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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浩本來以為楊處姑父也會跟他干爸一樣，收藏一堆假古玩。

沒有想到，韓局的書畫不算多，掛在書房里，陳列的很漂亮。

但是確實應該都是不錯的東西？

最多里面有一兩樣不太對。

畫畫好不好，馮浩稍微有點鑒賞力，當然真假他判斷不出來，沒有那么絕對，還是要專業的人。

不過也是漲見識了。

韓家的東西不多，不像干爸那樣堆滿房間，但是確實有底蘊。

韓局跟馮浩聊的很投機。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對這年輕人越看越滿意，就是非常有好感，也很愿意跟他聊，好像自己上班后好久沒有能聊這么暢快了。

體制內的人都不好亂說話，藏一半留一半，自家老頭也喊自己少開口，他不開口說話就還挺穩重，挺能唬人的。

開口就暴露。

眼前的馮老弟雖然年少，但是才華橫溢，對書畫是真有研究。

馮浩指出感覺不對的。

韓局笑著說：“你眼力真好，確實是假的，仿的，做舊的紙，但是我太喜歡原版，也搞不到，所以留著。”

馮浩點頭：“確實，這字很好看，跟您的字的風格還比較像。”

韓局：哈哈哈哈哈。又爽了，他因為太喜歡，所以風格仿照著寫的。馮老弟懂我。

韓局聊嗨了，居然說要送一只螃蟹給馮浩。

是一幅畫上的螃蟹，有年代的東西，名家畫作，真跡，價值不菲。

韓老爺子見怪不怪。

知道為啥，他這么老還這么要強了吧，每天都要操心著兒子孫子敗家。

老北京人，就是這么地道兒，就是這么大方。

敗家子看對眼的人，好東西隨手就送，除了老婆不送，其他都能送，兒子都能送走。

馮浩明明是過來人家烤肉的，結果被送了一幅螃蟹？

韓霖雨的表姑父在一邊看的心塞，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之前透露想花大價錢買畫，韓家人一口拒絕，結果轉頭就白送給別人。

但是又覺得韓局是不是知道這年輕人背景深厚，所以給送了重禮，下血本了，老韓以前都是在裝？這也太天然巧妙了。

他也想討好馮少，但是覺得貿然討好太突兀。

所以準備給他舍友一起，每人送個平板電腦，一萬八一臺，說是經銷商給的禮品，關系就是這樣慢慢搭建起來的。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會來事。

好家伙，韓局忽然情商爆炸？

直接給人送名家古畫？

這誰能送的過？？

……

參觀完韓局珍藏，韓局被他媳婦拉去廚房干活了。

韓老爺子主動去片羊肉了，他見不得兒子社交，他知道他兒子沒有那么復雜的心思，就是看對眼了。

韓老爺子看孩子們擺弄羊肉，擺弄的不好，他擼袖子親自上手了。

馮浩這段時間接觸了幾個老領導，相比起來，韓老爺子接地氣多了。

大喬到人家家里也非常勤快，沒有摸手機打游戲，一起干活，串肉什么的。

烤肉這種事，就要大家一起參與比較好玩。

院子里烤肉，但是吃還是廳里吃，不然風一吹就冷了。

午后有陽光，冬日陽光，哪怕濃烈，也不太熱。

照在四合院里，看著陽光一點點移動，那種感覺還是美的。

回憶起來，肖哥家也有院子，區別就是一個純毛坯，一個精裝修，一個在深山一個在首都市中心。

生活在某個瞬間，快樂是相同的。

馮浩過來了，肖哥就開始干他的日常，拍攝浩子，還順便拍了四合院，是經過韓家人同意的。

老爺子不賣四合院，但是對自家四合院是很驕傲的。

馮浩來，肖哥就比較有主心骨，拍他的時候顯得更專業自信。

看著這小伙子干活，說實話，韓霖雨的表姑父還真看上人了，感覺這小伙子就是屬于真干活，還能出活的人，本來只是客氣邀請一下，現在真心動了。

烤肉是配菜，還吃了家里的涮鍋，韓老爺子說：我們地道的老北京涮鍋不用二八醬，是純麻醬，講究一個香稠粘。

馮浩中午剛吃過另外一個版本的二八醬的老北京涮毛肚，不知道哪個更地道了。

不過這樣吃也很不錯。

全羊一部分烤，一部分炫下來涮，可能是因為新鮮，或者場地來源不錯，確實很好吃，羊肉很甜，還有一點奶味，卷著麻醬，一口進去，很滿足。

馮浩都擔心最近會不會胖了，伙食有點過好。

吃涮鍋的時候，韓霖雨表姑父這次認真的對老肖道：

“小肖，我看你拍攝剪輯水平確實挺不錯，有沒有興趣到我公司上班，只要你愿意來，起始工資25K/月，可以給你單獨負責項目，你直接擔任個人IP主理人，給你配備專屬小團隊，你負責的項目，按流量收益給你10%的提成，你可以繼續做你自己的項目，不沖突，畢業前你都可以彈性辦公，考試可以申請帶薪假期，而且上滿兩年，公司為老員工能解決戶口問題，我們公司有指標，我們給員工交的公積金到頂格雙倍……后期還有股權……”

韓表弟在一邊聽了，雖然比他的工資開的高，他一點都沒有芥蒂，激動的道：“肖哥你來，我給你打下手。”

肖睿吃羊肉的時候，還在想這個羊肉比老家的沒有那么膻，但是感覺太嫩了，都不像羊肉，他還是喜歡吃自己老家那種，有羊味。

冷不丁聽到對面李總說話，他開始都沒有感覺到是對自己說話，左右看，李總就是對著他說才反應過來，差點被麻醬和羊肉卡喉嚨了。

面紅耳赤把一大口羊肉沒有怎么嚼就吞進去了。

旁邊坐著的馮浩，順手給肖哥拍了后背。

感覺韓霖雨這個姑父還挺大方的，聽他開出的條件挺不錯了。

肖睿自然知道，他之前找實習單位，年薪十萬都不敢想。

畢竟現在大學生也沒有那么值錢，一年一年畢業那么多，經濟又不好，裁員的很多，幾千塊的崗位都要競爭。

此刻居然有老板說要給幾十萬年薪，還許諾戶口什么的，想到妹妹如果來首都上學，自己能給妹妹一塊，不過只是瞬間，老肖又回到現實了。

雖然舍友這個抖音收藏漲的很快，他們從里面拿到的錢，并不多，最大的一筆反而是校長給的贊助費。

拍抖音不穩定，上班比較穩定。

如果是之前，他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答應，只要老板按月發工資，我就好好好。

可是現在，哪怕眼前這人許諾了可以保留他自己的賬號，繼續做，只要他再運營一個新號，還給配備助手什么的，肖哥都沒有考慮就拒絕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多少人在做抖音，他火真的是因為他拍的好嗎？

在拍浩子火之前，他抖音里有幾百個視頻，那些視頻都一點流量沒有。

技術和人缺一不可。

抖音很多千萬粉絲級的大佬散伙之后，都直接消失了。

何況他和浩子還不算大佬。

他爸一直叮囑他，咱們不比別人聰明不比別人厲害，但是至少要專一，做一件事就踏踏實實的做，三心二意最后啥都沒得。

肖哥喝了一大口水，面紅耳赤，還是很認真的拒絕了：“不好意思，李總，我能力有限，還是要先學習，我精力有限，很難同時做兩個賬號。”

可能應該還可以說一句以后有機會再合作，不過肖哥這時候沒有想到。

他只是開口拒絕后，自己都有點驚訝。

自己都覺得神奇。

自己居然能拒絕一個這么大的誘惑，

感覺說完之后，自己好像長進了。

好像自己的人生邁出了一大步的感覺。

……

李姑父是場面人，被拒絕也不生氣，反而趁機拿出了事先準備的禮物。

說他們都是人才，他公司隨時為他們敞開。

倒是讓馮浩他們不好意思拒絕了。

一頓燒烤，吃飽喝足。

馮浩收獲一個平板電腦，一張畫著螃蟹的畫。

然后舍友們回了。

馮浩被一輛裝著凌部長的的京牛逼車接走了，還要趕場去凌將軍那。

不過也是最后一回了。

凌部長看著拉著小馮大夫依依不舍的人，有點面熟，應該見過，記不起來了。

不過也打了招呼。然后走。

他下班順道過來接馮浩了。

馮浩跟舍友、新認識的差點要拉著他拜把子的楊處姑父再見。

看到那車，韓霖雨的表姑父萬分后悔，自己今天居然沒有老韓機靈，被他超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