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閘的小路兩旁長滿了野草,風一吹,草葉摩擦的聲音像極了水流聲。鄭曉峰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拐杖敲打著地面,時不時停下來查看路邊的石碑:“這是民國時期的治水碑,上面刻著望水閘的修建時間 ——1923 年,后來 1975 年柳先生改造過一次,加了暗格放水脈儀。”
周雨桐走在中間,手里握著手機,屏幕上是護士小林發(fā)來的消息:“周醫(yī)生,李嬸(集體幻覺患者)剛才又說胡話了,說‘藍霧里有光,跟著光找柳工’,還畫出了一個和模塊一樣的符號!” 她把消息遞給眾人看:“李嬸肯定是柳振庭當年的實驗者,她的幻覺里藏著模塊的線索。”
“馬超那邊也有新消息!” 上官宇突然停下腳步,平板屏幕上跳出一條加密消息,“他說基因庫的植物樣本里,除了外星孢子,還檢測到‘定向信號’—— 孢子能接收來自月球背面的信號,像是在‘等待指令’。柳振庭 50 年前接觸過外星探測器,說不定就是從探測器里得到的孢子,想用來修復當時的生態(tài)破壞。”
“修復生態(tài)?” 孫蕊皺起眉,“可現(xiàn)在孢子反而在污染水和植物,這是怎么回事?”
鄭曉峰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舊照片:“這是 1975 年柳先生改造望水閘時拍的,你看他手里的儀器,就是水脈儀。當時臨溪鎮(zhèn)發(fā)生了嚴重的水污染,死了很多魚和鳥,柳先生說‘要找能和自然對話的東西’,后來就消失了半年,回來的時候帶了孢子和探測器碎片。他用孢子凈化了水,但沒過多久,有人說孢子是‘外星威脅’,要銷毀,柳先生沒辦法,才把孢子封存,藏進了古河道。”
“是康泰的前身!” 周雨桐突然想起查過的康泰歷史,“康泰集團的前身是‘新海醫(yī)療器材廠’,1975 年就是他們帶頭說孢子有威脅,還舉報柳先生‘私藏外星物質(zhì)’!”
真相像拼圖一樣慢慢完整 —— 柳振庭當年用孢子治水成功,卻被康泰的前身誣陷,只能把孢子和平衡模塊藏起來,用樂譜、地圖和水脈儀留下線索,等待能理解 “文明平衡” 的人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的康泰,想奪取模塊和孢子,控制方舟系統(tǒng),壟斷生態(tài)修復技術。
“前面就是望水閘了!” 鄭曉峰指著遠處的水泥建筑,望水閘的閘門已經(jīng)銹死,上面爬滿了藤蔓,閘門上方的 “望水閘” 三個字依稀可見。
就在眾人加快腳步時,上官宇的平板突然發(fā)出 “滴滴” 的警報聲:“康泰的無人機來了!至少五架,正在往這邊飛!”
眾人趕緊躲到路邊的土坡后,孫蕊拿出望遠鏡:“無人機上掛著黑色的盒子,應該是用來投放更多孢子的!他們想在我們找到水脈儀前,把整個古河道都污染了!”
柳清月掏出青銅音叉,緊緊攥在手里:“我試試用音叉干擾無人機的信號,之前在濕地用過,能影響電子設備。” 她調(diào)整音叉頻率,敲出一串急促的羽音 —— 無人機果然開始搖晃,有的甚至偏離了航線。
“但我只能干擾一會兒,音叉的能量不夠。” 柳清月額頭上滲出了汗,“上官,你能不能黑進無人機的控制系統(tǒng)?”
上官宇快速操作平板:“需要靠近一點,至少 50 米內(nèi)才能連接無人機的信號。”
周雨桐看了一眼望水閘:“我去吸引無人機的注意力,你們趁機靠近。我穿著白大褂,顏色顯眼,無人機肯定會跟著我。”
“不行!太危險了!” 柳清月拉住她。
“沒時間了!” 周雨桐把病歷本和樣本瓶交給孫蕊,“你們找到水脈儀后,用我的病歷本里的患者數(shù)據(jù)校準 —— 里面有接觸過孢子的患者的神經(jīng)反應記錄,能幫水脈儀找到孢子的‘弱點’。”
說完,周雨桐從土坡后站起來,朝著望水閘的方向跑去。白色的大褂在綠色的草叢里格外顯眼,五架無人機果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跟著她飛了過去。
“快!” 上官宇壓低聲音,帶著眾人朝著無人機的側(cè)后方移動,“再靠近 20 米就能連接信號了!”
柳清月繼續(xù)用音叉干擾無人機,讓它們無法鎖定周雨桐;孫蕊背著平衡模塊,警惕地看著周圍,防止康泰的人從地面包抄;鄭曉峰則在前面帶路,指著望水閘的一個小窗口:“水脈儀就在閘門內(nèi)側(cè)的暗格里,從那個窗口能進去!”
上官宇終于靠近到信號范圍,手指在平板上飛快地敲擊:“連接上了!正在修改無人機的指令,讓它們把孢子投到康泰的車隊方向!”
平板屏幕上,無人機的航線慢慢改變,朝著遠處的公路飛去。沒過多久,遠處傳來康泰手下的叫喊聲:“怎么回事?孢子投到我們這里了!”
周雨桐趁機跑回土坡后,臉上帶著汗水,卻笑得很輕松:“搞定!康泰現(xiàn)在自顧不暇,我們趕緊去水脈儀!”
眾人跑到望水閘的小窗口前,窗口只有半米寬,柳清月身材最瘦,率先爬了進去。沒過多久,里面?zhèn)鱽硭穆曇簦骸罢业桨蹈窳耍〉枰艽a,是樂譜上的音符!”
外面的眾人屏住呼吸,聽著柳清月在里面敲擊音叉 ——“宮音、商音、角音、徵音、羽音”,每敲一個音,里面就傳來 “咔嗒” 的聲音。當最后一個羽音敲完,柳清月興奮地喊道:“暗格打開了!水脈儀在這里!”
就在這時,上官宇的平板又響了,這次是馬超的緊急消息:“月球背面出現(xiàn)不明信號,孢子的活性突然升高!康泰可能激活了探測器碎片,想控制孢子!”
眾人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 他們找到水脈儀的喜悅,被新的危機沖淡。望水閘里,柳清月抱著水脈儀爬出來,青銅制的水脈儀上刻著和模塊一樣的紋路,在陽光下閃著光。
“不管康泰想干什么,我們先激活水脈儀,凈化已經(jīng)污染的水!” 周雨桐接過水脈儀,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個數(shù)據(jù)接口,“上官,把馬超發(fā)的孢子數(shù)據(jù)傳進來,我用病歷本的患者數(shù)據(jù)校準,清月用音叉放大頻率 —— 我們一起動手!”
陽光透過望水閘的藤蔓,灑在五人身上,他們圍在水脈儀旁,各司其職。遠處,康泰的叫喊聲越來越近,無人機的轟鳴聲還在繼續(xù),但此刻,他們心里只有一個目標 —— 激活水脈儀,守住柳振庭留下的 “文明平衡”,阻止康泰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