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寰宇目測至少三百斤打底!身高不算矮,但架不住橫向發(fā)展得太優(yōu)秀。
一張大圓臉,白白胖胖,油光水滑,幾乎看不到皺紋。眼睛不大,被肥肉擠成了兩條細縫。
鼻子肉乎乎的,嘴唇厚實紅潤,天生帶著三分笑意。身上穿著件極其昂貴的深紫色絲綢唐裝。
量身定做,金線繡著繁復(fù)的團花紋。試圖營造富貴威嚴感。奈何繃得太緊,反倒像暴發(fā)戶穿了件緊身衣。
走幾步路,那身肥肉就一顫一顫的。手里捏著一串油光锃亮的紫檀佛珠,裝模作樣地捻著。
看上去像是一個笑呵呵的彌勒佛。
“哎呀呀!四弟!我的好四弟!”秦寰宇一進來,兩條細縫眼就精準鎖定秦川。
臉上瞬間堆起真誠的笑容。聲音洪亮,帶著夸張的親熱勁兒。張開雙臂,似乎想來個兄弟情深的大擁抱。
秦川眼皮都沒抬,身體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沙發(fā)一歪,翹起二郎腿。完美避開了那熱情的
“肉彈沖擊”。秦寰宇撲了個空,也不尷尬。順勢一屁股坐在秦川對面的沙發(fā)上。
那沙發(fā)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一邊用那雙精光閃爍的小眼睛,飛快掃過秦川。
又在旁邊侍立的白虎和玄武身上,狠狠剜了幾眼,毫不掩飾。
“嘖!四弟啊!”
“還是你會享受啊!”
“這才回來幾天?就把老三身邊這兩個極品,給弄到自己身邊了?”
“哥哥我可是眼饞了老久老久了!”
“老三那小子,護食得很!當個寶貝疙瘩似的藏著掖著,碰都不讓人碰一下!”他搓著胖手,湊近一點。
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快跟大哥說說,滋味兒如何?”
“是不是**蝕骨?欲仙欲死?”
“嘖嘖嘖…”
“這身段兒,這臉蛋兒…四弟,你牛逼!真牛逼!大哥佩服!”秦川:“……”玄武:“……”白虎:“……”玄武面無表情,眼神都沒動一下。
白虎直接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要不是身份壓著,她真想一刀把這肥豬的舌頭削下來泡酒!
秦川強忍著一腳踹出去的沖動,冷冷地掀了掀眼皮:“有屁快放。老子沒空聽你在這意淫。”語氣里的不耐煩,就差直接寫臉上了。
“呃…”秦寰宇臉上的猥瑣笑容僵了一下。只是那細縫眼里,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咳咳…四弟快人快語!爽快!”他干笑兩聲,坐直了些,肚子上的肉堆成了三層。
“是這樣的,四弟。”他搓著佛珠,語重心長,一副
“大哥為你操碎了心”的架勢。
“咱們秦家,家大業(yè)大,攤子鋪得也大。”
“父親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坐鎮(zhèn)中樞。”
“咱們這些做兒子的,自然要為他分憂,對吧?”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川。
“尤其是咱們主脈這一支!產(chǎn)業(yè)更是重中之重!”
“以前呢,大部分是父親親自掌管。”
“還有一小部分………承蒙父親信任,交給大哥我打理。”
“唉!”他重重嘆了口氣,臉上的肥肉跟著抖了三抖,做出愁苦狀。
“可四弟你是不知道啊!就這一小部分,那也海了去了!”
“各種公司、工廠、渠道、關(guān)系網(wǎng)…亂得像一團麻!”
“大哥我這些年,是殫精竭慮,夙興夜寐啊!”
“頭發(fā)都愁白了好幾根!你看我這肚子…全是操心操出來的!”他拍了拍自己那顫巍巍的將軍肚。
秦川面無表情地喝著果汁。心里冷笑:“是操心操出來的?還是油水撈出來的?”秦寰宇呵呵一笑,話鋒一轉(zhuǎn):“但現(xiàn)在好了!四弟你回來了!”
“你是父親的親生血脈!是咱們主脈正兒八經(jīng)的繼承人!”
“那能一樣嗎?那分量,杠杠的!”他湊近一點,壓低聲音依舊像打雷。
帶著點推心置腹的味道:“大哥我思來想去啊!這擔(dān)子太重了!”
“我一個人,實在是扛不動了!累啊!是真累!”
“而且有些事兒吧,大哥我畢竟只是個養(yǎng)子,名不正言不順的,辦起來束手束腳!”
“所以!”他猛地一拍大腿,肥肉蕩漾。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四弟!大哥決定了!分你一半!”
“不不不!你看中哪些產(chǎn)業(yè),大哥直接劃給你!你來管!”
“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一起把父親交給咱們的這份家業(yè),打理得紅紅火火!你說好不好?”他說著,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唐裝袖子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文件袋。
“啪”地一聲,拍在秦川面前的茶幾上。
“喏!都在這里了!”
“幾十家公司!都是大哥精挑細選出來的!”
“有盈利穩(wěn)定的老牌企業(yè),也有前景廣闊的新興產(chǎn)業(yè)!”
“資料、報表、核心人員名單…一應(yīng)俱全!”
“四弟你隨便挑!看中哪個,拿走!全要也行!”
“就當幫大哥分擔(dān)分擔(dān)!救大哥于水火啊!”秦寰宇小眼睛眨巴著,充滿了
“兄弟情深”。秦川沒動那文件袋。只是慢悠悠地放下果汁杯。身體往后一靠,眼神玩味地打量著對面那張堆滿笑容的胖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這么大的殷勤!幾十家公司?說送就送?
這死胖子,圖啥?秦川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飛快。天上掉餡餅?
他秦川從來不信!掉下來的,九成九是鐵餅!還是涂了劇毒的那種!他沉默著,沒說話。
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寰宇。客廳里,氣氛有點詭異的安靜。只有秦寰宇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和他手中佛珠捻動時發(fā)出的細微摩擦聲。被秦川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看得久了。
秦寰宇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干咳兩聲,端起旁邊玄武剛剛給他倒的茶,咕咚灌了一大口。
掩飾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咳………四弟啊…”秦寰宇放下茶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大哥知道你剛回來,可能對大哥,對老二老三,都有些看法。”他嘆了口氣,胖臉上擠出幾分無奈和委屈。
“尤其是前些日子那幾波不開眼的殺手!簡直是喪心病狂!”
“竟然敢對四弟你下手!這他媽不是打父親的臉嗎?”
“這事兒鬧得………唉!”
“四弟!大哥今天把話撂這兒!
“這事兒,跟大哥我絕對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他用力拍著自己厚實的胸脯,發(fā)出
“砰砰”的悶響。
“大哥我是什么人?就是個胸?zé)o大志、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撈點油水、混吃等死的廢物胖子!”
“刺殺嫡系繼承人?還是父親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親兒子!”
“借大哥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這是要掉腦袋、誅九族…呃,雖然大哥我九族就我一個,但也是死罪啊!”
“再說了,大哥我手底下哪養(yǎng)得起那種級別的死士殺手?”
“都是些跑腿打雜、催催賬、看看場子的混混!上不得臺面!”
“真要有那本事,大哥我還至于混成現(xiàn)在這樣?”秦寰宇自嘲地拍了拍肚子。
“這事兒啊,依大哥看,十有**是老二或者老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