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結束,秦陽換上一身新衣服。
在滿是尸臭味的棺材里躺了兩天。
要不是用香皂洗了好幾遍,身上的味道還不一定能祛除掉。
天還沒黑,秦陽沒有馬上去補償武靈兒,而是先找到了付貴。
“小王爺,您找我?”
點點頭,秦陽吩咐道:“交待你兩件事,務必今晚辦妥了。”
“小王爺盡管吩咐。”
秦陽說道:“第一,去把嚴白提到錦衣衛詔獄,第二,以錦衣衛的名義,約嚴嵩明日詔獄一見。”
沒有像以前一樣,立馬答應下來,付貴一臉苦瓜相,“小王爺,我付貴知道自己很能干,但您也不能拿我當許愿池里王八啊。”
啪!
沒忍住,給了他后腦勺一下,秦陽嚴肅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么多廢話。”
付貴揉揉頭,還是沒去,雙手合十,“小王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真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
“嚴白那是什么人?宰相之子,新科狀元郎,小的無憑無據就把人家拿到錦衣衛詔獄,小的怎么對外解釋?嚴府來要人,小的給還是不給?”
“還有,錦衣衛算是小王爺您從嚴嵩手里搶過來的,嚴嵩會來赴約?”
聽見這話,秦陽一拍自己的后腦勺:“差點忘記了,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付貴滿臉疑惑。
秦陽沒有隱瞞,就把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自己干的事情對他說了。
聽完,付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高!小王爺,您實在是高!”
“您早說啊,您早說小的早就去辦事了。”
說完,付貴開溜,去辦事了。
嚴白在秦邑關押著,提到錦衣衛詔獄,這事簡單。
嚴嵩有把柄被握住,讓他過來,他敢不來嗎?這件事更是簡單。
付貴走后,秦陽先去了一趟廚房,拿了兩罐酒,然后就朝武靈兒的院子走去。
院落外,秦陽剛好撞見路過的冬兒。
“奴婢見過小王爺!”
冬兒主動屈身行禮,然后就要離開。
看著她離開背影,秦陽越想越奇怪,沒忍住道:
“冬兒,你等等……”
冬兒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秦陽,“小王爺,有什么事情嗎?”
秦陽走過來,眼睛上下打量著冬兒。
冬兒還以為自己穿著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也趕緊看了看。
可一番看下來,并沒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于是她又開口問道:“小王爺,有什么事情嗎?”
“咳咳。”
秦陽回過神,問道:“你這是要去哪里?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要去大王妃的海棠院,手里拿的是大王妃要看的賬冊!”冬兒如實回道。
點點頭,秦陽才問出心中疑惑,“我怎么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冬兒輕輕搖搖頭,“沒有啊,冬兒一直是冬兒,沒有不一樣。”
越是這么說,秦陽越覺得不對勁。
以前的冬兒,會這樣說嗎?
完全不會!
“你真的沒感覺自己跟以前不一樣嗎?”秦陽不死心又問道。
冬兒還是搖頭。
秦陽不信邪,伸出手挑起冬兒的下巴。
冬兒不躲不閃,也不反抗,就這樣被挑起下巴盯著秦陽,一動不動。
“你看你看,你還說你沒變?”
秦陽激動道:“這要是放在眼前,你冬兒肯定會打掉我的手!哪像現在,變得這么乖巧。”
冬兒退后半步,低頭道:“王爺言重了!王爺若是沒有要緊的事,奴婢要去海棠院送賬冊了,大王妃還等著奴婢呢。”
說完,冬兒就要離開。
目送冬兒離開,秦陽道:“冬兒,本王還是喜歡你以前冷冰冰,桀驁不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聽見這話,冬兒腳步不自覺加快,心跳也跟著加快了不少。
直到冬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秦陽還是搞不懂冬兒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個乖乖女模樣。
冷冰冰的冬兒,到底去哪了?
這個想法一出。
秦陽忍不住罵了自己一聲。
是不是賤啊。
這樣不好嗎?
為什么非要挑戰高難度?
乖乖女,不是更容易得手嗎?
輕輕搖搖頭,秦陽嘆了一聲,“唉,看來本王還是更喜歡征服!”
胡思亂想一陣,秦陽走進武靈兒的講武院!
講武院。
對,武靈兒在秦王府的院子就叫講武院。
誰家好姑娘會給自己住的院子,取這么一個名字?
秦陽無數次吐槽,可也難改武靈兒的心意。
不同于海棠院,處處鳥語花香,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院子。
講武院這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
狼牙棒,南瓜錘,流星鏈……應有應盡。
不知道,還以為自己來了一處武館呢。
“咚咚!”
秦陽伸手敲響了還亮著光亮的房門。
“門,門沒關,進來吧…”
里面傳來武靈兒含糊不清的聲音。
咯吱!
秦陽推門而入。
便見武靈兒雪白的肌膚,微紅的臉蛋,頭發濕漉漉地隨意披散在背后,坐在桌邊。
明顯剛沐浴完畢。
只是,她正大口大口吃肉,手上和嘴角滿是油漬。
她的行為和她現在的模樣,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總感覺,有些違和!
“你來干什么?”
武靈兒嗦著骨頭,問道。
秦陽舉高了手里的酒,走上前,“過來陪你喝兩杯。”
武靈兒用腳尖從桌底勾出一個圓凳,用眼神示意,“坐吧。”
秦陽坐下,打開酒封,倒了兩杯酒。
武靈兒把手里的骨頭一扔,咚咚,擺上兩個大酒碗,“用酒杯喝酒,娘們唧唧的,喝酒就要用大碗!”
秦陽一頭黑線。
不是。
你不就是個娘們嗎?
你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吧。
不對,她就是男人,除了有個娘們身體。
噸,噸~
倒了兩大碗酒,秦陽說道:“餓壞了吧?你先吃,咱們不著急喝酒。”
武靈兒埋頭苦吃,她確實有一種強烈的饑餓感。
她感覺,她現在的飯量,秦王府第一飯桶,趙虎都不是她的對手。
邊說,武靈兒邊看向秦陽,“你到底來干什么?不只是來找我喝酒吧。”
秦陽打哈哈,“不干什么,就是想找你喝酒,你也知道,你婉君姐大家閨秀,不善飲酒。”
武靈兒端起酒碗,和秦陽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說道:“你死而復生,竟然會說話了。”
“……”
秦陽又是一頭黑線。
照這么說。
自己以前不會說話?
想了想,秦陽沒跟武靈兒一般計較。
畢竟,這一次,對她不起。
秦陽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