿一直沉浸在再次回到海島的喜悅之中。
早就忘記這里的夏天又濕又熱還悶人。
她又是一個怕人的人,看來得好好想想辦法了。
這時候要回海島的客船發(fā)出又長又急的嗡鳴聲,船頂部也跟著冒出黑煙。
“上船了,上船了,要回島上的快上船,今天最后一趟船,過了可就沒有了。”
賀小滿一聽這話,連忙提著行李對一旁的張桂芝說道:“媽,走我們快點上船。”
兩人擠上了船,等了幾分鐘,船板被收好,又是一陣嗡鳴聲,船開始緩慢動作起來。
帶起好看的浪花。
“yue。”剛上船沒多久,張桂芝突然捂住嘴一臉難受地朝著外面跑去。
賀小滿急忙提著東西跟上。
只見張桂芝扒著船欄桿,頭看向大海臉都吐白了。
“媽,你怎么樣?”賀小滿急忙拿出軍綠色的水壺遞給張桂芝:“喝點水緩一下。”
張桂芝蒼白著一張臉接過水壺:“原來坐船是這個滋味啊,真難受。”
上輩子賀小滿第一次隨軍,也是坐的這一艘船,也吐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時候她就開始討厭這個地方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輩子竟然沒再暈船。
她又從包里面掏出從油紙包著的酸梅干遞給張桂芝:“媽,吃點酸的,就不難受了。”
張桂芝一看只剩下這么點,擺手:“你留著吃,再過段時間要開始孕吐了,沒酸的怎么辦?”
“媽,你別什么東西都想著給我。”賀小滿直接拿起酸梅干放在張桂芝嘴巴面前:“沒有到時候想辦法再做就行,你現在更重要。”
賀小滿的話說得張桂芝心中舒坦,沒再拒絕一口含進嘴巴里面。
甜酸味很快壓住惡心感。
她蒼白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
“這上島可真不容易啊。”張桂芝感嘆著。
可這時候,何芳芳兩人也走了過來,一看見賀小滿呸了一聲:“有些人臉皮就是厚,怎么有臉再回來的?”
“賀小滿你還嫌拖累顧團長不夠啊還得再來?”
賀小滿自從回憶起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這些軍嫂的事情之后,干脆也不忍了。
沒道理別人一口一個嫌棄,她還和這兩人好好說話。
當即冷了臉:“滾遠點,我丈夫在海島參軍,我為什么不能來?來了又關你什么事情?”
“你真不要臉。”黃秀一張臉徹底黑了,她看著一旁的張桂芝,隱隱覺得這張桂芝哪里有點眼熟。
似乎和顧凌霄有些地方有點像。
她不會是顧凌霄的母親吧?
黃秀這么一想馬上挽住張桂芝的胳膊,聲音陰陽怪氣:“老姐姐,你是不是顧團長的母親啊?”
“有話就說話。”張桂芝想到黃秀這兩人一直各種針對賀小滿,便推開女人的手:“別摟來摟去。”
黃秀被推開了,也不尷尬。
“老姐姐,你這人命屬實有點苦啊,怎么攤上這樣的兒媳婦了?你知道你兒媳婦來隨軍的時候是怎么對待顧團長的嗎?”
黃秀不用張桂芝說話,自己一個人就能把戲唱得很好。
“你兒媳婦各種嫌棄顧團長,說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老姐姐你說身為媳婦有這么說自家男人的嗎?”
“不僅如此,每天躺在家里面什么也不干,就等著吃飯,別的事情全交給顧團長,結果顧團長干了事情還落不到一句好聽的話,這叫什么媳婦?”
“身為女人就應該把男人照顧好!老姐姐要這樣的人是我的兒媳婦,我早就做主把她給休了!”
說到這里,黃秀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早點休了吧,休了她就可以把自家妹子介紹給顧團長了。
自家妹子雖然長得沒有賀小滿這個狐貍精好看,但是膀大腰圓屁股還大,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到時候把家里里外外操持得清清爽爽,男人只用在外面忙事業(yè),不好嗎?
要她說,娶女人就得娶這樣老實能干的。
張桂芝聽完這些話,心情極其矛盾。
雖然她確實把賀小滿當做自己親生女兒看,可當做怎么也比不上事實。
顧凌霄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知道被這么嫌棄,她也心疼自家兒子。
但想到賀小滿這幾天的表現,加上承諾要和凌霄好好過日子。
張桂芝決定再給賀小滿一次機會。
當即站在賀小滿那邊:“我說大妹子,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天天惦記別人家的事情干什么?自家的事情理清楚了?我兒媳婦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多嘴多舌!”
黃秀沒想到自己說了這么一大堆,得到的只有這么幾句冷冰冰的話。
她臉上表情掛不住:“你簡直不識好人心,顧團長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怎么一點也不知道護著他?”
“不是我兒子難道是你的?”
“我......我就不該和你說這么多!分不清好壞。”黃秀氣沖沖地站在一邊去了。
本以為張桂芝能夠做主把賀小滿休了呢。
現在一看完全是她想多了。
這兩人就是一邊的。
“媽。”賀小滿見自家婆婆臉色不好看,知道她把這些話都聽進去了,只是顧念舊情,維護她:“媽,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保準不會這么干了,我會好好和凌霄過日子。”
“嗯。”張桂芝冷冷應了一聲。
她開始在心里面怪罪自己,以前為什么要辦壞事,讓賀小滿和顧凌霄兩個湊成一對。
現在好了,白白耽誤兩個人。
只是可惜現在賀小滿已經懷孕了,沒有補救的機會。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小滿你要記住你今天當著我說的話,以后和凌霄好好過日子,我兒子我清楚,他是個老實人,你對他好一點,他絕對對你好更多。”
賀小滿乖乖點頭,至于張桂芝說的話她是深信不疑。
顧凌霄確實是那種大好人,尤其對她更是好得沒邊,除了床上那事情。
這一邊,陽光普照大地,一片舒適安逸。
可是首都賀軍鋒那邊卻是塌了天。
一大早他眼皮子不停地跳著,很快就被叫進廠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