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知道那兩只猲狙為什么會奔逃,雖然暫時看來他們不會進來攻擊他,但他還是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會沖進來,雖然自己殺了猲狙王,但是他知道,真要面對猲狙的攻擊,自己根本就不堪一擊。好在雖然提心吊膽了好一陣,但終究相安無事。
猲狙王的巢穴成了他臨時的庇護所。雖然擔心會有其他的猲狙沖進來攻擊自己,但他實在是舍不得洞里那眼泉水,而且,這谷中洞穴并不多,自己一下子也找不到更好的藏身之所,反到安心下來,只是祈禱外面的猲狙不會沖進來找自己麻煩。
那眼神秘的泉水成了他生存的基石。它不僅能瞬間緩解干渴,更有一種強大的療愈和凈化的神效。他每日飲用,后背那道恐怖的傷口已愈合得只留下一道淺粉色的新疤,連體內以往積攢的一些暗傷和雜質似乎都被洗滌一空,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盈通透。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這泉水能不斷中和血元丹那霸道的力量。
他謹慎地、一次次地從那枚暗金血元丹中汲取著細微的能量流。每一次,當那精純卻冰冷的至陰之力即將沖刷得他經脈脹痛時,飲下泉水便能消弭無影,引導并完美地融入她的四肢百骸,滋養著她的經脈與丹田。這個過程周而復始,他的力量在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悄然增長,五感也變得愈發敏銳,甚至在黑暗中也能依稀視物。
最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洞外的那些猲狙。它們不再流露出任何攻擊的意圖。偶爾有一兩只壯著膽子靠近洞口,它們的眼神中,最初那純粹的嗜血兇光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混合情緒——有對猲狙王隕落的原始畏懼,但更多的,是一種對洞內散發出的、更精純更強大的陰煞本源氣息的本能臣服。
它們會徘徊在遠處,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近乎嗚咽的聲響,仿佛在表達順從與討好,甚至有一次,一只猲狙將一頭剛獵殺的不知名獸尸拖到洞口,如同獻上貢品般,才夾著尾巴快速逃開。小七逐漸明白,它們畏懼的或許不是他本身,而是她身上沾染的猲狙王之血的氣息,以及她手中那枚代表著猲狙一族力量本源的血元丹。它們將他誤認為了新的“王”。
這種認知讓他心情復雜,卻也因此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他不再需要時刻警惕偷襲,得以全身心投入到血元丹和泉水所帶來的增益中。
第七日如期而至。
小七站起身,平穩地穿過幽暗的谷地,所過之處,那些潛伏在陰影中的猲狙紛紛低伏下身,發出表示順服的咕嚕聲,為他讓開道路。
最終,他再次站在了那扇銘刻著古老獸紋、冰冷而沉重的青銅巨門前。
陰冷的暗谷入口處,沉重的青銅巨門在機關催動下緩緩開啟。鄭家宰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身后跟著兩名捧著名冊、準備記錄“損耗”的仆役。他例行公事地揮了揮手,示意將下一批作為“人飼”的囚徒驅趕過來,冷峻的雙眼麻木的地望向門內那片尸骨狼藉的谷地。
然而,預想中猲狙爭食的嘶吼并未響起。谷中異乎尋常地寂靜,只有濃郁的、化不開的血腥味和陰煞之氣撲面而來。
幽暗的光線下,一個身影緩緩自谷內深處走出。
鄭家宰漫不經心的目光驟然凝固,待看清來人面容時,冷峻的雙眼不由得現出一陣驚駭!
是他?他還活著。
那個七天前被他親手推入死地的罪奴!
他不僅活著,而且……雖然衣衫襤褸,沾滿暗紅的血污,但那雙看向他的眼睛,卻不再是過去的驚惶與卑微,而是平靜中隱隱透出一種讓他都感到心悸的冷冽與銳利。
他是怎么活下來的?!那谷中的猲狙……
鄭家宰心中一怔,他死死盯著一步步走出青銅門的小七,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干澀而充滿難以置信的聲音:“…竟然是你?”
他猛地一揮手,止住了身后同樣目瞪口呆的仆役,目光復雜地在小七身上來回掃視數次,最終壓下翻騰的思緒,沉聲道:“…把他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