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社員反應遲鈍：“光樹剛才說什么？”

有些社員，則難以置信：

“光樹，你的意思是分你一半？”

楊光樹理所當然：

“這不是廢話嗎？

要不然我把整個大隊社員都安排打豬草干啥！”

“老子***”楊通友差點暴走。

還以為今天整個大隊集體打草，明后兩天有什么安排。

誰知道這狗東西，公然帶著整個大隊干私活。

一直負責牲口的幾人，又悲又喜。

這新隊長，忒不是個東西。

也沒人出言反對。

跟楊光樹相熟的社員，挑著豬草，就往他家走。

大部分人也沒計較，有工分拿就行。

有些人則敢怒不敢言。

楊光樹懶得照顧眾人情緒。

再完美的人，都有人不喜。

更何況自己這種小嘍啰。

社員們心情，多少受到點影響。

挑起豬草，還有些吃力。

瞅著社員們充滿干勁，楊光樹感慨：

“又是充實的一天。”

楊光國一群人，對楊光樹很是崇拜：

“光樹哥膽兒真肥。

用大隊工分幫自己干活。”

關鍵還沒人說什么。

楊光樹則在想：“明天要不要帶著社員們上山摘一天蕨菜。

算了，過兩天再去。

先把谷種弄好再說。”

夜晚。

社員們又在加班開荒菜園子。

五分錢一斤的蔬菜瓜果，充滿干勁。

楊光樹也在加班開墾荒地，播種，澆水。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有些人，方向不對，努力白費。

楊光樹盡管延遲了上工時間。

但社員們還是習慣早起。

大隊場壩。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你們說，今天光樹要給我們安排什么活？”

“我猜測，應該是打竹筍。”

“為啥？”

“大熊貓喜歡啃竹筍。”

前大隊長，吧唧著旱煙，很是心累。

愁眉不展：

“這光樹，這樣瞎搞，今年不會顆粒無收吧？”

本來雜交種子，他就很擔心。

這家伙，動不動就放假。

動不動就干私活。

這他娘的哪里還像個集體。

像小孩子過家家。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提個醒。

教他做事。

社員們開荒種菜。

楊通友都看在眼里，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

比上工還劃算。

他嘆了一口氣：

“時代在變化嗎？

可糧食才是根本啊！

這孩子，有些本末倒置了。”

餓過肚子的人，才知道，有時候有錢都不好使。

家里有余糧，心不慌。

前大隊長有些惆悵。

社員們日子過的，明明比以前好太多。

賺錢，初衷是好。

可違背了農民宗旨，種糧食。

楊通友可不知道雜交種子的威力。

要不然，他就不會愁眉苦臉。

今年秋收，他能驚掉下巴。

楊光樹到來，一聲令下：

“今天播谷種。”

社員們拿著谷種，就要往指定稻田：

“走，撒谷種去。”

那里，那已經弄好秧苗地。

楊大隊長，趕忙阻止：

“不用老辦法，發芽、生長太慢。”

“那咋弄？”

楊大技術員親自指導：

“既然有塑料膜，就不用直接把谷種撒稻田里。”

“用牛糞發酵，高溫培育。

還有用火烤。

兩種方法，同時進行。

看成效，來年有的選擇。”

“啥？

用火烤種子？

吃爆米花？”

過年的爆米花的味道，那叫一個香。

時常想起，還流口水。

楊光樹沒好氣道：

“一天天就知道吃。”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吃喝拉撒嗎？

不吃，我們每天拼命掙工分干嘛？”

物質，對大部分社員來說，不稀罕。

有吃喝就行。

最好還有個媳婦兒暖床。

“臥艸，說的好有道理。”

楊光樹盡無言以對。

“橋狗哥，你有手藝，架子你來搭建。

其他社員，給我去大隊牛圈里出糞。”

挑糞，社員們是專業的。

楊光樹只是個嘴炮，吩咐一聲。

沒有過多干預，外行指揮內行。

楊光樹在現場，說的口干舌燥：

“牛糞上面柴火灰撒厚一點。

到時候不好拔。

肥料還是按前大隊長方法，先不用，怕燒種。”

“橋狗哥，架子不用太高，怕上下溫度相差太大。”

一個個小木框，底盤用竹片編織。

社員們分工明確。

他撒灰，她播種。

一盤盤谷種，送入兩個實驗室。

楊通友有些擔心：

“光樹，這樣真的可以嗎？”

楊光樹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弄這玩意兒。”

“沒把握你還這樣弄？

還不如直接撒田里。”

楊光樹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前大隊長還以為他有經驗，有把握。

楊光樹瞅著遠處的山，有些出神。

沒有再回答前大隊長。

這種土辦法，小時候見村里人弄過。

有部分種子，已經弄好。

楊光樹給大隊里的一群老頭子安排活：

“叔，你們負責控制種子溫度。”

“光樹，咋弄。”

瞅著活是輕松。

但不會干呀！

“跟玉米種子一樣，白天敞開透氣。

晚上密封。

晚上溫度低，得添把柴火。

不能過多。

早晚撒點水……”

一個個老頭，像個小學生，認真牢記每一個字，每一個步驟。

社員們走上正軌。

楊光樹又開始游手好閑。

恰巧這事，有孩子來報：

“光樹叔，有一個小老頭，總是在學校鬼鬼祟祟的。”

“對，光樹叔。

我們在上課，他一直盯著里面看。

下課了，還靠近我們，問東問西。”

楊光樹一驚：

“這年代，也有人販子？”

飯特么都吃不起，偷孩子去干啥！

楊光樹急忙追問：

“他問啥了？

現在還沒逃跑吧？

光國，你們幾個跟著我去瞅瞅。

看這個逼，到底想干什么。”

一群年輕人，放下手頭工作。

提著柴刀斧頭，烏泱泱的沖向學校：

“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誰大白天的敢來我們學校撒野。”

“別沖動，先抓住，審問清楚，再動手不遲。”

楊光樹好歹上過兩年學，懂點法。

“光樹哥，你放心，我們有分寸。”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光樹哥，怕個**，先打一頓再說。”

“就是，光樹哥，這人肯定是在打費老師的主意。

不收拾他，難以平民憤。”

年輕人本來就火氣旺。

加上又是孤寡，現在不缺吃喝。

精力充沛，無處發泄。

楊光樹想了想：

“不聽話，敢反抗，揍了再說。”

偷偷摸摸進入大隊，肯定也不是啥好人。

有事，應該先找自己才對。

好歹現在大小也是個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