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也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要去攔商郁，“商郁！”

商郁仿若未聞，大手一伸，就把她推出了家門的范圍，下一秒，揪住周聿川的衣領，把人拉進了家里。

家門合上的那一瞬，溫頌和佟霧又聽見了拳拳到肉的聲音！

溫頌掏出手機就要報警，被佟霧直接奪走，“有什么用？誰攔得住他們倆？”

溫頌有些發虛，“我怕會鬧出事……”

她一直知道商郁的身手很好，尋常這種打斗傷不到他。

但她從沒在商郁身上，看見過剛才那樣的狠勁兒。

一拳過去，周聿川嘴角立馬出血了。

“商郁心里有數。”

佟霧看著她一身的狼狽，沒有如往常那樣八卦，而是拉著她往家門的方向走去，“而且，周聿川也活該，他早該被狠狠打一頓了。”

算什么男人。

真以為幫忙查點證據出來，他以前的所作所為就能一筆勾銷了。

他這樣的人，還就得商郁這種人去治。

屋內，周聿川剛被扯進去，就被商郁一拳干翻在地。

這一拳，比剛剛在門口的還要狠。

為了不嚇到溫頌，他還是收斂了一些力道的。

周聿川從地上爬起來，大拇指揩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冷笑一聲：“自己干了禽獸不如的事，還好意思打我？”

話落，他右手攥拳就要朝商郁揍過去。

但商郁練了多少年的空手道，又是鐵了心要替溫頌出氣，哪里會讓他得逞。

他的手差幾公分砸到商郁臉上時，商郁一把鉗制住他的手，而后，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腹部！

商郁想到床單上那抹紅色，就覺得周聿川死不足惜！

他一拳又一拳落在周聿川的腹部。

“我禽獸不如？”

商郁將他一把摜倒在地上，壓著他的脖子，怒不可遏地質問：“我當初是不是不同意你娶她？你他媽非要娶！”

“我跟寶貝一樣養了那么多年的姑娘，你他媽娶回去倒是好好對待她！”

“結婚三年，三年沒碰過她一次，周聿川，你真他媽不是東西，你他媽簡直太會羞辱人了！”

商郁又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卻不能緩解一點點心里那種如被鈍刀子割肉的感覺。

是。

溫頌還是完璧之身，身為男人，他該滿足。

可溫頌于他而言，不止是一個女人，而是愛人。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個愛哭鬼是怎么忍受過來的，怕是眼淚都流得干了。

比起完璧之身這種不值一提的東西，他更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

哪怕只是一點。

誰曾想，她那幾年全心全意的愛意，沒能喚回周聿川一絲一毫的人性。

聞言，周聿川心態也炸了。

商郁這個王八蛋，真的碰了溫頌。

趁著商郁走神的空隙，他翻身而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拳用力砸在商郁的顴骨上。

“我不碰她，是因為我害怕不能給她一個交代！”

溫頌漂亮身材又好，周聿川怎么可能沒有過這方面的念頭。

商郁倒吸一口涼氣，并不介意顴骨上的那點痛楚，眼神如看死人一樣，充滿戾氣：“是怕不能給她一個交代，還是怕沒辦法和沈明棠交代？”

“……”

周聿川被問住了。

恍惚間，他好像是想起來，自己過去為了讓沈明棠安心，處處躲著溫頌。

才因此，連溫頌的生日，他都一次沒陪過。

商郁笑了，臉上的陰鷙卻一點沒散，“行了，周聿川，我打夠了，你滾吧。”

客廳只亮著壁燈，空蕩客廳里，兩個男人臉上都掛著彩。

周聿川半坐在沙發背上，緩了許久，也笑著看向商郁，“你以為你強迫了小頌，她就屬于你了？”

“阿郁，她只會是我的。”

話落，他抽了兩張紙巾擦掉臉上的鮮血，緩步朝外走去。

商郁修長手指扯了扯衣領，“她是她自己，不屬于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不管她是誰，”

周聿川笑了下，“反正，你和她不可能了。”

隔著父母的性命，拿什么去有以后。

-

佟霧推著溫頌進了衛生間，替她放好熱水。

見溫頌還是不放心對門的動靜，佟霧按住她，輕聲道：“你好好洗個熱水澡，我去門口替你看著，行嗎？”

溫頌點頭，“行。”

商郁那個人，骨子里算不得理智，隨心所欲起來，真做出什么事也不一定。

溫熱的水淋到身上的那一刻，溫頌身體的酸痛才得到些許緩解。

不過，她沒有洗太久，如往常一樣洗個澡后，她就利落地穿上家居服出去了。

佟霧坐在沙發上，聽見動靜，沒等她開口問，就主動匯報：“放心吧，沒什么事，周聿川活著從商郁家走出來的。”

溫頌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她少見地主動從冰箱里拿出了兩罐啤酒。

一罐遞給佟霧，一罐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酒精是個好東西，以她的酒量，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獲得短暫的釋放。

佟霧也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才看向她：“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分手了。”

喝了酒，溫頌也沒忘記她之前是騙了佟霧的。

所以，沒有直接說是協議結束了。

佟霧皺了皺眉，瞥向她領口處斑駁的吻痕，“他們那群三十多的老男人，現在分手流行把人親成這樣？”

溫頌往后一靠，不想她擔心，盡可能輕松地開口：“你可以理解成……分手炮？”

“……”

佟霧噎住了。

兩人認識這么多年，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她怎么會看不出溫頌的故作坦然。

她靠過去，拍了拍溫頌的腦袋，“真想清楚了？”

在周聿川那天來家里之前，她都以為溫頌和商郁這一次，應該可以好好走下去了。

商郁那個人隨心所欲的，家里也管不了他，他想娶誰就能娶誰。溫頌無論是醫術還是研發水平都了得，配商郁也沒有人會置喙什么。

而且，溫頌曾經剛被拋下的時候，佟霧是親眼看過她過得有多煎熬的。

一邊接受自己往后都是一個人了，一邊被商家老太太折磨著。

沒想到，這樣的事還要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