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時,我們已是大汗淋漓。
我靠在陸衍琛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他親吻著我的頭發(fā),然后抱著我去了浴室,仔細(xì)給我清理。
我臉上的妝容早就被他清洗干凈了,大概是帶妝持續(xù)長,有點微微泛紅過敏,還有些癢。
陸衍琛看著我身上的痕跡,垂下的眸子掠過一抹心疼,“抱歉菀菀,我剛剛沒有控制住。”
我搖搖頭,手指撫過他英俊的眉眼,眼底只有溫柔。
“你的聲音我會想辦法的。”
我點點頭,只要還能再看到他,就算我一輩子不能說話也沒有關(guān)系。
我沾了水在玻璃上寫下兩個字:沈祭。
這兩天太過緊急,我都沒來得及問他,在我消失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衍琛知道我的想法,便娓娓道來:“那天他送你離開之后我一直心緒難平,總覺得要出事,不久后就收到了車禍消息,你乘坐的那輛車和其它車相撞,失火后車身落入大海。”
聽到他說到這里,我抓住他的手,那時候他一定傷心難過死了吧。
陸衍琛拍了拍我的手背,“都過去了。”
我用口型問他:沈祭呢?
“他受了傷,雖然從海里救了起來,但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這兩天才脫離危險。”
沈祭明知道我已經(jīng)被送走,他自知道背叛了陸衍琛,又無法擺脫沈書禾,所以他選擇了自殺。
能救回一條命,也算是命大。
想到那個沉默寡言高大的男人,數(shù)次擋在我和陸衍琛前面。
我朝著陸衍琛打了個手勢:阿衍,你不要怪他,他也很無奈。
陸衍琛看向我,“你不怪他?是他騙了我,將你送到詹才垣那里。”
我:他沒有選擇的余地,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沈書禾。
盡管我在信息里給他提過沈蘇禾要殺我的事,但沈家對他來說意義是不同的。
至少她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我心里很不安,怕陸衍琛會替他們說話,怕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夠重,怕再因為沈家讓我們之間產(chǎn)生矛盾和隔閡。
我腦中胡思亂想著。
陸衍琛卻打斷了我的想法,他反手回握著我的手小聲開口:“我知道。”
我對上他的眼睛,聽他靜靜講述:“沈祭被送往醫(yī)院救治人事不省,而你的‘尸體’沉入海底,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問他:那你呢?
“剛接到消息的時候我確實心亂如麻,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我派了很多人去打撈,一天一夜也沒有任何消息。”
我不敢想那一天一夜陸衍琛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心路歷程。
“那片海域危險,還連通了很湍急的地下暗流,很多救援人員都覺得你被卷入暗流中,尸體永遠(yuǎn)都不會見天日,不管是為了找到你,還是為了給你報仇,我開始復(fù)盤,仔細(xì)聯(lián)想一切。”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我讓人調(diào)查沈祭最近的行蹤,以及出事前一天沈家的奇怪之處。”
我知道陸衍琛很聰明,可沈蘇禾和沈祭都是他身邊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保持理智,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查到了什么?
“沈祭是沈書禾收養(yǎng)的,當(dāng)年是我救了他,他便和我相依為命,但他從來沒有跟我提到過沈蘇禾的事,說明我們的相遇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為。”
“我在黎城舉步維艱,那時我的腿還沒有治療好,沈祭陪著我出生入死,我一直以為是我的救命之恩,如今想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沈書禾放在我身邊保護我的死士。”
“他精通各種格斗術(shù),熟練使用各種武器,他是頂尖雇傭兵,當(dāng)年我被人推下海被沈家所救也不是意外,也許沈家是害怕我再遇到危險,才將沈祭送到我身邊。”
我不解:你怎么會意識到不對勁的?
“因為沈清梔,還記得那天她騙我到酒店給我下藥嗎?我當(dāng)時通知了沈書禾,她來后不由分說就打了沈清梔,還說了一句話,沈清梔和我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樣斬釘截鐵的口氣,還有她差點將沈清梔打得半死這本來就很奇怪。那時我被藥效逼得失去理智,等我冷靜下來仔細(xì)回想一切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有跡可循,有什么原因是一對男女無法結(jié)合的呢?”
我在玻璃上寫下兩個字:血緣。
“對,就是血緣關(guān)系,那一切就清晰了,為什么沈家對我一直很好,為什么沈書禾阻止我和沈清梔,肯定是因為我和沈家有血緣關(guān)系。你的消失,沈祭進了ICU沒辦法開口,我隱約覺得這一切和沈書禾有關(guān)系,如果真的是她,那這個局就布了十幾年了,也許除了沈祭,我身邊還有她其它眼線,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事,我只能暗中查訪,不能暴露,可就在這個時候,你打通了我的電話。”
我還怕陸衍琛不肯相信我的話,沒想到他自己已經(jīng)猜到了這么多。
我又在玻璃上寫下一個重磅炸彈:小白告訴我沈書禾是詹家兄弟的親生母親。
“我派人暗中跟蹤,看到她私下和詹才知一起喝咖啡,猜測她們之間有什么往來,沒想到竟然是母子。”
比起詹家兄弟,我現(xiàn)在更好奇沈書禾和陸衍琛的關(guān)系。
我:他們是母子,那你呢?沈書禾是你的什么人?
陸衍琛像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臉色陡然一變。
我:阿衍,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陸衍琛沒有回答我,而是起身拿起浴巾將我裹起來。
“泡了很久了,先起來吧。”
我攥住他的手腕,固執(zhí)盯著他。
阿衍,不要再隱瞞我任何事了。
一次陰陽石我就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
陸衍琛對上我的眼睛,無奈嘆了口氣,“把頭發(fā)吹干了再說。”
他替我換上睡衣,又體貼把頭發(fā)吹干。
我敷著過敏修復(fù)面膜,臉部火辣辣的疼。
但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我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他的神色有些難以啟齒,眉宇間也多了一抹憂愁,“菀菀,如果……她是我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