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榮瞅著韓三的臉色不對,還以為是在給他甩臉色,下馬威。
他娘的,你去我家說親,老子沒這樣對待你吧?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
憑什么這樣對我?
你是大舅哥,老子也是。
楊光樹也是看的莫名其妙,這韓三咋了?
喝懵逼了?
晴轉多云,酒品這么差?
“楊哥,明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韓三心情明顯有些悲憤。
楊光樹腦袋飛速運轉,才想起來是啥事:
“知道。”
當然,桌上人太多,也沒明說。
為小財報仇,這是兄弟們早就定下來的時間。
“他的事情沒個了結,我都不好意思結婚。”
拼命的時候有他,享福的時候沒他。
有點良知的人,心里都過意不去。
重情重義的人,搞不好這事還能成為一個人的心魔。
一輩子都不能痊愈那種。
楊光樹端起酒杯,一口悶:
“放心吧,明晚就送他去伺候兄弟。”
王勝榮低著腦袋抿著酒,幸好剛才沒發作。
原來不是針對我。
兩人說話像打啞謎一樣,王勝榮聽的云里霧里。
......
楊光樹一家人吃飽喝足,道謝離開。
來到小院,三個丫頭自在了許多。
大妹瞅著小院:
“爸爸,這真的是我們家?”
“對,就是我們的家。
是不是很喜歡呀?”
這可是大平公社的小院,這丫頭肯定很喜歡。
“不喜歡,房子好小呀!
還是喜歡我們家的新房子。”
“大姐說的對,沒有家里的好,又不好玩。”
二妹也跟著附和。
末了,二妹又加了一句:“就院子大點,有個圍墻而已。”
呃!
楊光樹有些尷尬,人人向往的公社,在這兩個丫頭面前,被貶的一文不值。
估計是還小,就只想著玩。
等大一點,就會懂城里的含金量。
沒看到你勝菊小姨拼命的往公社擠嗎?
三妹比較特殊,喜歡與大姐二姐唱反調:
“爸爸,我很喜歡。”
楊光樹吧唧一口:“嗯吶,還是我家老三最好。
春梅,你在家休息,我帶著三個閨女出去逛逛。”
盡管對喜不喜歡這小房子各抒己見。
但逛街,三姐妹終于統一了戰線:
“爸爸,爸爸,我們要去供銷社。”
“行,去供銷社。
你們爸爸,其他東西沒有,就是錢多,票多。”
三姐妹咯咯咯的笑著,爸爸就會吹牛。
要不然怎么買了個這么小的房子。
街上人多,三妹可不好意思再要爸爸抱著。
怕被其他小朋友笑話。
“光樹,帶孩子來買東西?”
剛走進供銷社,幾個大姐就熱情的打的招呼。
楊光樹瞎胡謅:
“嗯,現在大隊不忙,帶她們出來見見世面。”
三個丫頭有些奇怪,怎么爸爸走到哪里,都有人認識他。
“光樹,先把錢還你。
每天都帶在身上,提心吊膽,害怕丟失。”
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經常來買茅臺酒,香煙。
誰知,十天半月不見身影。
楊光樹也沒客氣,接過揣進褲兜。
反正也沒幾個錢,他們都占了大便宜,不可能白送。
“來,阿姨請你們喝汽水。”
幾個銷售員不再高高在上,自費買了三瓶汽水給三個丫頭。
三姐妹后退了幾步,不敢接。
“拿著喝吧,還不謝謝阿姨。”
楊光樹發話,三人才敢接過:
“謝謝阿姨。”
買東西的其他大隊社員,稀奇不已:
第一次見銷售員說話這么客氣,這么多笑容。
供銷社不比后世大超市,零食,玩具很少。
三個丫頭什么都不缺,挑了半天,什么都沒看上。
抱著瓶汽水,與楊光樹在公社瞎逛著。
不知不覺,就出了公社街道,來到河邊。
瞅著一個大爺在釣魚,楊光樹有些意外:
“這年代,也有人冬釣?”
楊光樹帶著三個丫頭,來到河邊。
三個丫頭見爸爸沒說話,她們也沒吭聲,怕嚇到老爺爺釣魚。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魚窩,大爺上魚很快,基本剛扔下去,就有魚咬鉤。
大爺聽到有動靜,臉色有些不悅。
剛想訓斥幾句,不要打擾我釣魚。
扭頭一瞅,一愣:
“光樹,是你這孩子啊!”
楊光樹有些尷尬,不知道這老頭是誰。
只能含糊其辭:“大爺,怎么想到冬天釣魚。”
“閑來無事,就來試試,看魚開不開口。”
楊光樹分不清楚,大爺是在說實話,還是在敷衍。
“光樹,等下你走的時候,把魚帶去吧!”
楊光樹有些意外,釣魚不吃魚?
“大爺,你留著自己吃吧!”
“吃膩了,聞到魚就想吐。”
楊光樹也是服了他,想吐你還來釣?
兩人閑聊著,魚干差點被魚拖入水中。
“臥艸,大家伙。”
楊光樹就要上手幫忙,可不能把大爺拖下水。
大冬天的,別凍死掉。
大爺雙手握竿,出言阻止:
“這條魚,你也可以拿走。
但不要跟我搶溜魚,讓我自己來!”
他娘的,守了十天半個月,才上一條大魚,怎能讓你小子享受。
楊光樹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空中。
不識好人心。
算了,讓大爺慢慢玩吧!
摸出香煙,點上,席地而坐。
大爺,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爺沒讓楊光樹失望,正費力的與魚周旋。
手竿,還是有些沒法跟路亞竿比。
收放不能自如,很是不方便。
一條魚,就把大爺累的冒虛汗。
楊光樹也是壞,就在邊上看大爺笑話:
“大爺,吃不消了就喊我,我手有些癢。”
被嘲笑,大爺沒好氣道:
“手癢就去搓牛屎,大水牛剛拉的,還熱乎著呢!”
這老頭,脾氣很暴躁嘛!
三個丫頭,咯咯咯的笑著:
“爸爸,快點去搓牛屎嘛,我們也想看。”
“一邊玩去,別耽誤爸爸學習釣魚技巧。”
人老心不老,手上功夫還在。
大爺溜了半天,硬是把魚累了個半死。
當然,他也沒好到哪里去。
估計是年紀太大,差點虛脫。
魚是拖到了岸邊,翻著肚皮。
楊光樹目測,最少10斤的翹嘴。
見大爺半天沒動靜:
“大爺,快點提上來呀!
等下它恢復過來,脫鉤怎么辦?”
大爺脾氣不再那么沖:
“你以為我不想?
魚太大,這不是怕斷線嗎?”
剛才溜魚,他一直都提心吊膽。
既怕魚脫鉤,更怕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