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

曲新文在看到戰北淵和姜云曦來了后，立刻迎上去，“寒王，臣昨晚將他們單獨關在牢房里，早上侍衛發現董氏死了，程子驀不見了。”

說到后面，他心臟顫了顫。

案子是姜云曦和寒王破的，京兆尹府沒出什么力，結果犯人抓回來后他們竟然沒守好，這是失職啊！

“怎么死的？”戰北淵冷聲問道。

“她被挖了心臟，程子驀不知道怎么逃出去牢房的……”曲新文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們京兆尹府是做什么的，兩個犯人都看不好！”戰北淵聲音帶著怒意。

姜云曦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你別怪曲大人，程子驀應該已經不是普通人，估計侍衛們看到他逃也抓不住。”

戰北淵：“……”

曲新文聽得那叫一個感動，沒想到姜云曦會幫他說話。

早上是換班的侍衛過去，發現昨晚看守的侍衛都昏迷在地，等叫醒他們后，他們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暈的。

“紀凌風葬在哪里？”姜云曦問道。

“昨晚太晚還沒下葬，還在那個院子里。”曲新文連忙說道。

姜云曦看著戰北淵道：“我們去那邊。”

“你覺得他去找紀凌風了？”戰北淵眉眼一沉，不過他不解的是，程子驀不是普通人么，怎么有本事闖出京兆尹府的牢房。

“肯定是的。”姜云曦非常確定的說，昨天他們走的時候，他說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換紀凌風活。

他心里的執念很深。

“眠眠會不會有事？”戰北淵擔憂的問。

姜云曦微笑，“我在芳華院布了陣法，他闖不進去的。”

一聽到程子驀從京兆尹府的牢房跑了，她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了，于是，她布置了復雜的陣法。

就算程子驀‘變異’了，他也闖不進去的。

戰北淵聽她這樣說放心了，他們離開王府時，讓墨墨眠眠待在芳華院，他安排了暗衛在附近，王府也加強了守衛。

“寒王，臣帶人跟你們一起去。”曲新文主動說道，程子驀是犯人，得趕緊捉拿。

“不需要，你們去了也幫不了忙。”戰北淵冷漠的拒絕。

曲新文：“……”

哦，他們是被嫌棄了。

姜云曦和戰北淵快速離開前往東邊的貧民窟，到了貧民窟后，他們碰到了無名，他蜷縮在街邊，那天新換的衣服臟兮兮的。

“無名。”姜云曦走了過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無名迅速抬頭，見是姜云曦，他眼睛里露出亮光，雖然那對老夫妻沒幫他解詛咒。

但他還是很感謝姜云曦。

因為她是真心的。

就算最后沒有解詛咒，他依然感激他，她是他遇到最好的人。

“你們怎么來了？不要再為我的事浪費時間，我很好。”無名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現在已經沒了遺憾。

“好好待著，別亂跑。”姜云曦叮囑他。

無名重重點頭。

姜云曦和戰北淵迅速離開，他們還有正事要辦，等程子驀的事解決后，她會去找那對老夫妻。

兩人到那座院子的時候。

京兆尹府的侍衛全部倒在地上。

姜云曦上前檢查，他們只是昏迷不醒，等他們去地下密室的時候，程子驀和紀凌風都不在。

“是不是在紀凌風的院子？”戰北淵猜測道。

“應該是。”姜云曦也覺得是在那里。

兩人只得去萬福街紀凌風的家。

他們到的時候，院子的門是打開的，等他們進去后，主屋的門打開，程子驀穿著一身藍色的戲服。

“死到臨頭還殺人，你真該死！”姜云曦目光鋒利如刀子，不管董氏犯了什么罪，自會有京兆尹府處置。

“她該死，如果不是她，我和凌風會白頭到老，我們會一直唱戲，一直到唱不動的那天。”程子驀平靜的說。

姜云曦冷笑，“你早就背著董氏跟紀凌風勾搭在一起，是你背叛董氏在先，你想跟紀凌風在一起，應該先跟董氏和離。”

“你來了最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幫我復活紀凌風，否則今天你們別想離開。”程子驀眼睛里是陰狠，不想跟她說廢話。

“本王去對付他。”戰北淵起了殺意，這種人不該活著。

“等等，他已經不是普通人，魔化了。”姜云曦沉聲道，這次她明顯感應到了程子驀身上邪惡的煞氣。

戰北淵皺眉，“魔化？”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姜云曦解釋道：“他心里的惡念，執念，憤怒，恨意，不甘心，扭曲放大，導致他被邪祟盯上，他會因此魔化，擁有特別的力量。”

這也就是他為什么能逃出京兆尹府。

“本王明白了，他跟邪祟做了交易，成了惡魔。”戰北淵沉聲道。

“沒錯。”姜云曦說道，但董氏，她還是沒弄清楚，董氏懂巫術并不是魔化。

戰北淵看著她道：“本王去對付他。”

雖然對方不是邪修，但魔化，本質上是屬于一類。

姜云曦欣賞他的膽魄，“去吧，說不定可以刺激你體內的浩然正氣之力。”

程子驀見他們若無其事的聊天，心里的惡徹底被激發，他一雙眼睛黑漆漆的，面容開始變得扭曲陰狠。

“我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要，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姜云曦挑眉，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準備圍觀。

戰北淵一步步朝程子驀走去。

程子驀見只有他一個人出手，嘴角是嘲諷，他一個普通人也敢跟他動手，他厲喝一聲身形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戰北淵面不改色，那晚都跟邪修交手了，又怎么會將魔化的程子驀放在眼里，不過他倒希望他更強。

只有身陷困境感到強烈的危機，才能徹底覺醒體內的浩然正氣之力。

轟——

一股強悍的力量直接朝戰北淵劈去，他體內氣息一轉用內力抵擋，身形被擊退滑出好幾米遠。

程子驀見狀，臉上是得意，飛身再次攻擊。

他要殺了他，將他們都殺了。

是他們壞了他的好事。

姜云曦目光一直跟隨著戰北淵，她看得出來他快支撐不住了，內力哪里抵擋得了充滿邪念的黑暗之力。

倏地，她猛地站起身。

原本睛空萬里的天空漸漸變得黑壓壓。

姜云曦瞪眼，差點爆粗口。

昨天才用秘術，今天，她的反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