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兵荒馬亂了兩天,很快大家的學習狀態絲滑步入瘋魔階段。
也是服了。
全班本來就不多的走讀生,紛紛申請宿舍,為了學習,大家連家都不要了。
周婭老爸出差回來,當晚便來學校找剛子。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辦法,愣是讓已經滿員的宿舍多出一個床位,把周婭塞進去。
林殊幫忙搬東西到宿舍。
看著大桌上密密麻麻的書籍,還有不知道誰貼在墻上的碩大倒計時貼紙,兩眼一黑又一黑。
“這跟坐牢有什么區別?”
林殊仰天花板長嘆。
周婭說道:“就是坐牢,周末離校還要申請,平時出不去一點,晚自習還要上到十一點……”
“癲啦。”
前世周婭也住校,那段時間好像跟舍友鬧矛盾,雙方都請過家長。
因為關系疏遠,林殊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女孩站起來掃視一眼,說道:“小婭,你要是在這里受欺負,一定要跟我說。”
“誰敢欺負我?”
周婭沒好氣道。
周叔叔去買臉盆和衣架了,被子放在一樓,周婭和林殊一人拽一邊,爬得很吃力。
宿舍樓沒電梯。
爬到二樓,林殊扶著老腰連連搖頭,“不行,得找外援。”
周婭坐到編織袋,低頭擺手。
“算了,等我爸來吧。”
“你爸的腰不是做過手術?這得爬到六樓呢,等我搖兩個壯丁。”
周婭雙手撐在編織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姨母笑。
林殊背過身,用屁股對著她。
真是的……
信息發出去。
人幾分鐘就到了。
謝不塵和趙明輝站在女生寢室外,阿姨抬著飯缸跟他們說話。
林殊趕緊跑過去解釋。
兩個男生進來,有點局促,不敢亂看。
阿姨讓他們搬完就下來,要不然她提著拖把棍上去。
笑死。
林殊說道:“張炳怎么沒來?”
“他還沒吃完……”
趙明輝說他們是從食堂過來的,他還有口湯沒喝完,就被謝不塵一把薅住領子抓過來了。
其實謝不塵一個人就夠了。
也是不明白為什么要抓他。
周婭又開始姨母笑。
啊!
林殊裝作沒看到,指揮他們上二樓。
謝不塵說道:“就一個編織袋?”
趙明輝滿臉無語。
“你們女生這點力氣都沒有嗎?”
周婭叉腰,“……又不是牲口,要這么多力氣干嘛?”
趙明輝叫了一聲,說好心來幫忙,竟然講他們是牲口!
謝不塵從后面踹他一腳。
趙明輝看看謝不塵,又看看林殊,抿抿唇,埋頭當牲口。
為了兄弟的幸福,哪怕變成牛馬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兩個男生上手,才知道這個袋子是真重。
謝不塵問周婭里面裝什么了,周婭說還有幾本精裝書和按摩儀。
兩個男生在前面拎著東西走。
兩個女生仿佛監工,在后面直勾勾看。
周婭側到林殊耳邊悄悄講話,“混子哥是不是變帥了?”
“啊,沒有吧?”
“胡說!”
周婭火眼金睛,一一為林殊道來。
頭發修過了,沒有之前那種懶散的感覺,整張臉都清晰了,衣服也是挑過的,褲子長度剛剛好,跟鞋很搭,整個人收拾得很利落。
之前當然也是帥的,就是帥得有點頹廢,有點社會。
現在帥得讓人眼前一亮,就,反正是健康的賞心悅目。
林殊小聲道:“他的衣服,好些是他表哥以前非主流時期的,所以有點頹。”
周婭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林殊。
行行好吧。
孔雀開屏都已經精神抖擻走三圈了,林殊還以為人家吃飽了散步。
這屏開了有什么意思?
她要是謝不塵,就一頭撞死。
……
“謝謝啊。”
周婭拿出飲料,一人塞了一瓶。
趙明輝說道:“現在還像個懂事的。”
周婭瞪他。
趙明輝死豬不怕開水燙,擰開蓋子咕咚咕咚。
謝不塵的幾個朋友,張炳是個好人,趙明輝嘴賤得很,總是帶著其他人搗亂。
周婭清點行李,說都在這了。
林殊揮揮手,“那我們走了。”
“去吧,要不然宿管阿姨要來抓人了。”
三人從女寢出來。
趙明輝說女生寢室東西好多,像雜貨店,竟然還有人帶等人高的玩偶來。
謝不塵說道:“你再看,小心女生們給你掛墻上。”
“不小心看到的嘛……”
趙明輝轉過身,瞧著長手長腳的謝不塵像烏龜一樣走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裝作看手機,然后說有人找他,也不等謝不塵答應便一溜煙跑了。
這家伙,做的也太明顯。
謝不塵單手揣兜。
看著路。
但似乎看著的也不是路。
林殊鼻尖聞到若有若無的茉莉香,知道是謝不塵衣服散發出來的,光是意識到這一點,身體就有點熱。
他伸出手,幫她拿掉頭發上的樹枝。
林殊抬眸。
謝不塵涼涼道:“只有臟活累活才會想起我,我是你養的驢嗎?”
林殊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謝不塵哦了一聲。
“原來我是蜘蛛俠。”
林殊繃不住,爆笑出聲。
她在作文里引用過這句話,因為寫出自蜘蛛俠會顯得很沒有說服力,就栽贓到魯迅先生頭上。
她的小把戲騙過老師和同學,被當成范文到處念。
幸好沒在普(2)班念,否則謝不塵肯定識破。
他為什么能懂她每個點?
林殊說道:“你知道世界上最失敗的人是誰嗎?”
“彼得·帕克唄。”
謝不塵垂眸溫柔看她。
林殊昂揚道:“為什么?”
謝不塵挑眉,“因為他是Spider man。”
他刻意用中式發音說英語,念成了“失敗的man”。
林殊笑得想死。
諧音梗扣錢!
但是,她真的好喜歡諧音梗。
謝不塵苦惱道:“你的笑點好冷,陳年老梗都能笑成這樣。”
林殊收不住笑,只能順手捶他。
謝不塵沒躲,連中幾拳,問林殊是不是最喜歡冷笑話的摩羯座。
林殊搖頭,咬牙切齒道:“你才是死摩羯。”
謝不塵說道:“我是摩羯呀。”
林殊笑不出來。
怪不得那么記仇,不熟的時候凍死個人,原來是該死的摩羯男。
誰說星座是假的?
在謝不塵身上可太真了。
謝不塵問她星座。
林殊說道:“巨蟹。”
“七月?”
“嗯。”
謝不塵哦了一聲。
林殊問他怎么是這個反應?
謝不塵說他生在1月,林殊生在7月,他們出生在相反的季節。
林殊挑眉,“SO?”
“一個是夏天,一個是冬天,感覺有點悲傷。”
他說。
……
林殊抱手,微微挑眉,沒好氣道:“我也沒有那么悲傷吧,雖然出生后白天就在不斷變短,黑夜越來越長,但至少還是曬了不少太陽的。”
“悲傷的盛夏嗎?真是獨特的視角,充滿詩意的曲解,不愧是小說引起全校女生追捧的大作家。”
謝不塵的目光充滿贊嘆。
就是兩只腳……走得飛快。
……
……
……
嗯?
嗯?嗯?嗯?
“謝不塵,你給老娘站住!”
林殊奮起直追,恨不得練就彈指神通,一指頭戳死他。
陰到沒邊的摩羯男。
他怎么不把這件事裝到進棺材呢?
啊啊啊啊!
謝不塵怎么知道霸道軍閥狠狠愛是她寫的?!他不要臉!
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