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我天天來,但凡霓裳姑娘出來表演節(jié)目,我場場捧,花出去的真金白銀,跟流水一樣,怎么從未見過這個(gè)毛頭小子。”
“就是,我也沒見過,霓裳姑娘的彩頭,怎么就被他給奪了去!真是晦氣!”
“大家都不要酸了,霓裳姑娘喜歡詩詞,定是這小子作了一首好詩詞!”
“他作的再好,能有醉里挑燈看劍那一首好?”
“誰知道呢,唉,我的霓裳姑娘啊…”
聽著耳邊客人們的議論,再看秦陽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要上樓去霓裳的屋子里,趙王氣的握緊了拳頭,要?dú)馑懒恕?/p>
這些年,他和漢王沒少過來這間青樓,也沒少在霓裳身上扔銀子。
就連漢王都說了,他入了魔怔。
為了一個(gè)青樓女子,竟然像賭徒,上癮了。
可趙王樂在其中,并樂此不疲。
他就等著霓裳及笄,成為她的房中客,成為她生命中的第一個(gè)男人。
可誰知,這么好的一顆果兒,竟然被秦陽摘了?
他怎么甘心!
秦陽憑真本事,得霓裳青睞也就罷了。
可今天,不用猜,秦陽肯定又抄楊凌的詩!
用他人的詩,去騙霓裳!
秦陽要不是他的侄子,他恨不得一刀宰了秦陽。
……
砰!
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趙王一巴掌拍在桌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客人們紛紛側(cè)目看來,就連馬上上樓的秦陽也扭頭看來。
“三叔,你……”
秦陽不解道。
趙王站起來,一字一句道:“大侄兒,你下來,換三叔上去!”
“不行!”
秦陽果斷拒絕,“詩是我寫的,三叔,你去找別的姑娘吧。”
“三叔說了,你下來!!”
一聽這話,客人們竊竊私語起來:
“嘿,這叔侄倆真有意思?xì)G,為了一個(gè)女人,竟然爭搶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
“你們懂個(gè)啥,親兄弟還得明算賬,更何況是叔侄倆?”
“都給我閉嘴!”
趙王一聲厲喝,把客人們嚇了一大跳。
目光極為兇狠地掃視他們一圈。
客人們頓時(shí)心驚膽戰(zhàn),后退半步。
心里卻罵個(gè)不停:
不是,有病是吧?
又不是我們跟你搶霓裳,是你親侄子。
要發(fā)火,對(duì)你侄子發(fā)啊。
深吸一口氣,趙王再次看向秦陽,“大侄兒,算三叔求你,你下來!”
秦陽還是果斷拒絕,嬉皮笑臉地說道:“三叔,剛才不是對(duì)你說了嗎,大侄兒我都憋了一路了,霓裳雖然不夠漂亮,但…”
“住嘴!”
趙王突然厲聲打斷,把秦陽嚇了一大跳。
看著現(xiàn)如今的趙王,秦陽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不是,沒必要吧。
不就是一個(gè)青樓女嗎?
趙王一個(gè)藩王,至于這樣嗎?
秦陽不知的是,霓裳像極了趙王已病故的王妃。
所以幾年前,從偶然見到霓裳的第一眼起,趙王就非霓裳不可。
趙王怎么甘心,霓裳被秦陽上去糟蹋。
“秦陽,本王命令你,下來!”
此時(shí)此刻,趙王什么也不顧了,搬出身份。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霓裳。
而秦陽活像一個(gè)楞頭青,絲毫不讓,“三叔,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你是王爺,難道我就不是嗎!”
說話間,秦陽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吾乃大玄秦王殿下…尼瑪,拿錯(cuò)牌子了,是這一塊!”
秦陽趕緊把“如朕親臨”的金牌收起來,拿出秦王令牌!
此令牌一出,滿青樓的客人們?nèi)嫉蓤A眼珠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第一個(gè)跪下,眾人見狀也趕緊跪下。
“秦王怎么了?吾乃趙王!還是你親三叔!”
趙王瞪眼不甘示弱,掏出他趙王的令牌。
客人們齊刷刷轉(zhuǎn)移跪拜方向,道:“參見趙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沃日!
今天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
竟然一連遇見兩位當(dāng)朝王爺!
“三叔,你拿輩分壓我?那就別怪小侄不客氣了。”
秦陽故意冷笑,又把剛才收起的金牌拿出來,“小侄兒若掏出這塊,三叔你又該如何應(yīng)對(duì)?”
見到“如朕親臨”四個(gè)字,趙王絲毫不懼,甚至笑了起來,“拿皇帝壓我?”
“不敢!”
秦陽低頭道。
趙王又說,“不知你三叔,是一個(gè)蒸不爛,煮不熟,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活w銅豌豆?”
“三叔真會(huì)說笑。”
趙王慢慢收斂臉上笑容,“別人害怕皇帝,你三叔我可不怕。”
真的?
秦陽有點(diǎn)不信。
下一刻,就把手中金牌扔了過去。
剛才還口口稱稱說自己不怕皇帝樣子的趙王,看見飛過來的金牌,趕緊伸出雙手恭敬接過,雙腿也跪了下去,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客人們沒有了剛才的竊喜,額頭滑落冷汗,趕緊附和著說道。
就算他們?cè)偕担部闯霈F(xiàn)在是兩位王爺針鋒相對(duì)。
他們這群小嘍啰,生死還不是在兩人的一念之間。
早知道如此,他們今天打死也不出門。
知道比身份比不過,趙王氣的咬緊牙齒。
必須另想辦法,否則霓裳就要……
想了想,趙王很快有了辦法,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他呲著大牙站起來,來到秦陽面前,先是將金牌畢恭畢敬還了回去,然后和秦陽勾肩搭背:
“大侄兒,沒必要沒必要,咱們可是親叔侄,為了一個(gè)女人實(shí)在沒必要傷了和氣!”
“這樣吧,咱們都把身份收起來。”
正說著,趙王對(duì)著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客人們一揮手,“都起來吧,你們就當(dāng)我們叔侄倆,和你們一樣都是客人。”
客人們誠惶誠恐,“不敢,不敢…”
“叫你們起來你們就起來!”
趙王突然厲喝。
客人們嚇的渾身一抖,趕緊站起來,站起來后也都低著頭不敢抬頭。
看見趙王這樣,秦陽不禁吐槽:
變臉真快,比女人還快。
“大侄兒,來到這里,青樓,身份都是浮云,你說是不是?”趙王笑著說道。
秦陽翻了一個(gè)白眼…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先把自己王爺身份亮出來的?直到看見自己拿出金牌,知道比身份比不過自己,現(xiàn)在又說身份都是浮云?
惡不惡心?
秦陽都不稀得說趙王。
“三叔,你到底想說啥,直說吧。”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趙王繼續(xù)呲著大牙,“咱們就比詩詞,霓裳姑娘不是喜歡詩詞嗎,誰寫的好,誰就進(jìn)霓裳的屋子。”
秦陽笑了,“這還用比嗎,霓裳覺得小侄寫的好才叫小侄進(jìn)屋喝茶!”
趙王撇撇嘴,一臉不屑,“這不行,我們都不知道你寫是什么東西,萬一霓裳看走了眼呢。”
隨著趙王的聲音落下,二樓霓裳屋子隨即傳來霓裳酥麻的聲音:
“趙王爺說的對(duì),萬一小女子看走了眼。”
“小女子這便把秦王剛才寫的詩讀出來,供大家一起點(diǎn)評(píng)欣賞!”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fēng)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