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寒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最近曝光度高,卻沒想到會火到占領車站廣告牌的地步。
周海濤也看呆了,半晌才咂舌:“三爺爺,您這熱度,比那些影視明星還高啊。上次我跟靈雪剛下機場,見著個明星保鏢陣仗也就這樣。”
“別瞎說。”蘇寒瞪了他一眼,剛想往前走,卻被新聞網紅攔住。
“蘇少校您好!我是一名新聞網紅記者!”網紅把直播話筒遞到他嘴邊,手機鏡頭懟得很近,“感動華夏十大人物評選馬上開始了,請問您會參加這次評選嗎?您覺得軍人的奉獻應該如何被公眾理解?”
這連珠炮似的問題讓蘇寒皺眉。
他后退半步避開話筒:“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本職工作。至于奉獻……”
他指了指不遠處執勤的武警戰士,“他們每天在車站站崗,守護大家平安出行,這就是最實在的奉獻。”
記者還想追問,卻被周海濤半勸半擋地引開:“不好意思啊,我們趕車呢,下次有機會再采訪。”
好不容易擠進候車廳,蘇寒才發現這里的“陣仗”更大。
候車座椅上,幾乎每個人的手機屏幕都亮著——有刷到蘇家村流水席視頻的,有討論他硬氣功表演的。
還有個穿軍裝的士官,正拿著手機跟戰友視頻,激動地喊:“你看!我見到蘇寒少校本人了!他比新聞里還年輕!”
直到廣播通知檢票,蘇寒才在周海濤的護送下擺脫人群。
過安檢時,安檢員看著他的軍官證,突然敬了個禮:“蘇少校,您慢走。”
候車廳的廣播里,甚至臨時插播了一條通知:“請前往粵東方向的蘇寒少校聽到廣播后,到服務臺領取一份特別紀念品。”
周海濤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三爺爺,您這是要成‘移動活招牌’了。估計到了部隊,門口的哨兵都得給您敬禮時喊‘歡迎英雄歸隊’。”
蘇寒沒接話,只是望著窗外站臺上方的電子屏——那里依舊在播放他的事跡。
蘇寒踏上列車的瞬間,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道別聲。
他回頭望去,候車廳里不少人正朝著他的方向揮手。
列車緩緩駛離站臺,窗外的風景漸漸模糊。
蘇寒靠窗坐下,將背包放在腿上.
周海濤在對面的座位坐下,剛想開口,突然一拍腦門:“哎喲!三爺爺,剛才車站廣播說給您的特別紀念品,咱忘了去拿了!”
他探著身子往車窗外看,仿佛能透過層層人群看到服務臺似的:“說不定是什么擁軍小禮品,印著您照片的馬克杯或者鑰匙扣?要是拿到了,我回去能在七連那幫小子面前炫耀半年!”
蘇寒斜睨他一眼,嘴角噙著笑意:“怎么?周連長這是想替我跑腿?要不現在下車去拿?我看列車員還沒開始檢票,趕得上。”
周海濤立刻縮回脖子,嘿嘿笑道:“別逗了三爺爺,我可不敢違反紀律。咱軍人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我還是記得滴!”
他頓了頓,又忍不住調侃:“不過說真的,三爺爺,您這一路的‘待遇’可夠高的。從蘇家村千人行送,到車站廣告牌循環播放事跡,再到廣播點名送紀念品……這排面,嘖嘖嘖,想想就讓人羨慕啊。”
蘇寒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你以為這是好事?回頭到了部隊,指不定王大隊長又要拿這事兒打趣我,說我‘不務正業,沉迷流量’。”
“王大隊那是羨慕!”周海濤壓低聲音,湊近了些,“上次全軍大比武慶功后,他來我們團,喝多了跟我們團長嘮嗑,說獵鷹特種大隊成立這么多年,就沒出過您這樣能打的‘活招牌’。他還說,只要您點頭進獵鷹,別說一個戰鷹小隊,就是讓他把大隊長的位置讓出來都樂意——這都是團長打電話告訴我的。”
蘇寒失笑:“他那是想把我當訓練標桿,讓全隊都卯著勁趕超我。真讓他讓位,他第一個不樂意。”
兩人正說笑間,列車廣播突然響起提示音,提醒乘客注意保管隨身物品。
周海濤眼睛一亮,撞了撞蘇寒的胳膊:“三爺爺,您說……這趟車會不會有‘驚喜’?”
蘇寒挑眉:“什么驚喜?”
“就是您剛才說的‘行走的三等功’啊!”周海濤搓著手,眼里閃著興奮的光,“您想啊,您現在可是全軍聞名的戰斗英雄,要是真遇上扒手,那不是送上門來的功勞?”
“到時候我幫您摁著,您來個漂亮的擒拿,說不定還能上地方新聞,標題我都想好了——‘少校歸途擒賊,盡顯軍人本色’!”
“你這心思倒是挺活絡。”蘇寒搖頭失笑,“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盼著了。真遇上事,哪有那么輕松?再說了,我現在后背還有傷,可經不起折騰。”
話雖如此,周海濤卻像是被勾起了興致,開始四處張望,眼神警惕得像只巡視領地的狼:“你不要我要啊!這可是業績啊!要是能拿個三等功,指不定明年我就能升為少校,跟你平級了!”
蘇寒看著他這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忽然想起剛穿越到七連時,周海濤拿著花名冊,一臉嚴肅地喊他“蘇寒同志”,結果轉頭就被蘇靈雪逼著喊“三爺爺”的場景。
那時的周海濤,臉上寫滿了“荒唐”和“無奈”,哪像現在這樣,能笑著跟他調侃軍功章的事?
“行了,別東張西望了。”蘇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有扒手,也不會傻到在軍人面前動手。倒是你,靈雪讓你照顧好我,你倒盼著我遇上危險,小心我打電話告訴靈雪!”
周海濤脖子一縮,訕訕道:“這不是想著為人民服務嘛……再說了,有您在,能有什么危險?”
頓了一下,周海濤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會真會打電話給靈雪吧?”
蘇寒:“……”
真是個妻管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