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深情款款,龍二情意綿綿,龍二裝起了可憐。
龍二本以為李麗性格這么友善,懦弱,她家人再強勢,又能強到哪里去?
再說,他還能以婚姻為誘餌,強迫李麗服軟。
所以他和他媽媽才敢給李麗委屈,全當(dāng)是服從性測試吧,降低一下李麗的底線。
一個離婚帶孩子的老娘們還想找他這樣的小伙?
做夢呢。
不過是找個理由先把房子占下來再說。
這個鋪子位置太好了,無論如何他也得緊緊抓在手里,他能預(yù)感到,只要好好經(jīng)營這個小賣店,他這輩子起碼吃喝不愁。
誰知踢到了李奇這塊鐵板。
此時他只期待自己能喚起李麗的愛意,先把警察對付過去,然后再慢慢把鋪子據(jù)為己有。
大不了,一個月多給李奇十塊錢吧。
結(jié)果李麗啐了一口。
“閉上你那張臭嘴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dāng)初說得好好的,幫我忙,收拾鋪子,我也給過你工錢。
從頭到尾我也沒說過要把鋪子租給你!
想租我弟弟的鋪子,行啊,一年一萬塊錢租金,現(xiàn)在就簽合同。
拿不出來就給我滾!”
李麗也發(fā)了狠,不罵幾句,她感覺胸中的惡氣出不去。
龍二眼里的光熄滅了,柳茹燕氣得直蹦高。
“警察同志,你聽聽這是人話么?
誰家鋪子一年要一萬塊錢租金,這不就是訛人嘛。
我一年給你二百塊錢都是天價了。
這種人就該抓去判刑。
你們快點把她抓走。”
陳良被這老太太吵得腦仁疼,又問了她一遍
“你手里有沒有租房的合同或者協(xié)議?
還是人家壓根兒就沒同意把鋪子租給你?”
“她自己答應(yīng)租給我兒子的,要什么協(xié)議?
她一個寡婦,還帶個孩子,還想上天啊?
我兒子幫她忙把小賣店開起來了,她憑什么趕我們走?
還講不講道理了?”
陳良算是徹底聽明白了,這不就是無賴嘛。
他虎起一張臉
“你手里要是沒有租房協(xié)議,那就是私闖民宅,趕緊把你們的東西搬出來。
要不人家現(xiàn)在把門鎖上,你們敢撬鎖,就是入室搶劫,要坐牢的。”
李奇舉起右手
“警察同志,我現(xiàn)在報案,他們一家人非法闖進我的房子,還擅自改變房子布置。
前天我在房子里放著一萬塊錢,是我剛收到的租金,我還有交稅的憑證。
現(xiàn)在錢找不到了,我懷疑是被他們拿走了。
我要告他們?nèi)胧冶I竊!”
李奇面無表情的掏出自己四個攤位收租金的時候,去稅務(wù)局開的證明。
陳良看到李奇掏出來的東西,赫然抬頭。
“你確定?”
李奇笑了。
“當(dāng)善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那我只能讓她長出尖刺。”
柳茹燕已經(jīng)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無賴,你在說什么屁話?
這房子我們收拾了一個多月,哪里看到過錢?
你這是敲詐,你這是栽贓,我要告你,你死定了!
再說了,你租市政府了奧?你還收到一萬塊錢租金,吹牛X都不打草稿的。
你這輩子見過一萬塊錢么?”
陳良有點肝顫,一萬塊錢這個數(shù)額,在當(dāng)時屬于數(shù)額巨大,量刑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李奇能證明他確實有這筆錢,也能證明這房子屬于他。
人家把錢放在自己房子里,有毛病么?
證據(jù)鏈很完整,柳茹燕,龍二和他妹妹三人,很可能要坐牢的。
他再次跟李奇確認(rèn)。
“你確定錢找不到了?”
李奇微笑點頭。
“確定。”
“拷起來!”
陳良不再猶豫,掏出手銬就把柳茹燕控制住了,龍二和他妹妹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龍二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感覺到了害怕。
嚇得腿肚子都轉(zhuǎn)筋了
“李麗,你幫我說句話,你不能這么干啊?
你不能把我們一家都?xì)Я耍?/p>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是我們喪良心,是我們想搶占你的鋪子,我有罪,你打我罵我都行。
我求求你,別告我們了。”
圍在旁邊的街坊四鄰聽到龍二的話,一片噓聲。
“真是要強占人家鋪子啊?”
“一家三口欺負(fù)一個寡婦,我呸!”
“活該!”
李奇冷笑一聲。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坐牢,害怕了。
人總說正義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可今天我但凡給你們一點臉,我姐恐怕都看不到正義。
有什么話,跟派出所說去吧。”
陳良喊李奇
“一起去派出所吧,把報案程序弄好。”
中學(xué)離派出所不太遠(yuǎn),一路上,柳茹燕聽兒子解釋了半天,也從陳良手里確認(rèn)了李奇手里那張單據(jù)的真實性,終于明白了自己一家三口到底處于什么境地。
她從氣焰囂張到慢慢反應(yīng)過來不對,到對李奇苦苦哀求,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極快。
她太后悔了。
早知道李奇這么有本事,在太河市場有攤位,打死她也不能就占個鋪子啊。
一家人把李麗哄得團團轉(zhuǎn)之后,起碼跟李奇要兩個攤位出來,那是個什么光景?
李麗寡婦帶孩子,找他兒子這種小伙,讓老李家陪嫁兩個攤位都是便宜他們了。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兒子,沒把老李家的底細(xì)打聽明白。
到了派出所,柳茹燕又演上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求李奇高抬貴手,把他們?nèi)谌水?dāng)屁放了。
她發(fā)誓,鋪子她不要了,準(zhǔn)備好的貨架和貨物都送給李麗,她什么都不用動,明天就能開業(yè)。
還說自己跟兒子愿意過去幫忙,一分錢不要,干啥都行。
自己明天就去老李家提親,她一點也不嫌棄李麗,馬上給龍二和李麗辦婚事。
老太太心里可太得意了,小小的鋪子此時已經(jīng)不放在她眼里,她感覺太河市場的兩個攤位在向她招手。
可惜李奇回答她的只有冷笑。
“人這個東西,好到哪步,是有上限的。
可壞到哪步,沒有下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哪里是同意你兒子娶我姐了,你是怕我把你一家人送進去,還惦記上我的攤位了。
省省吧。
我姐姐嫁給誰都不可能嫁給你兒子的,我更不會讓你有機會當(dāng)她的老婆婆,磋磨她。
既然不要臉想欺負(fù)我姐那樣的好人,就活該你們被我報應(yīng)!”
柳茹燕看著李奇那張冷靜到嚇人的臉,感覺自己所有心思都暴露在對方眼中。
她終于嚇到了,想到了事情最壞的結(jié)局。
一旦坐牢,她們家就徹底毀了。
自己的兒女一輩子都要背上勞改犯的身份,將來怎么娶媳婦兒,能嫁什么好人?
甚至?xí)绊懸呀?jīng)工作的大兒子。
她撲通一聲跪在李奇面前,帶著手銬一下一下扇自己的耳光,臉上被她自己搞得血肉模糊。
“李奇,我們?nèi)叶贾厘e了。
今天的事情都是我挑起來的,跟我兒子和女兒無關(guān)。
你就饒我們這一次行不行,我給你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