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約翰尼·維蒂一驚，但這時，戈登家的窗簾驟然合攏，阻擋了街上路燈和招牌燈箱傳來的一點亮光，屋里變得幾乎完全黑暗。

“在黑暗里‘鐮鼬’幾乎是無敵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羅蘭悄然進入人群，領域全開，空氣中鐮鼬狂舞，把一切聲音捕捉來交給他。

八極拳雖然以剛猛、暴烈為特點，但是經常需要用身體丈量毫厘分出勝負，其精準也不可能差，練法中也有寸截寸拿寸吐露之說。

翼點、后腦、心臟、肝臟、恥骨、陰部、迷走神經……羅蘭每一擊都精準地打在人的要害處，瞬間讓人失去反抗能力，沒讓黑幫有一次開槍的機會。

“呃……”約翰尼·維蒂捂著下體在地上扭動，他并沒有昏迷過去，但是這并不是好事，他現在寧愿自己暈過去。

羅蘭打開了燈，一把抓住約翰尼·維蒂的衣領，“未經允許擅自闖入他人住宅并持槍，你這已經可以視為非法入侵和持槍威脅了，我把你們宰了都屬于合法。”

“不對，我們剛進來就被你打翻了，你準備怎么說服陪審團，你有必要使用致命武力自衛？”約翰尼·維蒂流著冷汗，但思路依舊清晰。

“嘶……”羅蘭一愣，“看你這樣子還以為是個社會人，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法治社會人，都這樣了還知道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他說的對，而且他只是個幫兇，殺了他的意義不大，但是以此坐實卡邁恩·法爾科內雇兇殺人的罪名很重要。”戈登從樓上走下來，看著約翰尼·維蒂，眼中殺意逐漸消失，“我已經叫人了，接下來將他送進警察局就行了。”

“你就不擔心他被放出來？這事情沒少發生吧？”羅蘭有些擔心地說道。

“之前那些黑幫前腳被抓后腳就被放出來，主要是因為證據方面的問題。”戈登解釋道，“至于這一次，我是人證，倒要看看他們有什么辦法搞定我。”

法爾科內家的晚宴。

布魯斯對從意大利空運來的甜煎奶油卷贊不絕口，“真是精彩絕倫……”

“你喜歡就好，這可是專門從意大利空運來的。”卡邁恩·法爾科內笑著說道。

“很感謝你的招待。”布魯斯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和法爾科內碰杯。

“不用這么客氣，布魯斯。”卡邁恩·法爾科內靜靜地看著布魯斯的臉，“說真的，你和你的父親托馬斯·韋恩醫生長得真的很像……”

布魯斯心里掀起一陣波瀾，但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卡邁恩·法爾科內繼續回憶著，“那還是法爾科內家族剛剛崛起的時候吧，我的父親文森特·法爾科內奉意大利南部的黑手黨黨魁唐·維瑞尼的命令前往哥譚，想要在哥譚建立起屬于他們的黑手黨據點。”

“在這個時候，另一支來自布魯德海文的家族也在哥譚站穩了腳跟，那就是路易吉·馬羅尼領導的馬羅尼家族。”

“我們兩大家族都帶來了充足的資金，讓我們能夠開出比本土的五大黑手黨家族更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我們也逐漸取代了他們的位置，將五大家族都擠到了哥譚東區。”

“而我們兩大家族同時崛起，戰爭自然是無法避免的，一次家族戰爭中，路易吉·馬羅尼的子彈擊中了我。”

“因為擔心受到路易吉的伏擊，我的父親并不敢帶我去醫院，于是他將我帶到了韋恩莊園，請求莊園的主人——也是哥譚最富有、最受尊敬的托馬斯·韋恩醫生的醫治。”

“……多虧了托馬斯醫生的幫助，我成功撿回來了一條命。”

“托馬斯醫生治好我之后，我的父親認為自己欠了他的，但托馬斯醫生認為自己只是在遵守希波克拉底誓言，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依舊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布魯斯，你的父親救了我一命，而我，也應該幫你……”

正說到關鍵的地方，法爾科內家族的一個小弟一臉恐懼地跑了過來。

“抱歉，我有點事情。”卡邁恩站起身來，他看到那個小弟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不妙。

因為這個小弟是今天晚上負責聯絡約翰尼·維蒂的，他這副樣子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約翰尼·維蒂失手了。

企圖綁架一個警長的親屬，這事情可不是羅布能夠隨意掩蓋過去的，法爾科內感覺頭皮有點發麻，將小弟拉到一邊僻靜處，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是……是蝙蝠俠，約翰尼表叔他們被蝙蝠俠埋伏，全都被抓住，現在已經被送到哥譚警局了。”

“什么？蝙蝠俠？”法爾科內回頭看向宴會廳內正在喝香檳的布魯斯，“你確定是蝙蝠俠？”

“當然，蝙蝠俠造型那么奇特，一眼就認出來了。”小弟點了點頭，他曾經被蝙蝠俠打斷過全部肋骨，這讓他有了十分嚴重的PTSD。

漆黑的斗篷，沙啞的聲音，掠過的飛鏢，午夜的轟鳴，都會讓他顫抖不已。

以至于他完全沒發現，這個“蝙蝠俠”下巴不是白的。

“這下麻煩了……”法爾科內揉了揉太陽穴，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教父，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這樣，你去把馬里奧叫來。”法爾科內沉默了一會，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的二兒子很快被叫了過來，法爾科內把嘴巴湊到他的耳邊，“約翰尼·維蒂的行動失敗了。”

“啥？這家伙這么無能嗎？”馬里奧一臉困惑。

“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能讓他指認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人讓他永遠閉嘴。”馬里奧點了點頭。

“不要用家族里的人，別讓你的卡拉姑媽知道了。”

“嗯，但是外面的殺手似乎不是很靠得住啊。”

“不要緊，我有一個經常合作的組織。”法爾科內說道，“聯系方式在我書桌的第二個抽屜里面，你去了以后，報我的名字可以有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