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忠真是無言以對。
盧艷靜無知愚蠢到讓他想吐,整個辦案程序好像都歸她指揮似的,抓誰放誰財產歸誰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李奇已經證明了他所有收入的合法來源,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
你涉嫌誣告罪,我現在要逮捕你。”
周國忠掏出銀手鐲,就要抓盧艷靜。
盧艷靜嚇得蹦起來多高
“他怎么可能證明?
他一個小癟三,盲流子,憑什么有那么多錢?
你們跟他串通一氣對不對?
你們都被他收買了!
你們看他對象是省里大干部的女兒,所以巴結他,袒護他!
他當間諜賣國賺錢,然后收買你們,現在你們竟然想抓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陳良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個抱摔把盧艷靜放倒在地,膝蓋頂住她后腰,反剪雙手,咔嚓就給拷上了。
“你快閉了吧,嘴像破車似的,都什么年代了,還玩舉報親戚這一套,死不死啊你!”
陳良父親以前就吃過這種虧,就因為多讀了一些書,就被自己親人舉報,關了牛棚,還游街,后來老爺子想不開,上吊了。
后來平反,組織上為了補償,才讓陳良進的派出所。
所以陳良恨死了盧艷靜。
盧艷靜被死死摁在地上,還不服呢,嗓子都要喊破了
“誰來救救命啊,可憐可憐我吧,公安局的黑了心腸,被間諜收買了,要誣賴我。
我冤枉,我冤枉啊!”
吳大娘實在聽不下去,從自己家窗戶下面抓起一個爛抹布沖過來,塞到盧艷靜嘴里。
盧艷靜:嘔嘔嘔……
那抹布一直在院子里放著,也不知道擦過什么東西,差點給盧艷靜惡心死。
陳良感激的看了一眼吳大娘
“謝謝啊。”
“應該應該的,警民一條心,情誼值千金!”
吳大娘可太開心了,她是不是算協助民警抓捕犯罪分子了?
這不得連吹半個月啊。
周國忠和陳良押著盧艷靜,跟李奇一家道別,回了派出所。
所里面,勞玉珍和董水井還等著盧艷靜凱旋的消息呢,倆人心中充滿了忐忑和興奮。
這回派出所出面,李奇一家人還不得服服帖帖?
董天磊有救了,他們也能順利拿到兩個攤位。
董水井甚至在想著,干脆辭職或者停薪留職算了,現在社會上倒爺都發財了,南方的東西不停運過來。
跑長途拉大貨更是被視為有能耐,賺大錢的標志。
他董水井也要踩在時代的風口浪尖,進軍大河市場,成為一名勇敢的弄潮兒。
以后掙下金山銀山,光宗耀祖,找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兒,再生幾個兒子,豈不是美滋滋?
結果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盧艷靜倒背雙手給押著回來了,嘴里還塞著一塊沾著不明物體的破抹布。
勞玉珍都麻爪了
“公安同志,政府,你們搞錯了吧?
不是去抓老李家人么,抓我兒媳婦兒干什么?”
陳良語氣陰森
“事實證明,盧艷靜是誣告,現在我們要拘留她。
誣陷別人是間諜,至少勞教一年。”
董水井直接爆豆了,上去就要把陳良扒拉開
“你放開我媳婦兒!
你們憑什么抓好人?
我還等著老李家人去救我兒子呢,我還得收他家攤子呢,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陳良反手一扒拉,董水井就倒在地上,直接就被旁邊的民警摁住拷到暖氣管子上。
“你敢襲警?
這是在警察局,反了天了!”
陳良是真生氣了,這家人一個兩個的咋都像吃屎長大的一樣,女的誣告自己姐夫,男的當眾襲警,這么勇敢么?
直接拘留。
勞玉珍傻眼了,再也不復剛才的囂張,眼淚都下來了。
“政府,你們要調查清楚啊,怎么可能是誣告呢。
老李家這幾十年的情況我兒媳婦兒清清楚楚,就不可能有那么多錢。
我兒媳婦兒的娘家人都能給我們作證。
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打證明,你們先把我兒子和兒媳婦兒放開行不行?”
“你兒子當眾襲警,至少拘留三天。
至于盧艷靜,你要是能找到證據,就去找。”
周國忠實在懶得搭理這個老死婆子,半句廢話不想說,直接把盧艷靜和董水井一起押進了里面。
勞玉珍嚇得手都在哆嗦,左邊臉頰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嘴都合不攏了,口水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孫子被判刑,兒媳婦勞教,兒子也被拘留。
如果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的家就算徹底毀了!
不行,絕對不行。
勞玉珍本來手腳挺利索的,可現在渾身都在打擺子,哆哆嗦嗦走出門,打了個倒騎驢就往老盧頭家去。
她知道,現在只有請老盧頭出面,去老李家做說客,讓他們改口供,才有可能救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都是一家人,鬧鬧而已,怎么還能下死手呢?
這不是要她一個老太太的命嗎?
此時李奇家里,唐春燕忽然一拍大腿。
“不對,老董家那兩個癟犢子,肯定得找人求情,大姨心氣高,不能搭理他們。
可二姨好說話,整不好還得被勸動。
我去找二姨,嚇唬嚇唬他們。
這事兒他們要是敢插手,替老董家說話,我天天去掀他家肉攤子。”
李滿堂聽得直搓牙花子
“你可省省吧,那是你二姨,前幾年動不動給咱家肥肉煉油吃。
李奇沒錢了的時候,就去人家肉攤上要個三毛五毛的,無論你二姨夫還是蘇宇,都可照顧咱家了。
你可別犯渾。”
唐春燕一翻白眼。
“那我不動武,我去好好勸勸還不行?”
李奇一合計,要是二姨一家真為這事兒上門求,李滿堂還真容易抹不開面子。
這三年最困難的日子,親戚里面對他家最好的就是二姨家了。
所以他點點頭
“二嫂,你去吧,把事兒說清楚,盧艷靜要把咱家往死里整。
二姨夫通情達理,他們知道了內情,肯定不會來的。”
現在李奇也不可能管盧艷靜叫老姨了,從盧艷靜舉報他家間諜罪的那一刻起,就是死仇,不可能和解。
唐春燕又想了想。
“姥爺那邊估計會松動,整不好一會兒就下來了,爸你可得挺住。
再就是大哥,他耳根子軟,也不向著家里。
老董家要是去求他,整不好他容易再跑回來說和。”
李奇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撓撓腦袋。
“大哥從頭年被咱們罵走了,就沒了動靜,我過去看看吧。
一個多月了,咋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