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莞笑了,“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
李舒睿挑眉,“那他們怎么說的。”
“有說般配的,也有說不配的。”
李舒莞回想起那些議論。那時她只是個掙扎求生的留學(xué)生,而他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少爺,差距猶如天塹。
能結(jié)婚,已是奇跡,背后是他曾傾盡全力的抗?fàn)帯?/p>
李舒睿身處豪門,太懂圈子里那些彎彎繞繞和刻薄眼光。窮人家的女孩想嫁進(jìn)來?難如登天。李舒莞能嫁進(jìn)去,那個男人當(dāng)初,必定是深愛她的。
“你應(yīng)該回來找我們,告訴他們你也是有靠山的。”
李舒莞她怔怔地看著李舒睿,眼眶迅速泛紅。
她想如果那時候有人能跟她說這些話,是不是就不會造成這樣的結(jié)局,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那時候不敢回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靠著李舒睿的肩膀眼淚默默的流淚,就連哭都是克制的,李舒睿是心疼她的,或許覺得她一開始回來是裝的,博取同情,但是慢慢他知道,不是的,她變成了一個很好女孩。
李舒莞覺得或許老天爺是對她好的,她有家人的愛。
愛情她就不要了。
第二天,李一升和雷扶搖都沒有再提過她離婚的事情,只是對她更加好了。
李舒莞不想要這樣,于是好好的跟雷扶搖說了,“媽,沒有你想的那么慘,他呢,對我是極好的,有他的保護(hù),我順利完成了學(xué)業(yè),然后結(jié)婚了,只是因?yàn)槠畔标P(guān)系不好,我不想讓自己委屈,我們就離婚了。”
果然雷扶搖聽著舒服多了,起碼不是對她不好,家暴,是那種狗男人,沒想到是婆媳關(guān)系,死老太,還不滿意我的女兒,離了就離了。
“好,媽知道了,你就好好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媽以后養(yǎng)你也行。”
李舒莞笑了,真好。
這邊其樂融融,而霍唯舟發(fā)的信息,石沉大海。
等休假完,李舒莞連研究所的宿舍都不怎么回了,借口項(xiàng)目沖刺,直接住在了實(shí)驗(yàn)室旁邊的休息室。
霍唯舟第一次在宿舍等到凌晨兩點(diǎn),看著桌上冷掉的飯菜,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直接驅(qū)車去了研究所。
看著門上的密碼,直接給賀教授打了電話,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老人,“誰呀,”
“是我,和李教授約好晚上探討項(xiàng)目,但是她人沒來,”
賀教授也清醒了,想起李舒莞天天加班,不會暈倒在研究所吧,“她天天加班,直接住在研究所了,你幫我去看看吧,密碼是...."
隔著玻璃門,他看到李舒莞穿著白大褂,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顯微鏡,側(cè)臉在冷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倔強(qiáng)。
他敲了敲門。
李舒莞頭都沒抬,以為是值班的同事,隨口道:“進(jìn)。”
門開了,熟悉的、帶著壓迫感的氣息瞬間充斥了小小的實(shí)驗(yàn)室。
李舒莞身體一僵,緩緩抬起頭。看到是霍唯舟,她眼中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疏離。
“霍總,有事?”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語氣公事公辦,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霍唯舟被她這副拒人千里的樣子激怒了。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李舒莞!你又躲我?”
李舒莞用力想抽回手,卻掙脫不開,她抬眼,冷冷地迎視他:“放手。這里是實(shí)驗(yàn)室,霍總自重。”
“自重?”霍唯舟冷笑,逼近一步,將她困在自己和實(shí)驗(yàn)臺之間,“你一聲不響玩消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宿舍也不回,你跟我談自重?你到底想干嘛?”明明她回李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李舒莞眼神里充滿了嘲諷,“我有什么義務(wù)向你匯報行蹤?還是霍總覺得,在您即將訂婚、成為周家女婿的時候,我還應(yīng)該感恩戴德地等在宿舍,隨時恭候您的臨幸?”
“訂婚?周家?”霍唯舟眉頭狠狠一擰,眼神銳利如刀,“誰告訴你的?你媽?”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李舒莞用力甩開他的手,這次終于掙脫了,她后退一步,拉開距離,胸口微微起伏,“霍夫人親自帶著周小姐挑選訂婚戒指,霍總您親自開車接送,整個京市都傳遍了!難道是我眼瞎,還是我耳朵聾了?”
“那是……”霍唯舟想解釋,卻被李舒莞冰冷地打斷。
“霍唯舟!”她連名帶姓地叫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的決絕,“我們之間,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只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
現(xiàn)在,霍總要聯(lián)姻了,一切要步入正軌。”
說完,她不再看霍唯舟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實(shí)驗(yàn)室。
“李舒莞!”霍唯舟低吼一聲,再次抓住她的胳膊,這次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蠻力將她拽了回來,猛地按在冰冷的墻壁上。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fēng)暴,還有一絲…李舒莞看不懂的焦灼和受傷。
“你聽我說!”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沙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聯(lián)姻是家里的意思,我……”
“夠了!”李舒莞猛地打斷他,只是紅著眼眶,狠狠地瞪著他,“霍唯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也別再說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不是傻子!我親眼看見了!霍夫人看周詩瑤的眼神,周詩瑤看你的眼神,這些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什么是現(xiàn)實(shí)!而且你們很合適。”
霍唯舟帶沉悶和祈求。“莞莞,不要動不動就把我推開好嗎?我不喜歡周詩瑤,”
“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深邃的眼眸要把她吸進(jìn)去。
她用力推拒著他,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憤怒:“你喜歡我又能怎么樣,我們能在一起嗎?你爸媽我爸媽會答應(yīng)嗎?誰會相信你會喜歡我,
到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勾引你,你不得不和我在一起,你想過我嗎?”
“給我時間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李舒莞還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她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太難了。
趁她還沒有愛上他,她要離開。
但是她不能直接說結(jié)束。
她使出全身力氣,猛地掙脫他的鉗制,“那就等你擺平好一切再來找我。”
說完像逃離瘟疫一樣沖出了實(shí)驗(yàn)室,只留下沉重的關(guān)門聲。
霍唯舟又怎么會不懂,她在退縮,她根本不會等他,她對他一直是疏離和冷靜的。
他咬著牙,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毀天滅地的偏執(zhí),“李舒莞,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