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走,澤西一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帶著不容掙脫的強(qiáng)勢,卻又感受到她細(xì)微的顫抖時,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
“莞……”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
“你值得所有人對你好。”
他看著她的淚眼,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讀一項不容置疑的真理,
“我對你好,是必然的,你不用懷疑這一點。” 他試圖用最簡潔的話語安撫她的不安。
然而此刻的李舒莞根本聽不進(jìn)這些。
她搖著頭,更多的淚水涌出,聲音破碎而委屈。
“我不聽!我不聽這些!我們又不是情侶關(guān)系……
你憑什么這樣對我好?你又不喜歡我……” 最后一句,帶著控訴。
“誰跟你說我不喜歡你?”
澤西的聲音驟然響起,他的語氣不再溫和,反而帶著一種被誤解的急切。
他捧住了她滿是淚痕的臉頰,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不斷滾落的淚水。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那雙被淚水洗得更加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是他從未有過的坦率和深情。
他低嘆一聲,聲音里帶著無限憐惜和一絲無奈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會開竅呢……或者說,我以為還需要再等等。”
下一秒,他做出了一個更讓她大腦空白的動作——
他長臂一伸,以一種堅定而充滿保護(hù)意味的姿態(tài),將她整個人擁進(jìn)了懷里。
李舒莞的身體瞬間僵硬了,這個懷抱溫暖、寬闊、充滿了安全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避風(fēng)港。
“我很喜歡你,阿菀。” 他停頓了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有些笨,不太懂怎么表達(dá),也不太確定你的心意,原諒我好不好?”
他微微松開懷抱,低頭凝視著她驚愕中帶著一絲懵懂希冀的小臉。
“其實……我是想等到圣誕節(jié),再正式跟你表白的。”
李舒莞完全呆住了,淚水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剛才的委屈、不安、絕望,仿佛瞬間被這個擁抱和這句遲來的告白蒸發(fā)殆盡。
她看著澤西近在咫尺的俊臉,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和溫柔。
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怎么也壓不住。
“哼……”
她嬌嗔地哼了一聲,把臉埋回他溫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甜蜜和嬌憨。
“你太慢了!笨死了!”
澤西聽到她那帶著鼻音的嬌嗔,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實處。
他低低地笑起來,胸腔震動,手臂收得更緊,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fā)頂,嗅著她發(fā)間淡淡的馨香,聲音里充滿了寵溺和縱容。
“好,好,是我太慢了,是我太笨了。”
他認(rèn)錯認(rèn)得無比痛快,只要能擁有此刻懷中的溫軟,慢一點,笨一點,又算得了什么呢?
澤西那晚可是哄了很久很久。
李舒莞最喜歡喜歡聽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喜歡他真誠的解釋,更喜歡那些話語里只對她流淌的溫柔。
所有的疑慮、不安,在他堅定的告白和懷抱里,漸漸煙消云散。心,終于塵埃落定。
他們?nèi)缭傅卦谝黄鹆恕?/p>
那真是一段泡在蜜罐里的日子,空氣仿佛都是甜的,連冬日的寒風(fēng)都變得溫柔。
兩人其實都很忙,澤西的公司需要他大量的時間,李舒莞的學(xué)業(yè)也進(jìn)入了關(guān)鍵期,課業(yè)和項目接踵而至。
但無論多忙,他們總會像兩塊彼此吸引的磁石,擠出時間黏在一起。
最常待的地方,是李舒莞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新公寓。
這是澤西堅持的結(jié)果,他不想讓她繼續(xù)住在那,他有條件給她最好的。
說是李舒菀一個人住,但是澤西再也沒回過自己的家。
于是李舒菀就被套路同居啦!
公寓里常常是這樣的景象,澤西占據(jù)著客廳寬大的沙發(fā),面前攤開幾份厚厚的文件,或者對著筆記本電腦開國際會議。
李舒莞則蜷在鋪著柔軟毛毯的單人沙發(fā)里,面前堆著厚厚的專業(yè)書籍和筆記。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翻動紙張的聲音、鍵盤敲擊聲、或是澤西偶爾低沉的指令聲。
沒有刻意的交談,但空氣中流淌著一種無聲的默契和滿足。
圣誕節(jié)很快來臨,米婭和瑞恩興奮地邀請李舒莞共度圣誕夜,卻被她婉拒了。
“抱歉啦,今年圣誕夜有很重要的安排,不能和你們一起了。
原因嘛……等圣誕節(jié)后見面再告訴你們!”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藏不住即將溢出心口的幸福。
米婭和瑞恩覺得,遭了!這孩子肯定是談戀愛了。
平安夜那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整座城市很快被裹上了厚厚的白色。
李舒莞在公寓里,精心布置著小小的圣誕樹,掛上彩燈,在等澤西。
臨近深夜,門口終于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李舒莞像只雀躍的小鳥般飛奔過去。
門打開,是裹挾著一身風(fēng)雪寒意的澤西。
他的黑色大衣肩頭、領(lǐng)口甚至濃密的發(fā)梢都沾滿了尚未融化的雪花,英俊的眉宇間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便亮起了溫暖的光。
“阿莞!”他開口。
李舒莞張開手臂就要撲進(jìn)他帶著寒氣的懷里,卻被澤西急切地制止了。
“別過來!有雪,涼!”
他動作有些急忙地解開大衣扣子,隨意丟在玄關(guān)的衣架上。
幾乎是同時,他張開雙臂將眼前溫軟的人兒緊緊地、緊緊地?fù)砣霊阎小?/p>
“阿莞,誕節(jié)快樂。”
他微微抬起頭,額頭抵著她的,低聲問。
“可以……親親嗎?”
李舒莞的心瞬間被甜蜜脹滿。
她沒有回答,只是踮起腳尖,主動地、溫柔地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這個吻,起初是輕柔的觸碰,但很快,澤西的回應(yīng)變得熾熱而深入。
他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身,將她更深地揉進(jìn)自己懷里。
李舒莞被吻得幾乎透不過氣,才紅著臉,微微喘息著將他推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別看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矜貴儒雅、沉穩(wěn)自持的模樣。
在她面前,尤其是在親昵時,那被壓抑的占有欲和熱情便會像出閘的猛獸,變成一頭不知饜足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