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眼里的笑意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立馬轉(zhuǎn)為了明顯的畏懼,因為周皇后來了。
不同于王貴妃走到哪里,都要穿上她那件象征貴妃身份長長的奢華尾裙,周皇后穿著十分樸素。
周皇后進來之后,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珠的王貴妃,徑直在玄帝身邊落座。
玄帝嘴里還在罵個不停,一口一個混賬玩意。
渾然沒有注意到周皇后已經(jīng)到來。
“陛下,臣妾有事起奏!”
猛地聽見周皇后的聲音,玄帝嚇了一大跳。
反應過來后,玄帝擺手讓王貴妃起來,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且跪著吧,臣妾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和貴妃有莫大的關系!”
剛剛起身的王貴妃聽見這話,雙腿不情不愿地又彎了下去,楚楚可憐地望著玄帝。
由于正牌妻子在這里,玄帝不好偏袒,只能把臉扭到一邊,假裝沒看見王貴妃求助的眼神。
死胖子!
身為皇帝,竟然這么怕大老婆!
早知道這么怕,當初我就不該進宮!
王貴妃氣的抿緊嘴唇,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帕,揉來揉去。
“皇后有何事要說?”
玄帝臉上陪著笑容。
周皇后目不斜視,說道:“陛下可知,今日街上發(fā)生了一件趣事,我朝宰相的女婿小顧大人,兩年前入京時借宿一名豫州籍女子的家中,和她誕有一子,今日那女子抱著孩子找上了門!”
不等玄帝應答,周皇后緊接著又道:“陛下又知,是我朝秦王殿下,如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今日帶著那對母子堵在嚴府大門口,想要為她們討回公道?”
秦王?
如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那個混賬玩意就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
就是自己剛才想要召進宮重賞重用的?
玄帝一臉疑惑地看向身邊的周皇后,“老七就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錦衣衛(wèi)是?怎么朕從來沒聽說過。”
“不錯,老七就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至于錦衣衛(wèi),就是原來的監(jiān)察院,錦衣衛(wèi)是老七新改的名字。”
“好好好!哈哈哈,老七真是……甚得朕心!”
玄帝沒忍住一連說了三個好。
這不是巧了?
他剛想重賞重用錦衣衛(wèi)。
沒想到錦衣衛(wèi)就是原來的監(jiān)察院,錦衣衛(wèi)指揮使就是秦陽。
見玄帝這樣,王貴妃不樂意了。
當即就開始她的表演,眼淚說來就來,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流。
“陛下,就是秦王下令差點打死了臣妾的救命恩人小顧大人!您一定要為小顧大人做主啊!”
“咳咳。”
玄帝干咳兩聲,正要說話。
誰知周皇后搶先一步,冷聲道:“那是顧長風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得了秦王?”
“陛下有所不知,顧長風身為監(jiān)察院的副院長,卻在上職期間帶領屬下,公然去教坊司尋歡作樂,秦王也是按例辦事!”
“可……”
“可是什么?”
周皇后眼睛一瞪,震住王貴妃,“身為陛下的寵妃不思好好伺候陛下,為皇室開枝散葉,卻處處留心宮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來陛下這里嚼舌根?王貴妃,你存的什么心!”
王貴妃被嚇到渾身一顫,害怕不已。
可是很快,她嘴角一翹,“臣妾是陛下的寵妃,不該處處留心宮外的事,可皇后娘娘您呢?怎么連秦王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件連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您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完,王貴妃一臉得意地看著周皇后。
她倒是要瞧瞧,周皇后怎么解釋?
解釋不出來,有她好受的。
可誰知。
啪!
一耳光突然抽在她的臉上。
發(fā)髻上的釵環(huán)叮叮當當?shù)袅瞬簧佟?/p>
周皇后起身,袖袍一展:“陛下日夜操勞國事,當然沒這么快就知道秦王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件小事,本宮是皇后,是一國之母,當盡心輔佐陛下,告訴陛下這件小事就是本宮的責任,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寵妃質(zhì)疑?”
“來人!將王貴妃拖回去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是!”
上了年紀的嬤嬤立刻進來,拖住王貴妃就走。
王貴妃大喊大叫,喊著冤枉,還讓玄帝救救她。
玄帝伸手摸了摸額頭,還是當作沒看見。
待王貴妃被拖出去后,玄帝看向盛怒之下的周皇后想要說點什么。
可誰知周皇后絲毫不給玄帝面子。
“臣妾告退!”
說完,周皇后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就走。
玄帝起身目送周皇后離開,不禁長嘆撫額。
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最后,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秦陽頭上。
好好的監(jiān)察院,改什么名字?
錦衣衛(wèi)!
很好聽嗎?
還有,那個混賬玩意,帶著錦衣衛(wèi)在宮外辦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人進宮提前稟告一聲。
讓他差點就被王貴妃三言兩語糊弄住了。
真是的。
最重要的是,周皇后生氣了。
都怪秦陽!
……
晚上,趁著宮門下鑰前的那一刻,秦陽帶著付貴等侍衛(wèi)進宮。
進來后,秦陽松了一口氣。
這不禁讓秦陽回憶起大學時,晚上踩著點回宿舍的場景。
瑪?shù)隆?/p>
都穿越了。
怎么感覺跟以前沒差呢。
回宮后,秦陽立馬就聽說了今天在宮里發(fā)生的事情。
聽完之后,秦陽不禁吐槽:
玄胖胖是不是傻?
那個王貴妃一看就是嚴嵩派進來的探子。
顧長風降服烈馬,救駕有功?
那不純屬是提前安排好的嗎。
就是為了讓玄胖胖開口破例讓顧長風進入監(jiān)察院。
怪不得監(jiān)察院能落入嚴嵩的手里,成為他排除異己的工具。
不能怪別人,問題就出在玄胖胖自己身上。
唉?
對了。
秦陽突然想起來了。
嫂子周皇后今天生氣了。
生玄胖胖的的氣!
那我豈不是可以趁虛而入,噓寒問暖,然后……
嘿嘿嘿。
啪!
在付貴等人不解的眼神中,他們看見走在最前方的秦陽莫名其妙地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驚醒了秦陽。
不可以!
不可以有這種想法。
那可是嫂子!
今天要不是嫂子替自己說話,護犢子,玄胖胖或許就要被王貴妃三言兩句迷惑住,責罰自己。
嫂子這么好,不應該對她有齷齪的想法,應該把她放心上!
不過此刻去安慰安慰,還是可以的。
“富貴兒!”
聽見秦陽叫,付貴立馬上前。
“你在宮里這么多年,你知道皇后喜歡什么嗎?吃的穿的用的都行。”
付貴想了想,立馬就道,“皇后娘娘待人和善,穿的用的都是最簡單的,不過皇后娘娘唯獨喜歡吃,她喜歡吃辣的,無辣不歡!”
正在這時,后面的侍衛(wèi)突然說道:“又下雪了!”
秦陽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果然下雪了。
伸出手,接著雪花,秦陽笑了,“冬天,下雪,辣的,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