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yī)院的路上,陳時序都在激動地訴說著,話題三句不離一個小老板。
儼然成了小老板吹。
“小老板為了我,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陳時序說著又紅了眼,手時不時就搭一下馬小扁的脈搏,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嗝屁。
不僅他怕,陳圣遠也怕。
還沒到醫(yī)院,陳圣遠就讓人安排好了檢查流程和病房,到醫(yī)院后,馬小扁以最快速度做完了檢查。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沒太大的問題,只是疲憊過度,暫時昏睡過去了。”
擔驚受怕的陳時序幾人:“啊?”
只是昏睡嗎?
愣怔之后,就是狂喜:“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感謝你了醫(yī)生。”
確認馬小扁沒事后,陳時序立馬給林笙打了電話,沒打通,就立馬發(fā)了報平安的消息過去,順便把醫(yī)院地址也分享給了林笙,而后就一直坐在病床前守著。
任何人守著他都不放心。
他得自己盯著。
便是去上廁所,也得讓老六幫忙舉著手機,他遠程監(jiān)督。
眼睛那是一刻都不敢合上啊。
陳圣遠也守在一旁,精神污染清零后,他困倦得站著都能睡著,但他強撐著,極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因為出現(xiàn)了馬小扁這一變數(shù),他要盡可能在第一時間占據(jù)主動權(quán)。
“去查一下她的背景。”
在明面上來說,這叫做公司的背調(diào)。
若是日后能讓馬小扁選擇陳家,那對陳家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老三立馬去查了:“查不到,她的信息全被官方隱藏了起來,什么都查不到。”
“官方?”
馬小扁竟是官方的人?
那就難怪了。
確認其他組織暫時也動不了馬小扁后,陳圣遠想招攬的心思淡了些許,而后再也撐不住,倒在陪床上睡死了過去。
*
馬小扁不是官方的人。
她的信息被官方保護起來,也就這兩天的事兒。
做這事兒的人是七叔。
準確來說,是林笙求的七叔。
林笙很清楚,馬小扁的能力特殊,一旦她的信息公布出去,必然會遭到其他人的追殺和各派勢力的邀請,但到時候不論她選擇哪一派,以她令人忌憚的力量,都會遭到其他各派的圍剿。
除非官方出手。
林笙雖然在927地位不算低,但年紀太小,話語權(quán)有限,所以她得尋求同盟。
“七叔,小老板可信。”
當時林笙對七叔說的這話,就是在向七叔投誠求助,讓七叔幫忙。
七叔答應了。
所以當七叔根據(jù)光標指引,回到現(xiàn)實中的第一時間,就是讓人去查馬小扁的資料。
“七叔,馬小扁的資料全在這兒了。”
馬小扁的資料很簡單。
可以說是簡單得過頭了。
按部就班地念書,考大學,爺爺死后,回來繼承紙扎鋪。
但這樣的背景,不該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馬小扁應該是意外得到了一些奇遇。
奇遇,通常都需要掩蓋,畢竟,大部分奇遇都不是和人綁定的,你能得到,那其他人也可以,既然如此,他們?yōu)槭裁床荒軗屢粨屇兀?/p>
就算是綁定的,那其他人也不知道啊,總得先搶一搶再說,而這搶,一般都是先要命。
七叔看了許久的資料,然后做出了抉擇:“將她的資料設(shè)為絕密檔案。”
馬小扁的資料簡單到不需要保密,正是因為如此,才需要保密,只有這樣,其他各派組織,才會下意識認為馬小扁是官方的人,然后有所收斂。
而這,正是林笙想要的結(jié)果。
處理好資料的事情后,七叔聯(lián)系上層,帶著從馬小扁那兒得來的四張符紙,召開了一場927至今以來,為數(shù)不多的保密的會議。
“老七,你的意思是,你手里這張平安符靈器,或許可以救治污染高達90及以上的人?”
所有領(lǐng)導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七叔:“沒錯,但我也不知道,符紙的功效究竟能達到什么程度。”
不論是七叔,還是陳時序,雖然他們當時污染都達到了99,但他們污染清零皆是因為直接觸碰到了馬小扁,所以符紙真正的功效,他們并不清楚。
不過,見識過馬小扁真正能力的七叔,十分相信符紙。
“我提議,可以先解凍污染較輕的成員試一試。”
“不行。”領(lǐng)導搖了搖頭,“老七,你也知道,依照現(xiàn)在的冰凍技術(shù),是無法進行第二次冰凍的。”
也就是說,如果解凍了某個成員,卻并沒有辦法降低對方的精神污染,那這個已經(jīng)詭異化了的成員必死無疑,且再無被冰凍等待救援的機會了,即使是污染值較輕只有90的,也活不了多久。
如果有沒被冰凍的高污染人群提前試一試就好了。
可污染高達90及以上的人,大部分都留在了恐怖游戲里,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愿意且能夠?qū)嶒灥娜恕?/p>
更何況,符紙靈器并不常見,七叔手里總共只有兩張平安符,雖然馬小扁說愿意提供無數(shù)符紙,但沒到手的,誰都不放心,其中能出的狀況可太多了,這靈器用了可就真的沒了。
“我還是提議給成員試一次。”七叔很堅持。
如果呢?
如果這符紙真的有效,那救活的不會是一個成員,而是一個家庭。
若非被逼無奈,他們也不可能讓活生生的人,成為冰凍人。
高層們也深知是這個道理,兩天內(nèi),他們尋找了無數(shù)專業(yè)人員,開了至少五場會議,最后還是選擇了通知污染只有九十的幾個成員的家人,詢問了他們的意見。
在得知解凍的后果后,大部分都不同意。
“不行,我不同意解凍。”
他們知道這只是一次實驗,誰都不想去做試驗品,因為只需要等,等結(jié)果出來,等這種靈器大范圍推廣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親人就都能活,現(xiàn)在去賭太危險了。
最后只有一個女生站了出來:“給我弟弟解凍吧,我愿意簽署解凍同意書。”
她眼睛紅紅的,眉眼卻都是堅毅:“若是他醒著,他肯定也會愿意的。”
她抖著手,簽訂了同意書。
周璇。
領(lǐng)導握著她的手:“周女士,謝謝你。”
解凍的成員叫周其,解凍只需要一天,一天后,周其醒了過來。
小伙子被凍得太久,人看著呆呆的,在得知一旦符紙沒有功效,他就無法繼續(xù)冰凍,只能等死時,他只是傻傻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沒事兒。”
七叔拿著符紙走了進來。
符紙很薄,太薄了,薄得無法承受生命之重。
“這符紙,真能救人嗎?”
有人不忍地轉(zhuǎn)過頭,不愿再繼續(xù)看下去。
七叔深吸了一口氣,將符紙放到了周其還有些僵硬冰冷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