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服務(wù)生走近,看著門口的蛋糕。
“你們好,這個蛋糕你們還要嗎?如果不要的話,我們就打掃了。”
曲萱怔了怔,輕輕搖頭:"不用了。"
“對了,剛才他們說的郁學(xué)長,是?”
“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會會長,他是個好人。”
平時在學(xué)校里,也只有郁學(xué)長愿意主動靠近她,和她說上幾句話。
不過,曲萱心里明白,郁學(xué)長也只是看她可憐,才會給她蛋糕,可自己終究還是辜負(fù)了他的一番心意。
她拿出手機(jī),給郁學(xué)長發(fā)了感謝的信息,可那邊一直都沒有回復(fù)。
明明之前無論怎樣,郁學(xué)長都會及時回復(fù)她信息的。
顧子言看她這副模樣,心中有些不忍,起身拉著她走到蛋糕柜前。
“想吃什么口味的,點(diǎn)一個吧,就當(dāng)是提前給你慶祝生日,也報答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了。”
曲萱一愣,“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
蛋糕上來,大家圍坐在一起,為她唱起了生日歌。
"謝、謝謝你們......"曲萱滿臉感動。
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這么多人記得她的生日,為她慶祝。
江絮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沒事。”
“別擔(dān)心,明天過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曲家。
寧英一看到兒子曲晨臉上的傷,頓時心疼得不行,連忙問道:“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曲晨眼底閃過一抹灰暗,滿臉不耐煩地說:“媽,我什么時候能恢復(fù)男人的身份?我為什么要一直扮成女的!”
“我才是堂堂的曲家長子,曲家正宗的繼承人。憑什么要我扮成這不人不鬼的樣子?到底要干什么?”
曲母想著明天也是最后一天了,便決定把事情都告訴他。
“等明天一過,只要曲萱代替你去死,詛咒就徹底解除。到時候,我再隨便找個借口恢復(fù)你的身份。”
曲萱一進(jìn)門,就聽到這段話。
即便早已知道真相,可親耳聽到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出這種話,還是心如刀割。
心底的最后一絲期望徹底破碎。
為什么,她也是她的女兒啊。
就因?yàn)樗桥畠郝铮裕退闶茄夑P(guān)系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嗎?
寧英聽到動靜,回頭望去,瞬間僵在原地。
曲萱站在陰暗處,一張臉白得可怕。
“回來也不知道吱一聲!站那兒裝神弄鬼干什么?”寧英很快恢復(fù)了氣勢,大聲呵斥道,“你哥讓你給他的畫,他都要參加比賽了,怎么還沒給出來?一天天的就知道玩!”
“早知道你是這爛泥扶不上墻的,當(dāng)初就不費(fèi)那么大勁救你了。你看你哥為了你犧牲這么大!”
又是這種話。
這些年,就是因?yàn)閷幱⒉煌5啬钸哆@些話,讓她對她,對哥哥的內(nèi)疚越來越大。
可如今知道真相,她只想笑。
那些被哥哥拿去參賽的作品,明明都是她熬了無數(shù)個夜晚完成的,怎么可以這么理直氣壯的拿過去?
從前,她因?yàn)閷Ω绺绲睦⒕危涩F(xiàn)在……
看她一臉冷漠的樣子,寧英愣了愣。
以往聽到這些話,曲萱早就滿臉愧疚、唯唯諾諾了,今天卻如此冷漠。
寧英臉色一沉,劈頭蓋臉地罵過來:“還擺臉色,你什么意思,偷走了哥哥原本的人生。你哥本該在屬于他的生活里,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長大,擁有正常的人生軌跡,而不是如今這般……”
曲晨拉了拉她:“媽,算了算了。”
寧英瞪了曲萱一眼,沒好氣地說:“行了,明天是你倆生日,老爺子叫你們回老宅!現(xiàn)在就給我老實(shí)待著!”
寧英覺得曲萱今天有些不對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放心地說:“就你那命格,大師說了,每年生日都是一道坎,明天可是重要的日子,全家人都得到場,我警告你,別搞什么妖蛾子,你自己活膩了,別拉上我們!”
重要日子。
曲萱想起江大師的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什么都沒說,徑直上了樓。
第二天,一家人回了老宅。
說是老宅,但這還是曲萱第一次過去,曲老爺子也在市中心有房子,這基本上就是空宅,只平時有關(guān)門的人來拿掃,曲康和老爺子每年也僅來祭拜幾次。
到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但曲萱一下車,莫名覺得宅子陰森森的,下意識的握住江絮給她的護(hù)身符。
旁邊寧英和曲晨也不自覺地搓著手臂。
唯有曲康神色如常,看上去最淡定。
曲老爺子是最后到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
那人一下車就臉色驟變:“這宅子里,好濃的怨氣!”
空氣倏地凝固。
曲老爺子臉色大變。
曲晨想起那個詛咒,眉心大跳,不禁連退幾步:“媽,我一定要去嗎?”
這宅子看上去瘆人的慌,有曲萱這個替死鬼在不就好了,他又何必親自冒險。
“你今天安靜點(diǎn)。”寧英沉著臉扯了他一下。
老爺子請了大師,最能把那什么詛咒化解掉,實(shí)在不行……她看了曲萱一眼。
一行人進(jìn)了老宅。
劉大師特意算了時辰,到了點(diǎn)才能去祠堂祭拜,管家早就準(zhǔn)備好了午飯。
但大家都沒什么心思去吃。
“都打起精神,有劉大師在,沒問題的。”曲老爺子還是堅(jiān)持給每人都夾了點(diǎn)菜。
曲萱剛拿起筷子,口袋里忽然傳來一陣灼燒,眼眸一顫,立刻明白了什么。
寧英喝了口茶,心不在焉的低頭,忽然看到地板上,竟有鮮血冒出來,瞬間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啊!”
她尖叫,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家都被她嚇了一跳。
曲康:“怎么啦?”
寧英臉色煞白,指著地板。
“地板,有血……”
“我們老家有句俗話叫,‘地涌血,必有大劫’”
“完了完了,今天真的要出事……”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厲害。
曲晨心臟幾乎驟停,順著她目光看去,卻愣住。
“血?媽,你在說什么,地上什么都沒有啊?”
干凈的地板上連水漬都沒有。
"寧英,你太緊張了。"曲康扶著她。
寧英死死抓住他的手:“可我剛剛明明真的看見了。”
曲康看了眼地上,淡定的安撫:“也許是你看錯了。”
曲老爺子眉心緊皺,不禁看向劉大師。
劉大師沖他搖了搖頭。
空氣一片死寂。
這下,更沒誰有胃口吃東西了。
曲晨忽然覺得頭暈的厲害,起身去外面走走,可剛走出大堂,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再醒來,他就被人扔在祠堂里,正前方,赫然擺著一副大紅色的棺材。
曲晨驚恐的瞪大眼睛,面色煞白。
草草草!這是什么情況!
“嗚嗚……”他拼命掙扎起來,可身上被五花大綁,嘴上還捂著膠帶。
聽到聲音,曲老爺子轉(zhuǎn)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萱萱,別怪爺爺,爺爺也沒有辦法,你和你哥哥,不是你死就是他死……為了我們曲家的血脈,為了傳宗接代,爺爺就只能犧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