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聽什么隨便問，我們知道的都會說。”柳嬤嬤說道，只要能幫著盡快找到孩子們，她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姜云曦笑著點頭，看得出來她們是真心擔心孩子們的。

于是，她問了她想知道的。

等她問完時，戰北淵來了。

“你在廚房做什么？”戰北淵皺眉，他剛剛去書堂那邊看了，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缺少的，他發現可以安排武術老師來，教教孩子們防身的功夫。

“聊天。”姜云曦微笑。

戰北淵：“……”

姜云曦沒再打擾幾位嬤嬤，快到午飯時間，她們也得忙著做午飯。

戰北淵跟著一起離開。

“朝廷會對福田坊撥款嗎？”姜云曦問道。

“不管是福田坊，還有其他救濟孤兒老人的地方，朝廷都有合理撥款，保證這些地方的正常生活。”戰北淵解釋道，否則孤兒或者老人，他們根本沒法自食其力。

姜云曦臉上是若有所思，“我以為這些地方的伙食會比較差，但我剛剛發現孩子吃得很好，比普通百姓好一些。”

戰北淵聽了不意外，“會有一些心善的人捐款，加上長大的孩子出去后，他們有了能力都會盡力幫忙，自然也就生活越來越好。”

“說的也是。”姜云曦覺得有道理，福田坊似乎有很久的年數了，長大的人還能幫助這里，說明坊主跟老師們將孩子教的很好，懂得知恩圖報。

福田坊的老師很快將五個小姑娘的畫像全部畫好。

戰北淵讓官差拿回去京兆尹府，讓那里的畫師照著多畫一些畫像，張貼到京城比較顯眼的一些地方。

……

文信侯府。

姚氏在知道京兆尹府發生的事只覺得天塌了，差點暈死過去，心痛的無法呼吸，現在有了證據，老爺豈不是再也沒法回來，那她以后怎么辦？

“知禮，你，你怎么能指證你的父親，他是你的父親啊。”姚氏痛心的說道，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老爺會入獄是因為他們的親生兒子。

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全京城的百姓會怎么看文信侯府的笑話。

“我只是說出實情，這件事憋在我心里太久了。”陸知禮平靜的說，心里沒有任何波瀾，如今說了出來，他倒是有種解脫的感覺，他不用再背負。

姚氏生氣的吼道：“他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你，你怎么能幫著外人做這么狠毒的事。”

“外人？謝氏是我的母親，一直都是，是你們害死了她。”陸知禮聲音漸漸帶著怒意。

小時候他不懂，但現在十六歲的他什么都懂。

他們背著母親狼狽為奸，將他們的孩子帶回來給蒙在鼓里的母親養，是他們對不起母親。

“你，你，她只是養了你六年，我們養了你十年，我們才是你的父母！”姚氏氣得胸口陣陣發疼，要不是旁邊的嬤嬤扶著她，她都要倒地上了。

這是她生的兒子嗎？

不過是六年，那時候他才六歲，他竟然一直將謝氏記在心里，這十年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她以為她早就將謝氏忘記了。

“就算只養了六年，她也是我的母親。”陸知禮斬釘截鐵道。

“你……母親，你來了……”姚氏在看到老夫人進來時，連忙收斂起怒氣朝她走去。

“祖母。”陸知禮恭敬的叫道。

老夫人沒看姚氏，而是走到陸知禮面前，“知禮，祖母知道你心里有正義，但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你現在去京兆尹府說明是有人指使你那樣說的，還能救你的父親。”

京兆尹府那邊的事，自然有人告訴了她。

作孽啊。

但陸澤安到底是她的兒子，她不能不管。

一旦他的罪名成立，影響的不僅僅是文信侯府，還有宮里的麗妃和五皇子。

“祖母，請恕孫兒不孝，孫兒不能去做那樣的事，從今天起，孫兒會離開文信侯府，這么多年多謝侯府的照顧。”陸知禮說完跪在地上，然后叩了三個頭。

“你，你，你……”老夫人滿臉震驚錯愕。

“將來孫兒會還侯府的養育之恩，祖母保重。”陸知禮說完轉身決絕的離開，他的東西在青山書院，他得去那里收拾東西，侯府的東西他不會再拿。

老夫人見他走得堅定，便知道他下了決心，頓時老淚縱橫，身體朝后倒。

旁邊的嬤嬤趕緊扶住她。

“知禮，你，你回來，你快回來……”姚氏見他要走，瞬間慌了，這一刻她才發現，她似乎從來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你閉嘴！”老夫人怒目瞪著她。

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澤安怎么會跟謝氏心生間隙，又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落水不搭救。

姚氏被她一吼，嚇得身體顫抖了下，抿了抿唇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老爺入獄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判死刑。

兒子又離開了侯府。

以后她哪里還有依靠。

不對，她還有女兒，她的女兒好好培養，將來肯定能入宮為妃，麗妃娘娘一定會拉她一把的。

……

軍營。

墨墨和眠眠玩得不亦樂乎，他們剛剛將能玩的兵器全部玩了一遍，可惜他們還小，很多兵器根本拿不動，只能作罷。

眼見天色暗了下來。

他們朝戰北淵平常辦公的院子走去。

軍營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自然他們去哪里都行，將士們都不會阻攔。

兩人剛進院子，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

“你們是什么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凌靜宜看著突然走進來的兩個孩子厲聲喝止，好大的膽子，竟敢闖軍營，還來寒王殿下的院子。

“這是我們爹爹的院子，我們當然可以進來。”眠眠揚著粉嫩嫩的臉說道，她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爹爹的院子。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們爹爹院子？”墨墨帥氣的小臉緊繃。

凌靜宜皺眉，他們的爹爹？

能進出這座院子，還有孩子的。

“你們是穆副將的兒子女兒？”仔細想想，穆副將的孩子差不多這么大。

“錯，我們爹爹是寒王。”眠眠一字字說道。

凌靜宜臉色一冷，怒容滿面道：“胡說八道，寒王殿下有隱疾，你們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撒謊，來人來人，將他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