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就朝著車頭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抽自己大嘴巴子。
吳聽寒千叮嚀萬叮囑,讓我不要開門不要下車位,甚至連陰人假裝她受傷騙我下車都考慮到了,結(jié)果我還是被陳谷子給嚇得開門下了車。
我這人雖然愛吐槽愛甩鍋,甚至連車鑰匙沒有人臉識別這樣的鍋都能甩給張哈子,但這一次,我是半點(diǎn)脾氣都沒有。
吳聽寒已經(jīng)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極致,怪只怪我自己太蠢太笨,連這么簡單的伎倆都沒看穿。
我現(xiàn)在只期望能夠和吳聽寒匯合,否則我的小命有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在雙閃燈閃爍燈光的照耀下,目之所及之處,沒有任何身影,我心里當(dāng)時就涼了一大截,不過好在我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聲音。也就是說,陳谷子并沒有跟上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的話,以它那燈光閃爍一下,就能往前蹦出十幾米遠(yuǎn)的速度,我就算是奧運(yùn)短跑冠軍,我也絕對不是它的對手。到時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被他掐死?
我不知道我沿著應(yīng)急車道往前跑了多久,只知道在找到吳聽寒之前,我絕對不能停下。
我原以為這會是一場持久戰(zhàn),而且都做好了像出村那天跑到精疲力盡的準(zhǔn)備,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才跑出去七八分鐘,我就看見前面的應(yīng)急車道內(nèi),停著一輛開著雙閃的車。
天無絕人之路,看來這段路上,不只是我和吳聽寒在,還有其他人也在。
只要有其他人在,天為什么還沒亮本身就不怎么重要了。畢竟這事不止發(fā)生在我們身上,就說明這件事并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說不定只是一個普通的自然現(xiàn)象,很可能過一會兒就過去了。
明白這一點(diǎn)之后,我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些,以便盡快和那車上的人匯合。
可是隨著我跑的越來越近,我就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首先是那輛車的樣子,我竟然有些眼熟,長得有些像張哈子的悍馬車!
不過撞見同型號的車并不奇怪,畢竟國內(nèi)汽車那么多,不可能保證每一輛都不一樣。
想要確認(rèn)是不是同一輛,就只有看它們的車牌號。于是我看了一眼這車的車牌號,然后悲催的發(fā)現(xiàn),看不看得清都另說,最關(guān)鍵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張哈子的車牌號是多少!
不管了,反正不可能是同一輛,畢竟這車的車頂上,沒有倒立著的尸體!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車旁,原本滿心歡喜的想要問問車?yán)锏娜擞袥]有看到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經(jīng)過,可當(dāng)我靠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車?yán)锔揪蜎]人!
不僅沒人,副駕駛座的座椅還被放倒了,一如我之前放倒的那樣!
要是同一款車型還能解釋是巧合,但連副駕駛的座椅都是一模一樣,再要說巧合,打死我都不相信!
所以,我辛辛苦苦跑了一路,又跑回來了?
鬼打墻?
那豈不是說,陳谷子的尸體也會在這附近?
我下意識的背靠車身,然后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陳谷子趁我不注意,躲到我身后,然后猛然出現(xiàn)給我嚇個半死。
確定沒有它的身影后,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車門,鉆進(jìn)車?yán)铮缓蟀验T給關(guān)上,并且手動把四個門的門鎖都給按下去。
這一次,就算是打死我掐死我嚇?biāo)牢遥叶冀^對不會開門,更不會下車!
至于這鬼打墻,呵呵,只要我坐進(jìn)車?yán)铮夜苣闶枪泶驂€是鬼砸墻,你就是鬼摳墻都行!反正老子不下車,你對那墻愛咋地就咋地,關(guān)老子屁事!
躺在副駕駛座的我,心里無比得意。因?yàn)槲疑踔炼寄懿碌剑瑢Ψ娇隙ㄊ窍氤弥鴧锹牶辉冢眠@鬼打墻的伎倆來嚇唬我,然后讓我一直在這鬼打墻里來回的跑,好讓我心境崩潰,最后絕望致死。
呸!門兒都沒有!
我不僅一點(diǎn)都不絕望,我甚至還要感謝你把悍馬車送到我面前,讓我能如此順利的坐進(jìn)車?yán)铩7駝t的話,你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走回頭路,更別提坐進(jìn)車?yán)锪恕?/p>
不過欣喜之余,我有一點(diǎn)不明白,那就是陳谷子的尸體去哪里了?
如果真的是鬼打墻的話,按理來說我回到同一個地方,那么這個地方的所有東西應(yīng)該和之前一模一樣才對。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陳谷子的尸體難道不應(yīng)該倒立在車頂?
總不至于躲在車?yán)锇桑?---上車之前我可是透過窗戶看過,車?yán)锟帐幨幍模挥泻笈庞幸粋€背囊。
再說了,這可是張哈子的車,它的本體敢躲在車?yán)铮靠炕孟髧槆樜乙簿土T了,要是本體真的敢上車,它又為什么要把我騙下車?逗我玩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我都被騙下車了,它又為什么不追上來,而是還擺出一個鬼打墻,又讓我上了張哈子的車?
嚇我又不弄死我,真的就是玩兒?這么任性?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有了之前的經(jīng)歷,這一次我是如論如何都不會下車了,哪怕陳谷子的尸體真的就在車?yán)铮乙茶F了心就坐在座位上,就算死了我也認(rèn)了。
不知道是不是抱著這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tài),十幾分鐘下來,反而風(fēng)平浪靜,就連雙閃的聲音,都沒有再影響我的心跳,而且整個車身很是安靜,也沒有發(fā)出機(jī)械熱脹冷縮后的聲音。
不僅如此,在雙閃燈下,我還看見吳聽寒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yuǎn)處----她走的速度正常,并沒有因?yàn)殡p閃燈的一明一滅就往前跳出十幾米遠(yuǎn)。
而且她的手上還拿著從后排背囊里取出的東西,長長的一條,用布包裹著的,看不出來是什么。這東西都是張哈子車?yán)锏臇|西,我想應(yīng)該沒有陰人敢模仿才對。
等了一會兒,她終于走到了車前,但她并沒有上車,而是稍稍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確認(rèn)車牌號。
我心想,呵,這女人心還挺細(xì)。
她站在車側(cè)頭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很快她就拿出車鑰匙,對著悍馬車按了一下。
預(yù)想中的‘biu’一聲出現(xiàn),我心里僅存的一塊巨石頓時落下。這絕對是真的吳聽寒,否則她不可能解鎖悍馬。
等她上車后,我問她,看出是什么情況了沒?
她搖頭,講,風(fēng)平浪靜,完全沒異常。
我講,那不是很好?說不定只是偶然間的異常自然現(xiàn)象,開過去就好了。
天狗食日這種事又不是沒發(fā)生過,說不定就恰好叫我們給碰上了呢?
她對我的話不置可否,而是把手里那一長條東西往后面一扔,然后就啟動車輛,徑直駛向行車道。
我原以為她會一直往前開,卻沒想到她找了個護(hù)欄相對薄弱的地方后,直接給撞了上去,然后駛向隔壁的車道,一個轉(zhuǎn)彎,就朝著來時的方向駛了去。
我被她在高速路上調(diào)頭的舉動給驚呆了,我問她,你這樣被抓到了是要判刑的!
她滿不在乎的講,忘了我之前給你說的?遇到了交警你來開!
瘋婆娘,你這是嫌我死得不夠快?
我講,為什么往回走?趁著光線不好,攝像頭應(yīng)該拍不到,現(xiàn)在倒回去還來得及!
她講,前面不能走了,太安靜了,怎么看都不正常。
我講,那我們?nèi)ツ膬海?/p>
她講,下高速,回縣城,等天亮了再走。
我頓時大驚,講,那王先生怎么辦?
她毫無情緒波瀾的講了句,放心,他不會怪你。
我講,不行!就算他不怪我,我也會怪自己一輩子,我答應(yīng)了他的,會盡快搬救兵回去!
她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講,都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天真的以為,他王明化是在等著你搬救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