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皇宮。
皇帝寢宮。
禁軍下午搜羅的宮女早已送了進去,天還沒黑,寢宮里便傳來靡靡之聲,現如今,寢宮里早就沒了動靜。
踏踏踏……
寢宮前的臺階上。
一名矮胖官員急匆匆趕來……
“陛下,戶部尚書胡祿胡大人求見!”
殿外的小太監,壯著膽子敲了敲門。
過去很久,里面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皇帝睡的正熟。
“咚咚咚!”
“陛下,戶部尚書胡祿胡大人求見!”
小太監又敲了敲門。
砰!
鞋子砸在門背后的聲響,門外的小太監嚇了一大跳,趕緊跪在地上。
“滾,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
趙軒轅慍怒的聲音傳出。
不顧禁軍阻攔,胡祿大聲喊道:“陛下,臣戶部尚書胡祿有事啟奏陛下,此事十萬火急!”
話音落下,寢殿里不聽任何動靜。
胡祿還要喊,卻被禁軍合力攔住。
禁軍好心勸道:“胡大人,有什么事情明日再來吧,陛下已經就寢了……”
正說著,禁軍忽然壓低了聲音,“胡大人,陛下剛剛復辟奪位,喜怒無常,別因為……”
平時,胡祿沒少給禁軍塞好處,所以禁軍也對他說掏心窩子的話。
誰知下一刻,趙軒轅的聲音從殿內傳來:“讓他進來!”
胡祿大喜,急匆匆推門走了進去。
殿內光線昏暗,隱約可見龍床上,皇帝趙軒轅和幾個宮女睡在一起的畫面。
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趙軒轅隨便披了一件衣裳,掀開床簾坐在床邊。
胡祿噗通一聲跪下,不敢直視趙軒轅,“啟稟陛下,臣戶部尚書胡祿有事起奏。”
趙軒轅還在揉腦袋,“說,說不出個好歹,朕拿你的腦袋丟出去喂狗?!?/p>
胡祿一驚,趕緊說道:“啟稟陛下,國師他,他……今日羅馬商人抵京,國師宴請了他們,宴會上,國師許給羅馬商人之子羅伯特公爵之位,還許他可以隨意出入天京城任何場所,就連皇宮羅伯特也可以隨意出入?!?/p>
“臣覺得國師此舉有違……”
胡祿話還沒有說完,趙軒轅就大怒,起身一把推翻龍床一側的巨大青銅燈柱。
砰!
青銅燈柱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醒了龍床上的幾個宮女。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害怕地起身依偎在一起,我見猶憐。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朕拜他為國師,公羊墨卻當他自己是皇帝!”
“一個商人之子,又是許給公爵之位,又是可以隨意出入朕的皇宮,他還有把朕放在眼里嗎!”
胡祿重重點頭。
雖然他和皇帝氣憤的點不一樣。
但現在只有皇帝趙軒轅能夠阻止公羊墨了。
“來人,傳公羊墨,速來見朕?!?/p>
“遵旨!”
殿外的禁軍,趕緊去傳旨了。
不一會兒。
人未至。
一陣爽朗的笑聲先至。
“見過國師!”
殿外伺候的人紛紛見禮。
“免禮?!?/p>
擺擺手,公羊墨腳步輕快地走入皇帝寢宮。
先是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胡祿,明顯一愣。
怪不得宴會上不見他,原來是跑進宮了。
待會再找他算賬!!
公羊墨對著趙軒轅微微一禮,“臣見過陛下!”
砰!
趙軒轅砸過去一個金碗,怒氣沖沖,“國師,聽說你許給了一個商人之子公爵之位?”
“是!”
公羊墨如實答道。
趙軒轅更氣,“還許給他可以隨意出入天京城任何場所,包括朕的皇宮?”
聽到這,公羊墨才明白趙軒轅為何深夜召他前來。
有病是吧!就因為這點小事,就召他過來?
皇帝趙軒轅還是太有精力了,看來,還需要找更多的女人消耗趙軒轅的精力。
不聽公羊墨說話,趙軒轅氣的咬牙切齒,“國師,要不是今夜胡祿來告訴朕,朕還被蒙在鼓里!”
“朕的皇宮,我大楚的皇宮,讓一個商人之子隨意出入,你糊涂了嗎?。 ?/p>
“陛下息怒!”
公羊墨回過神,拱手道:“臣沒有糊涂,一個公爵之位換我大楚的未來,有何不可?!”
“至于隨意出入天京城任何場所,包括皇宮,只是羅伯特喜歡到處看風景!臣可以向陛下保證,羅伯特進宮絕對不會打擾到陛下,更不會對陛下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威脅?!?/p>
說完,公羊墨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以上,他敢以人頭保證!
趙軒轅慢慢站起來,瞇眼問道:“一個公爵之位換我大楚的未來,何意?”
“拿進來!”
公羊墨抬起頭,一揮手說道。
一名禁軍手里捧著長棍形狀物件走進來,物件還被一張油布裹得嚴實實。
公羊墨伸手接過物件,小心翼翼解開纏繞在上面的油布,物件露出真容。
“這是何物?”
趙軒轅睜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公羊墨手持物件,視若珍寶地說道:“此乃羅馬火繩槍?!?/p>
“火繩槍?”
趙軒轅還是不解。
“對!”
公羊墨說道:“臣以為,羅馬火繩槍,和陛下從趙西棠手里繳獲的大玄火銃,原理相同,皆是以火藥催動,推出高速彈丸,造成殺傷!”
說著,公羊墨就開始演示。
他先是將引藥倒入引鍋,合上引藥鍋蓋,而后再把發射藥倒入槍管之中。
緊接著,將彈丸塞入槍管,從槍管下抽出通條,搗實彈丸和發射藥,點燃固定在火繩夾上的火繩。
最后一步,選定目標,扣動扳機!
“……嘭!”
巨大的火光耀眼后。
殿中無人角落,一尊巨大的青銅燈柱被擊中,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驚愕片刻,趙軒轅的嘴咧了起來。
這可是千金難換的好東西!
有了這東西,還怕什么大玄?
雙方的兵器,幾乎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趙軒轅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原來這就是火繩槍,好東西,好東西!”
公羊墨趕緊附和,“陛下所言甚是,火繩槍確實是好東西,此物可助這一次我大楚抵御來勢洶洶的大玄,此物是臣從羅伯特手中所得!”
“他獻上如此寶物,臣許他公爵之位,有何不可?”
趙軒轅現在滿眼都是火繩槍,他快步走下來,搶過公羊墨手里的火繩槍,仔細研究起來。
只要大楚的軍隊全部裝備上火繩槍,這一次大玄來多少兵馬他滅多少,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好好好,公爵就公爵!”
“明日,宮中設宴,朕要親自見見這位羅伯特。”
“遵旨!”
見公羊墨拿出一桿火槍,就把皇帝收買了,一旁的胡祿心里不是滋味。
他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說道:“陛下,火繩槍雖然厲害,可助我楚國度過這次劫難,但羅伯特畢竟是異國羅馬人,任由他國小民任我朝公爵,自由出入皇宮,傳出去,臣民如何想?!”
“閉嘴!”
趙軒轅瞪眼喝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只要能助朕退大玄兵馬,朕什么條件都能答應!”
“胡尚書,你什么都不要說了,退下!”
公羊墨看了一眼胡祿,也示意他退下。
可胡祿不知怎么了,跪在地上,聲音更大:“陛下,國師,絕不能任由他國小民在我朝太過放肆,這無異于引狼入室!”
“放肆?!?/p>
趙軒轅厲喝,“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禁軍很快把胡祿拖了下去,板子打在皮肉上發出的沉悶聲響,也很快傳了進來。
奄奄一息之際,胡祿仿佛看見了公羊墨。
公羊墨道:“胡祿,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羅伯特獻上火繩槍,助我朝退大玄兵馬,就是封王,也不過分!”
胡祿口中流著血,氣若游絲地說道:“國師,你一定會后悔的……”
公羊墨皺皺眉,不知道胡祿為什么這么堅定。
擺擺手,讓禁軍把人拖下去療傷。
至于尚書府,就不必回了。
這段時日,就待在天牢里,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