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大壯的話，柳太升沒有懷疑，畢竟他之前就派柳弘業調查過李大壯的背景。

資料里明明白白寫著，李大莊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而且在李大壯癡傻的那幾年，為了碎銀幾兩，積勞成疾，郁郁而終。

試問，若是李大壯的父親習得了李家的本事，又怎會如此窘迫？

柳太升臉上寫滿了不甘，三十年前他就覬覦李太平的手段，本以為今日會如愿以償，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哎......”柳太升嘆了口氣，拂手喝退了柳家眾人。

返回桌前時，他的目光猛然掃在了立在一旁的柳如煙身上，“對呀李小友，還有如煙。”

“你快看看，如煙有沒有你口中所說的天賦？”

“她？”

李大壯心里盤算起來，柳家這么多人，若是說全都沒有天賦，好像也說不過去，以柳如煙和他的關系來說，對方肯定不愿意跟著他學習。

想到這里，李大壯的目光開始在柳如煙身上肆無忌憚的掃視起來，“柳老，我倒是沒注意，如煙小姐確實有點天賦，但是不多，若是她跟著我學，恐怕也只能學到一些皮毛。”

“無妨李小友。”柳太升原本松弛的眼皮突然繃緊，渾濁的眼球也泛起一絲光亮，連眼角的老年斑都跟著活泛起來。

“皮毛就皮毛，總比沒有強。”

“爺爺。”柳如煙輕喚一聲，臉上寫滿了抗拒之色，“我才不要跟他學什么醫術。”

“如煙。”柳太升面色一沉，喝斥道：“胡說八道什么呢？你知道這對我們......”

眼看柳家二字就要脫口而出，柳太升立刻改口道：“你知道這對那些病患來說多么重要嗎？”

“如果能將李小友的手段發揚光大，那些病患就能早日擺脫病魔的侵襲，你明白嗎？”

“柳老。”李大壯站起身來，嘿嘿笑道：“既然如煙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吧，這事兒不急于一時。”

“李小友。”柳太升面色凝重，語重心長道：“這件事情事關千萬病患，怎能不急？你放心，如煙她會同意的。”

“爺爺，我......”

柳如煙剛想說著什么，柳太升立刻打斷道。

“我什么我？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這件事情必須聽我的。”

“柳老柳老。”李大壯再次站起身來，安撫道：“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如煙小姐不愿意，即便跟著我，也什么都學不會。”

“不如這樣吧，先讓她好好想想，這件事情日后再說。”

李大壯原本就不想教柳家人，更別提柳如煙了。

“李小友，這話從何說起？如煙她是心甘情愿的。”說著，柳太升將目光轉向柳如煙，道：“如煙，你快告訴李小友，你是不是自愿的？”

柳如煙雖然不情愿，但她知道，小胳膊永遠擰不過大腿，況且，她也不敢忤逆柳太升。

“我......我是自愿的。”

此言一出，李大壯懵了。

原則呢？你的原則呢？既然不愿意，為什么要答應？

柳太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怎么樣李小友，還有問題嗎？”

事已至此，李大莊只能是啞巴吃黃連，不認也得認了。

“呵呵，既然柳小姐愿意，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我有我的規矩，柳小姐去了我那里之后，必須聽我的，否則可別怪我將她攆回來。”

“好，哈哈哈哈......”柳太升爽朗一笑，捋須道：“如煙她最聽話了，你讓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你就放心吧。”

“來來來李小友，快請坐，咱們繼續喝。”

之前李大壯還有些興致，但一想到今后柳如煙就要像一只蒼蠅一般整天出現在自己眼前，李大壯便一點興致都沒了。

隨意喝了兩杯，李大壯便起身，隨意找個借口想要離開。

柳太升原本想要讓柳如煙送送他，但被李大壯拒絕了。

出了柳家，李大壯徑直來到快遞站，取上快遞之后，便打了一輛車回到了林溪村。

李大壯不勝酒力，再加上見了風，腦袋暈乎乎的，因此他并未去衛生室，而是徑直來到了王秀麗家，從磚頭下取出鑰匙，進屋之后倒頭便睡。

王秀麗獨自坐在衛生室中，靜靜等待著李大壯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點多，依然不見李大壯的身影，王秀麗便鎖上了衛生室，朝家里走去。

“咦？房門咋沒鎖？”

王秀麗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她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隨即“啪塔”一聲打開了燈，看到李大壯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是喝了多少酒？”

“大壯，醒醒。”王秀麗上前，輕輕拍了拍李大壯。

李大莊迷迷瞪瞪睜開雙眼，揉著眼睛道：“回來了秀麗姐。”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王秀麗白了李大壯一眼 ，關心道：“你這是去哪兒了？喝這么多酒？沒吃飯吧？”

李大壯摸了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別看他在柳家吃過飯了，但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哪有一碗面，一碗白米飯頂飽。

“嘿嘿，秀麗姐，我還真有點餓了。”

“傻樣兒。”王秀麗伸出玉指，在李大壯額頭輕輕一推，“等著，姐下面給你吃，豆腐哨子面。”

半個多小時之后，王秀麗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走了進來，李大壯也不客氣，大口唆著面條，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大碗吃了個干干凈凈，甚至連湯都沒剩下一滴。

“吃飽了嗎？沒吃飽我再去給你下一碗。”

李大壯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一臉滿足，“不用了秀麗姐，我都吃撐了。”

說著，他的臉上勾起一抹壞笑，“秀麗姐，你把我喂這么飽，接下來，是不是......”

“哈？”王秀麗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之色，“大壯，你喝多了，今天早點睡，改日，改日啊。”

“別呀秀麗姐，別改日了，就今日吧，正好我買回來點好東西，你看看。”

說著，李大壯將一旁放著的快遞包裹遞到了李大壯手中。

“啥呀這是？神神秘秘的。”王秀麗接過包裹，小心翼翼將外層包裝撕去，里面是一個精致的盒子。

只見盒子內，整整齊齊擺放著好幾套衣服。

“大壯，你又給我買衣服了？”王秀麗眸子一亮，眼底的激動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突然抿住嘴，眉頭輕輕蹙起。

她把盒子蓋住，像是燙手似得將盒子放在一旁，抬頭時，眼底的光淡了些，帶著一絲嗔怪道。

“大壯，你買這些干什么？我又不缺穿的，趕明兒拿去退了吧。”

“退了干啥？”李大壯再次將盒子塞進王秀麗手中，“秀麗姐，這可是我專門從網上為你買的，你看看喜歡不？”

王秀麗不再多言，再次打開蓋子，一件件翻看著里面的衣服。

“大壯，你這都是啥呀？這么短的裙子，我怎么穿的出去？”

“這也叫衣服？咋就幾根繩子？不會是老板發錯貨了吧？”

“大壯，這東西質量有問題，你看看，這里咋還破個洞？”

王秀麗一股腦將東西塞回盒子，“快快快，你快去找老板，把這東西退了，這不是糊弄人嗎？現在的生意人也真是的，咋就想著騙人。”

“哈哈哈哈......”李大壯大笑一聲，別有深意道：“秀麗姐，不是老板糊弄人，這東西本來就是這樣的。”

王秀麗滿臉詫異之色，“大壯，你說啥呢？這明明就是殘次品？”

王秀麗一直生活在農村，之前連一部手機都沒有，自然對這種東西沒有概念。

李大壯趴在王秀麗耳邊，小聲道：“秀麗姐，這東西叫......”

起初，王秀麗還一臉迷茫，可隨著李大壯的解釋，她的臉頰 “騰” 地燒了起來，紅的像一顆熟透的蘋果。

“大壯，你......”王秀麗低著頭，滿臉嬌羞，“你這是從哪兒學的，這......這東西我咋好意思穿。”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大壯托起王秀麗的下巴，一臉壞笑道：“秀麗姐，你說說，我啥沒見過，又不是讓你穿上給別人看，這里就我們兩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秀麗咬著下唇，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最終還是嬌羞的點了點頭。

“好嘛，我聽你的。”

說著，王秀麗拿起衣服便走進了內屋。

李大壯則是擺弄著盒子里其他款式的衣服，靜靜等待著王秀麗出來 。

當看到盒子內另一件衣服時，李大壯雙眼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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