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竹鎮(zhèn)護(hù)親與外鄉(xiāng)人的底細(xì)
程石揣著青云令和活血丹,日夜兼程往青竹鎮(zhèn)趕。出了青云閣地界,沿途的村鎮(zhèn)漸多,可往日熱鬧的市集卻格外冷清,偶爾遇到幾個村民,也是神色慌張地往家跑——打聽后才知,這些村鎮(zhèn)也有外鄉(xiāng)人上門收“山貨稅”,反抗的人家要么被砸了門窗,要么被打得臥床不起。
“這些人哪是收稅,就是強盜!”一個賣菜的老農(nóng)壓低聲音,“聽說他們手里有刀,還會些‘邪術(shù)’,上次王家莊的獵戶反抗,沒兩下就被打翻了,胳膊都被打斷了!”
程石心里一沉,加快了腳步。直到夕陽西下,才看到青竹鎮(zhèn)口的老槐樹——往日里,小妹總在這樹下等他撿柴歸來,可如今樹下空無一人,鎮(zhèn)口的幾家鋪子也關(guān)著門,只有風(fēng)吹過門板的“吱呀”聲。
他輕手輕腳往家走,剛到院門口,就聽到屋里傳來母親的抽泣聲:“你說石頭會不會有事?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讓他去青云閣了,在家就算窮點,至少一家人平安……”
“別瞎想!”是父親的聲音,帶著沙啞,“石頭在那邊有出息,咱們不能拖累他。那伙人要是再來,我就跟他們拼了!”
程石眼眶一熱,推門進(jìn)去:“爹,娘,我回來了!”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母親擦著眼淚站起來,大哥程木放下手里的鋤頭,就連小妹也從里屋跑出來,撲進(jìn)他懷里:“哥!你終于回來了!”
程石抱著小妹,摸了摸她的頭,又看向父親——父親的額角貼著布條,手臂上還有淤青,顯然是被打的。他拿出李伯給的活血丹,遞給母親:“娘,這是能治跌打損傷的藥,您給爹敷上,很快就能好。”
母親接過藥瓶,手還在抖:“石頭,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在那邊出什么事了?”
“我沒事,”程石笑著搖頭,把五十兩銀票遞給大哥,“我在青云閣表現(xiàn)好,長老特批我回來看看。這些銀子您收著,先把家里的事安頓好。”
大哥看著銀票,又看了看程石,眼神里滿是復(fù)雜——他知道弟弟去的是“修仙的地方”,卻沒想到弟弟竟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當(dāng)晚,程石從家人口中得知,那伙外鄉(xiāng)人一共七人,領(lǐng)頭的是個滿臉刀疤的漢子,叫“刀疤強”,自稱是“縣城劉老爺”派來的,可鎮(zhèn)上有人去縣城打聽,根本沒有什么“劉老爺”。這伙人每天都在鎮(zhèn)上的破廟里落腳,除了收稅,還四處打聽“有沒有特別的物件”,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特別的物件?”程石心里一動,“他們有沒有說是什么樣的物件?”
父親想了想:“好像提過‘發(fā)光的石頭’,還問誰家有祖?zhèn)鞯睦衔锛瓕α耍皫滋焖麄內(nèi)ゴ鍠|頭的老張家,把他家傳的玉墜給搶走了,說那是‘值錢的玩意兒’。”
程石皺起眉——這伙人表面上收稅,實則在搜刮財物,甚至可能在尋找有靈氣的物件。他想起自己的水靈根,又想起青云閣的典籍里提過,有些凡俗的老物件可能藏著微弱靈氣,若被心術(shù)不正的人拿到,說不定會用來害人。
“哥,你別去找他們,”小妹拉著他的衣角,眼里滿是害怕,“他們有刀,還會打人……”
程石摸了摸小妹的頭,輕聲道:“放心,哥不會有事的。我去看看他們的底細(xì),不會讓他們再欺負(fù)咱們鎮(zhèn)上的人。”
深夜,程石運轉(zhuǎn)斂氣術(shù),悄悄往破廟走去。破廟的門沒關(guān),里面亮著油燈,隱約傳來說話聲。他趴在窗沿下,仔細(xì)聽著——
“刀疤哥,這青竹鎮(zhèn)也沒找到‘靈玉’,咱們都在這耗了半個月了,再找不到,堂主該怪罪咱們了。”一個尖嗓子的聲音說道。
“急什么!”刀疤強的聲音傳來,“堂主說了,這一帶肯定有靈玉,當(dāng)年那個修仙的老道,說不定就把靈玉藏在這附近了。等找到靈玉,咱們就能跟著堂主修煉,以后再也不用當(dāng)這破差事了!”
“可那程家的小子回來了,我今天看到他了,好像不是普通人……”另一個聲音說道。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怕什么!”刀疤強不屑地哼了一聲,“明天再去他家收稅,要是他敢反抗,就把他一起抓了,說不定還能從他嘴里問出靈玉的下落!”
程石心里一凜——原來這伙人是受“堂主”指使,在找“靈玉”,而且還盯上了自己家。他悄悄退開,心里盤算起來:這伙人有七人,手里有刀,還可能知道些粗淺的邪術(shù),硬拼的話容易傷到家人,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引到鎮(zhèn)外,再動手。
回到家,程石把聽到的話告訴了家人,又讓大哥去通知鎮(zhèn)上的人,讓大家明天盡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門。母親擔(dān)心道:“石頭,你要是跟他們動手,會不會有危險?”
“娘,您放心,”程石拿出柴刀,指尖靈氣微動,刀身泛起淡青光暈,“我在青云閣學(xué)了些本事,能對付他們。”
次日清晨,刀疤強果然帶著六個手下,氣勢洶洶地來到程家門口。刀疤強一腳踹開院門,手里的刀指著程石:“小子,聽說你回來了?趕緊交五兩銀子的稅,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程石站在院子里,神色平靜:“銀子我有,但你們不是來收稅的,是來找‘靈玉’的吧?”
刀疤強臉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還知道你們是‘黑風(fēng)堂’的人,受你們堂主指使,在這一帶搜刮靈玉。”程石故意提高聲音,“可惜啊,你們找錯地方了,靈玉不在青竹鎮(zhèn),在鎮(zhèn)外的后山山洞里。”
刀疤強眼睛一亮,也顧不上懷疑:“你怎么知道?帶我們?nèi)ィ∫钦嬗徐`玉,老子饒你全家不死!”
“可以,但你們不能傷害我家人,也不能帶刀進(jìn)去——山洞里狹窄,帶刀不方便。”程石提出條件。
刀疤強想了想,覺得程石只是個毛頭小子,翻不出什么花樣,便讓手下把刀留在門外,只帶著兩人跟程石去后山,剩下的四人留在程家,看守程石的家人。
程石帶著刀疤強三人往后山走,心里早已做好準(zhǔn)備——他知道后山有個廢棄的獵人山洞,里面狹窄,正好適合動手。快到山洞時,程石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刀疤強:“其實,根本沒有什么靈玉,我只是想把你們引到這,為鎮(zhèn)上的人報仇!”
刀疤強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怒喝一聲:“小子,你敢耍老子!”說著,就朝著程石撲來。程石早有準(zhǔn)備,腳步一錯,按《水行步》的法門避開,同時指尖凝出三枚水彈,朝著刀疤強的胸口,射去!
水彈帶著靈氣,狠狠擊中刀疤強,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另外兩個手下見狀,也撲了上來,程石運轉(zhuǎn)靈氣,將柴刀橫在身前,刀身的青光更盛,幾下就把兩人打翻在地。
解決了三人,程石立刻往家趕——他擔(dān)心留在家里的四個手下會傷害家人。剛到家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泶蚨仿暎崎T進(jìn)去,只見大哥拿著鋤頭,正和一個手下打斗,母親和小妹縮在角落里,滿臉害怕。
“住手!”程石大喝一聲,指尖凝出兩枚水彈,射向那四個手下。四個手下沒見過這種“邪術(shù)”,嚇得轉(zhuǎn)身就跑,程石哪會給他們機會,追上去幾下就把他們打翻在地,用繩子捆了起來。
鎮(zhèn)上的人聽到動靜,也都跑了出來,看到程石把外鄉(xiāng)人都制服了,都?xì)g呼起來。程石讓大哥去通知縣城的官差,把這些人帶走,又把從刀疤強身上搜出的“黑風(fēng)堂令牌”收好——他知道,這黑風(fēng)堂可能不簡單,以后說不定還會遇到,得把令牌帶回青云閣,交給長老看看。
當(dāng)天下午,官差來了,把刀疤強七人都押走了。鎮(zhèn)上的人都來感謝程石,送來了雞蛋、粗糧,母親笑得合不攏嘴,父親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晚上,程石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里卻沒放松——黑風(fēng)堂的堂主還沒露面,他們找靈玉的目的也不簡單,這件事恐怕還沒結(jié)束。他摸了摸懷里的黑風(fēng)堂令牌,又想起青云閣的修煉,心里暗下決心:必須盡快回山,提升修為,才能更好地保護(hù)家人,也才能應(yīng)對黑風(fēng)堂可能帶來的麻煩。
次日清晨,程石告別家人——母親把煮好的雞蛋塞進(jìn)他的包袱,小妹把一個新摘的紅果子放進(jìn)他手里,父親拍著他的肩膀,只說“照顧好自己”。程石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著青云閣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這次青竹鎮(zhèn)之行,不僅讓他守護(hù)了家人,更讓他明白:修仙之路,不僅要追求大道,更要守護(hù)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