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市航天發射中心的后門隱藏在一片荒草叢中,灰色的鐵絲網高達三米,上面掛著 “軍事管理區,禁止入內” 的警示牌。鐵絲網旁邊的崗亭里亮著燈,隱約能看到兩個穿保安制服的人正坐在里面玩手機,胸前的工牌上印著 “康泰安保” 的 logo—— 果然是康泰的暗哨。
“他們的工牌是假的。” 孫蕊趴在草叢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正規航天安保的工牌是藍色的,他們的是黑色的,而且袖口沒有‘航天管理局’的臂章。” 她放下望遠鏡,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溜進去。”
“不行,太危險了。” 周雨桐拉住她,“康泰的人肯定有對講機,一旦發現你,會立刻呼叫支援。我們得按原計劃來,用‘文化交流’的名義混進去。” 她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晚上七點半,發射中心的‘晚班交接’時間,崗亭里的人注意力最不集中,我們現在過去。”
柳清月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漢服的袖口,手里捧著青銅音叉,鄭曉峰跟在她身邊,手里拿著《臨溪鎮治水史》,兩人率先朝著崗亭走去。周雨桐和上官宇、孫蕊裝作 “隨行人員”,跟在后面,手里提著裝著 “交流資料”(其實是模塊和水脈儀)的手提袋。
“同志您好,我們是臨溪市非遺保護中心的,來做‘非遺文化進航天’交流活動,這是我們的交流函。” 柳清月把平板遞到崗亭窗口,語氣平靜,眼神里沒有絲毫慌亂 —— 這是她常年參加非遺交流活動練出來的底氣。
崗亭里的兩個 “保安” 放下手機,接過平板仔細翻看。其中一個瘦高個皺起眉:“我們沒接到通知啊,航天中心的文化交流活動都要提前三天報備,你們怎么突然過來了?” 他的眼神在柳清月手里的青銅音叉上停留了幾秒,顯然對這個 “文物” 有些好奇。
鄭曉峰立刻上前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同志,我們是臨時接到‘緊急交流任務’,要趕今晚的‘文化進艙’活動 —— 月球‘綠洲號’的宇航員想了解傳統治水文化,我們帶的《臨溪鎮治水史》里有古代‘水脈監測’的技術,對航天生態循環系統有參考價值。” 他故意把 “水脈監測”“生態循環” 這兩個詞說得很重,暗示和航天任務相關。
另一個矮胖的 “保安” 有點動搖,剛想開口,口袋里的對講機突然響了:“后門注意!目標可能偽裝成‘文化人員’,重點查‘手提袋’和‘金屬物品’,模塊有金屬反應。” 是康泰負責人的聲音,顯然是在提醒他們 “重點檢查”。
瘦高個的眼神立刻變得警惕,伸手就要拿周雨桐手里的手提袋:“把袋子打開,我們要檢查。”
周雨桐心里一緊,剛想找理由推脫,崗亭里的電話突然響了。矮胖的 “保安” 接起電話,只聽了兩句,臉色就變了,對著電話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們馬上放行,配合‘文化交流’工作。”
掛了電話,他對著瘦高個使了個眼色:“是‘上面’打來的,說確實有這個緊急交流任務,讓我們趕緊放行,別耽誤‘進艙’時間。” 他打開鐵絲網的小門,臉上堆起假笑:“抱歉啊,剛才是誤會,你們快進去吧,里面有人會接應你們。”
眾人心里松了口氣 —— 是陳默!肯定是他在關鍵時刻打了 “配合電話”,幫他們解了圍。柳清月對著兩人點頭致意,帶著眾人快速走進鐵絲網,朝著發射中心內部的 “補給船登船點” 走去。
“陳默剛才肯定是冒充‘航天管理局的人’打的電話。” 上官宇小聲說,“康泰的暗哨不知道內部流程,一聽到‘上面’的指令,就不敢攔了。” 他掏出手機,給陳默發了條 “感謝” 的消息,很快收到回復:“登船點有康泰的人盯著,找‘穿藍色工服、戴黑框眼鏡’的人,他是馬超的同事,叫‘老吳’,會幫你們登船。”
發射中心內部燈火通明,寬闊的道路兩旁停滿了白色的航天工程車,遠處的發射塔架像巨人一樣矗立在夜色中。眾人按照陳默的指引,沿著道路朝著 “補給船登船點” 走去,沿途遇到的工作人員都穿著藍色工服,胸前的工牌是正規的藍色 —— 終于到了安全區域。
就在快到登船點時,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突然從旁邊的拐角處走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的胸前沒有工牌,眼神銳利地盯著柳清月手里的青銅音叉:“柳清月女士,康泰集團的張總想請你‘聊聊’,關于你祖父柳振庭的‘遺產’。” 他身后跟著四個穿黑衣服的保鏢,手里都藏著電擊棍。
“是康泰的‘談判代表’!” 孫蕊立刻擋在眾人面前,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喚鳥哨 —— 雖然這里沒有候鳥,但她還有之前從康泰手里繳獲的 “電磁***”,能干擾電擊棍的信號。
周雨桐往前一步,直視著男人的眼睛:“我們沒什么好聊的,康泰篡改醫療數據、污染生態、追殺我們,現在還想搶‘文明平衡模塊’,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違法了,再攔著我們,我們就報警。” 她掏出手機,作勢要撥打電話。
男人冷笑一聲:“報警?這里是航天發射中心,信號被屏蔽了,你打不通的。” 他揮了揮手,四個保鏢立刻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穿藍色工服、戴黑框眼鏡的男人突然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 “緊急通行證”,對著康泰的人喊道:“你們干什么?這是‘綠洲號’基因庫特批的人員,耽誤了登船時間,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他胸前的工牌上寫著 “吳磊,綠洲號生態工程師”—— 正是馬超的同事老吳。
康泰的男人皺起眉:“我們是康泰集團的,在執行‘安保任務’,這些人有嫌疑。”
“嫌疑?” 老吳一把搶過周雨桐手里的交流函,在男人面前晃了晃,“這是航天管理局特批的交流函,你敢質疑?” 他又掏出手機,點開一個加密通訊錄,“我現在就給‘航天安保部’打電話,讓他們來核實你的身份 —— 哦對了,康泰安保沒有權限進入發射中心核心區,你這‘安保任務’,是哪個部門批的?”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 他根本拿不出正規的任務批文,剛才的對講機指令只是康泰負責人的私人安排。他狠狠瞪了眾人一眼,對著保鏢們說:“撤!” 一群人很快消失在拐角處。
“別愣著了,快跟我走!” 老吳拉著眾人朝著登船點跑去,“馬超剛才發來緊急消息,基因庫的植物樣本突然出現‘二次變異’,孢子的活性比之前高了三倍,要是你們再不來,他就要親自下來接你們了!”
眾人跟著老吳跑過長長的通道,遠處的登船點已經亮起了紅色的 “準備登船” 指示燈,一艘銀白色的補給船正停在發射架下,像一只即將展翅的銀色巨鳥。周雨桐回頭看了一眼通道入口,心里清楚:康泰不會就這么放棄,他們肯定還在想辦法阻止他們登船,而基因庫的 “孢子二次變異”,意味著月球上的危機,比他們想象的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