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對這些一無所知。
天一早,王晨剛到辦公室,就看到何必在門口等著,表情焦急。
“小王,趕緊把老板要用的講話稿交給我,你應該寫完了吧?”
“寫完了,可是…”王晨那一句“沒有交秘書長審閱”還沒說出口,何必就催促道,“不管了,等會我核一下就行,你趕緊把電子版發給我。”
王晨看何必著急的模樣,還以為真的火燒眉毛了,打開電腦,直接把文件發過去了。
何必親眼看著王晨發過去的,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辛苦了。”隨后他小跑著回辦公室了。
王晨總感覺非常奇怪,但哪里奇怪?他說不上來!
上班時,黃輝華竟然有些心虛。
上午十點半,王晨辦公桌面的電話響起。
“喂,您好。”
“我是李江河。”
王晨立刻“蹭”得一下起身,“李省長,您好。”
“李省長,您有啥指示?”
“你來一趟。”
聽著這語氣,王晨立馬頭大了:我哪里又犯錯了嗎?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趕往省長樓。
李省長辦公室…
“怎么回事?你寫的什么玩意?這些是什么玩意?”
李省長直接把一份講話材料拍在桌面。
王晨愣住了,甚至乎石化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
王晨拿起這份材料,看到映入眼簾第一段就知道是這他剛寫的那一份。
因為是剛寫的,所以他幾乎能夠把稿子背出來了。
第一頁,沒任何問題。
可第二頁開始,就有點扯了。
“誰改了我稿子?”
王晨很憤怒。
“改你稿子?這是何必當著我的面點開微信里你們的對話框,當面打印的,你還想說什么?”
王晨好像有點明白了。
“省長,這份材料確實是我寫的,但這第二頁確實被人改了。”
“被人改?是你自己當面發給何必的,何必馬上就點開來打印,請問在哪里改的?”
王晨全懂了:黃輝華昨天故意不下班,何必今天早上的催促,黃輝華上班后的心虛,這一切就是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你能解釋嗎?如果你不能解釋?如果你就這種工作態度的話?那你就回文史處吧,秘書六處放不下你這種領導干部。”
王晨很著急,他額頭上全是汗。
突然,他想起昨天下午下班前給過李正秘書長一份。
于是他眼前一亮,“省長,我昨天下午下班前,給過李正秘書長一份,本想請求他審閱,如果您不相信?現在可以打電話給他,我在您這,是不可能給他提前通風報信的。”
李省長盯著王晨看,足足看了好幾秒。
“行,那我就信你一回。”
他拿起座機,“秘書長,你來一下。”
李正拿著修改好的講話稿,一進辦公室門就說,“李省長,小王寫的講話稿已經修改好了,寫得不錯,等會叫他整理一下重新打印就行。”
“誒,小王,你怎么在這?正好,你等會把這份稿子稍微改一下,然后就可以直接打印了。”
王晨啥話都沒說,李省長冷眼接過這份材料。
李正這才發現現場的氣氛不對。
他看了一眼王晨,王晨搖了搖頭。
“這是怎么回事?”
“哦哦,省長,這是小王昨天下午下班前送過來的,這還有日期標注,我昨晚在家里看了一遍,寫得不錯!這份材料的總體水平很高。”
幾分鐘后,李省長又神情復雜地看了王晨一眼,然后他整個人很舒服地躺在辦公椅上。
“小王,你的辦公電腦沒有設置密碼嗎?”
王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
“我們秘書處的干部,基本上都會給電腦設置密碼,只不過為了辦公方便,有些時候會把密碼寫在桌面的臺歷上,因為偶爾可能需要同事開機打印文件,這是慣例。”
“那你覺得這份材料是誰改的?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改這個?”
王晨想了想,就把黃輝華和何必的一系列反常情況說了出來。
李省長半晌沒說話。
“如果是對方改了你的材料?文件夾會顯示最后修改時間,走,去你辦公室看看。”
說著,李省長起身,自顧自往外走。
李秘書長和王晨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何必這會還在辦公室打電話,說到興起,他還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到李省長已經離開了辦公室了。
李省長走在前頭,李秘書長和王晨跟在身后,門口的哨兵見狀有點懵。
“開機。”
當李省長出現在王晨辦公室時,秘書六處都震驚了。
胡邦勝趕緊帶著所有處領導趕來大辦公室。
只見王晨坐著,雙眼盯著電腦屏幕。
李省長和李秘書長站在王晨身后,眼睛都盯著電腦屏幕。
“什么情況?”胡邦勝笑著問了一句,同時給何必發了一條微信:省長怎么突然來秘書六處的集體辦公室了?
但沒人回應胡邦勝,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嚴峻。
何必看到微信后,心里一驚,來不及解釋,他立馬掛斷電話,起身急匆匆往秘書六處跑。
“省長,您看,這個文件的最后修改時間是19:05,而那會我已經回家了。”
這時,邵主任也趕過來了。
整個辦公室熱鬧極了。
李省長緊繃著臉,看了一眼,他情緒顯然不對了。
何必這會急匆匆地跑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李省長瞪了他一眼,隨后扭頭問了一句,“誰叫黃輝華?”
黃輝華本就很害怕,被這一叫,嚇得椅子都沒坐穩,砰,一個釀嗆差點摔倒。
“省長,我在我在。”
“你昨天幾點下班的?”
“我昨天六點鐘下班的?”
“你確定?”
“我確定!”
“通知省機管局保衛處,調他出入的信息。”
李正立刻給王輝打了個電話。
“秘書長,您電話先別掛,我查一下。”
“秘書長,已經查到了,黃輝華同志昨晚下班出省行政中心南門的時間是19:30:18。”
電話開的免提。
“你總不能說是我這個省長在陷害你吧?”
黃輝華立刻渾身癱軟在地上。
“我一直講,同事之間要團結,即使就不團結,也不能成仇人吧?也不能相互拆臺吧?你們這樣,讓我怎么放心?”
李省長說完這話,又看著何必。
何必渾身發麻,大腦簡直失去了知覺。
“何必,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省長,我覺得黃輝華同志這種行為極其愚蠢,我堅決反對。”
“何必,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