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縫紉機不是你買給長發兩口子的嗎?”
我特么什么時候叫你買過縫紉機?
“光樹兄弟,你是不是忘了?
上次在你家喝酒,不是答應送你一臺縫紉機嗎?”
楊光樹回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
那時候嫌棄電視機來著。
“那放屋里去吧!”
100多塊錢的東西,楊光樹也沒客氣:
“兄弟們的心意,我收下了!
改天有空,去小平大隊好好喝一杯。”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都聞到了魚香味。
光樹兄弟,你可不能吃獨食。”
大哥,其他兄弟就算了,你兒子結婚,還有時間在外吃喝?
兩個小兄弟嘿嘿嘿的憨笑著:
“楊哥,我們可是聽說了你搞了一條大魚。”
“就是啊,楊哥,你不會要趕我們走吧?”
“怎么會,早就料到你們會來。
一二十斤魚,已經全部下鍋。”
縫紉機搬到了屋里,趁沒人注意,王春梅悄悄地摩挲著縫紉機,愛不釋手。
一直就想要一臺縫紉機,又不好意思向楊光樹開口。
手里有錢,但不會去買。
要存著給光樹買小汽車。
王春梅愛不釋手,楊光樹則有些不知好歹:
“韓龍兄弟,你們怎么不幫我送到小平大隊去?
我拖家帶口的,我咋弄回去?”
呃!
幾人只想著顯擺,裝逼。
完全忘了楊哥是個大懶漢。
能躺著,絕不站著。
“楊哥,到時候我們幫你送到小平大隊。”
兩個小兄弟腦袋還算靈光。
楊光樹也不客氣:“行,到時候麻煩你們跑一趟。”
“楊兄弟,等下我叫兄弟們把錢跟古董,茅臺酒送過來。”
東西放在自己手里,燙手。
楊光樹趕忙拒絕:“過幾天再說,不急。
先把小財后續事情處理完。”
這特么可是我的私房錢,能讓王春梅知道?
這可不是幾百塊錢。
足足七萬塊。
不得把王春梅嚇個半死啊!
嚇半死倒無所謂!
嚇到孩子咋辦?
我努力了這么久,加了這么久的班,豈是那種享受之人。
一切,還不是為了孩子。
楊光樹說等幾天,那就等幾天。
一天沒給小財報仇,兄弟們都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楊兄弟,我回去拿幾個菜來!
都是師傅們燒好的。”
明天兒子大喜日子,今天鄰居幫忙。
有些很遠的親戚,也提前到來!
必須好酒好菜招待。
楊光樹也沒客氣:“行,帶點酒來!
要茅臺酒。”
幾人離去,王春梅才好意思問:
“光樹,這縫紉機真的送給我們了?”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縫紉機票難弄不說,光是價格都要130左右。
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現在別人說送就送。
何等的嚇人。
“都放家里,肯定是真的啦!”
這傻女人,膽子還是太小。
幸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做大買賣。
要不然能把她嚇出心臟病來!
王春梅一直以為楊光樹在幫別人打下手,跑腿。
最多猜測,與韓龍一幫人是合作關系。
何曾想到,韓龍一群人也只是跟著他混口飯吃而已。
“楊哥,嫂子!”
“楊哥,嫂子!”
端菜的端菜,搬桌子的搬桌子,拿酒的拿酒。
“叔,嬸子!”
韓長發知道楊光樹在小院,也跑過來湊熱鬧。
“長發,你小子不在家陪親戚,你過來干啥?”
明天大婚,今晚還出來浪。
“嘿嘿嘿,叔,都打過招呼了的。
況且,好多親戚我都不認識。
應該我爹去陪才對。”
韓龍也拿這兒子沒辦法,被他老娘慣壞了!
當然,子不教,父之過。
他也占一半責任。
不過還好,這兒子,就脾氣臭點,勢利眼一點。
沒其他壞毛病。
韓龍經常在外面混,知道現在有些年輕人有多瘋狂,做的事有多畜生。
韓龍一幫小兄弟都忍不住笑出聲:
“長發,你有種回家去說啊!
看你家親戚會不會馬上走人。”
一群好伙伴,變成了叔。
現在一個個的,又混得風生水起,可不敢像以前那樣懟人:
“我實話實說而已。
回去說,你們當我傻啊!”
今天,楊光樹小院,再次熱鬧非凡。
好多街坊鄰居,都羨慕嫉妒。
楊光樹他們這個圈子,現在富得流油。
這段時間,媒婆都快踏破了一幫未婚小伙子家的門檻。
以前是人嫌狗棄,現在可是香餑餑。
好多沒女兒,或者女兒已出嫁的鄰居,都想把鄉下親戚的女兒介紹給他們。
不說各個大隊黃花大閨女,連公社,好多街坊鄰居都想嫁女。
搭上這條線,兒子也能跟著賺錢。
聽說現在好多其他公社的人,都在幫韓龍他們做事。
酒桌上,推杯換盞。
“楊兄弟,現在有外人幫忙,我們收的貨比以前多了幾倍不止。”
韓龍作為帶頭大哥,工作的事情,由他匯報。
其他小兄弟,只管吃喝。
收獲翻幾倍,楊光樹很是欣喜。
這都是錢。
“你們早就應該把利潤分下去。
你們一個月跑斷腿,都不及別人幾天的量。”
這幫人,還不明白薄利多銷也可以運用到收購上。
一幫小兄弟笑的像個憨包:
“嘿嘿嘿,楊哥,以前不是舍不得嗎?
怕別人搶我們飯吃。”
有膽大的兄弟直言不諱:
“楊哥,那時候跟你關系沒這么鐵。
我們每天都提心吊膽,害怕你換人,哪里敢與別人合作。”
這估計才是大實話,并不是他們有多笨。
而是思慮再三,權衡利弊之后,才繼續沿用笨辦法。
賺的少,總比沒有強。
楊光樹很是無語:
“我與你們心連心,你們與我玩腦筋。
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一群人知道楊光樹是在開玩笑,都哈哈大笑:
“楊哥,兄弟們給您賠不是。
我們連干三杯,這夠意思了吧?”
“別,慢慢喝!
這我可受不起。”
尼瑪,今晚拿來的都70到72年的茅臺。
甚至還有幾瓶6幾年的。
這哪里是在向我賠不是,這是在割我的肉。
“楊哥,這酒我們必須喝。
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沒有楊哥你,我們現在還在為了一日三餐,天天在黑市鬼混。”
兄弟們話都說到這份上,楊光樹不再阻攔。
幾十上百萬一瓶的養生酒,沒帶回去,也只價值幾十塊錢。
這樣想,楊光樹心里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