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笑容看得我后背發(fā)涼。
怎么會有這樣的反差呢?弟弟像是一輪小太陽,陽光而又明媚。
但這個哥哥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站那一笑,我都覺得像是毒蛇“嘶嘶”吐信,身體不寒而栗。
“詹先生,冒昧打擾了?!?/p>
“怎么會是冒昧?我聽才垣說了,姜小姐好心想要和小白作伴,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p>
分明他這句話說得很正常,當(dāng)我聽到“作伴”這兩個字時,就會本能覺得有些不適感。
小白處于被囚禁的狀態(tài),和她作伴豈不是也要囚禁我的意思?
他的臉上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請吧,姜小姐?!?/p>
沈祭跟了上來,我沖他解釋道:“前不久家里出了些事,我先生不太放心我一個人,身邊多個人詹先生不會介意吧?”
“不會,請便?!?/p>
客廳里,詹才垣給我倒了紅茶。
他們家的裝修以西式為主,就連茶杯也都是歐式風(fēng)格。
“灣灣,你來了?!?/p>
“班長,打擾了?!?/p>
“白小姐馬上就來,靜坐片刻?!?/p>
說話間的功夫,電梯門緩緩打開,小白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
這次她穿了一套小香風(fēng)套裙,顯得比較正式大方,總算不是像之前那般穿著白裙了。
“小白,我們又見面了。”我將禮物遞過去,“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隨便買了點東西,希望你能喜歡?!?/p>
她抬手打在我的手背上,“啪”的一聲十分清楚,就連沈祭都上前了一步,臉色不善看著她。
“你又來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有病???就這么喜歡跟人交朋友嗎?”她一副破防的模樣沖我大喊大叫。
“小白,你這樣就太過怠慢客人了?!?/p>
詹才知攬著她的肩膀,朝我賠不是:“陸太太,你不要介意,我女朋友她脾氣喜怒無常,經(jīng)常都會暴走。”
我第一次和第二次見到的小白都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不該是這樣。
“沒事,我不介意?!?/p>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們又不熟,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認識你是誰嗎?”
“抱歉,聽說你做過手術(shù),你先冷靜一下,不要生氣,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蔽野矒嶂那榫w。
“朋友?可笑,我根本就不需要朋友!我不需要憐憫,你滾?!?/p>
眼看著她大吵大鬧起來,我趕緊后退幾步。
“詹先生,我看我還是先離開,我怕刺激到白小姐了。”
詹才知緊緊摟著小白,安撫著她的情緒,也沒功夫搭理我。
詹才垣起身來送我,我匆忙離開之時回頭看了一眼。
小白正看向我的方向,她的眼里有淚水在滾動,我看到她無聲的口型:快走!
果然我沒有猜錯,她是真的需要幫助的。
在詹才知的眼皮下,她根本就沒辦法跟我說出真相。
她只有用這樣的方式驅(qū)趕我離開。
那扇撒旦之門漸漸合上,我看到她被詹才知緊緊抱在懷中,她看著我,流下了絕望的眼淚。
我的心難受之極。
詹才垣一臉抱歉看著我,“對不起灣灣,平時白小姐都在自己的房間,我和她很少打交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暴躁的脾氣。”
“沒事,是我太冒昧了。”
“以后要是有機會,我再帶你過來?!?/p>
“好啊,等她心情平和一些吧。”
我和詹才垣聊了幾句,這才上了車。
我降下車窗,看到已經(jīng)回到四樓陽臺上的小白。
她低著頭看著我,就像是一只被折斷翅膀的小鳥,那樣絕望的眼神。
我看到她在說: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