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情深之際,老爺,你將它送給我,還說這個玉戒指是一對,這件事,你們許家的人都知道不是嗎?!狈绞涎灾忚?。
許蕓兒的確聽娘說過這個玉戒指是一對,并且,娘將玉戒指看的很重要,只因這不僅僅是爹送給娘的定情信物。
還因為,這是許家的傳家寶,是奶奶傳給父親,說是將來有一日,將此物送給他的妻子。
這些年,娘從來不曾摘下來過。
許母仿佛是受了打擊,面色慘白。
許蕓兒生怕許母有個三長兩短,經受不住打擊,在旁邊時刻守著許母。
許母緩緩走向許父,握住他的輪椅,兩人只一個眼神,一切不在盡言中。
“若葉宴是老爺的孩子,我不介意他入許家,可葉宴千不該萬不該,害天羽,害他親爹!只這一點,他就失去了做許家少爺的資格。”許母面色嚴肅。
方氏不以為然,“夫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知道葉宴是許家的兒子,你也不讓他入許家族譜,不給他許家少爺的身份,哪有你這樣當許家主母的。”
“想當許家少爺,你們母子倆做夢!”許父沉下臉,“葉宴此人,小人之舉,我許家不認!他更不配上我許家族譜。”
“好好好?!狈绞舷袷钳偭艘粯有?,“既然你們許家不仁,那也別怪我們母子不義,如今許家在港城到底是有頭有臉,不知道親生父親要害兒子的事傳出去,你們許家在港城還混不混的下去!”
生意場上,最講究信用。
倘若旁人聽說許家對親生兒子都這么狠,誰還敢跟許家做生意。
念念不知何時,小矮墩墩走到了方氏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角,“玉玉~”
方氏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還以為什么人來抓她。
這一嚇可不得了,方氏手中的戒指掉在了地上,原以為玉戒指會碎,誰知這戒指竟毫發無損。
小念寶小手一抓,快速將玉戒指撿起來。
“哇!好香好香,又可以吸溜吸溜啦?!毙∧顚毿老驳呐踔窠渲福@玉戒指上面有好多煞氣喲,可太香啦。
她好喜歡!
“念念?”
“涼親,玉玉是黑色的嗷?!蹦钅瞰I寶似的踮起腳遞給許蕓兒看,許蕓兒又蒙了。
玉戒指是血紅色的,還記得之前娘說,別看這戒指看上去紅似鮮血,你爹說了,它可是能辟邪呢。
可如今,明明是紅戒指,念念卻又說是黑戒指。
不是念念分不清黑白紅,只怕是念念能看到這戒指上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野丫頭,把戒指還我!”方氏沖過來。
許蕓兒將念念護在身后,許天羽一把扯住方氏的衣領,將她甩了出去。
念念握著玉戒指,將上面的煞氣吸干凈,整個人歡快的不行。
“念念,你好厲害吖,你把煞氣都吸光光啦!”小鳳凰驚呆了。
這小丫頭,不愧是貔貅大神啊。
吸煞吐金!
念念烏黑的眼睛染著笑意,“小鳥姐姐,你知道玉玉上面為神馬有煞氣嘛?我還想要好多好多煞氣呢,剛才煞氣太少啦!”
小鳳凰:“……”
太嚇人了叭!
那煞氣,它沾染了,能立即昏過去,嗚嗚,小念寶果然是煞氣的克星。
“咦,小念寶,你再靠近我一點,讓我看看你手里的玉戒指?!?/p>
小念寶伸手遞過去,“小鳥姐姐,你素不素認識它?!?/p>
“還真是紅色的玉戒指,哎呀,這東西我認識呀,這不是葫蘆爺爺口中的玉戒指嘛,剛才它被煞氣包圍,我都沒敢仔細看。眼下一瞅,這可不就是你外公的傳家寶對戒嘛。
念念,我可跟你說啊,那個葉宴根本不是你外公的兒子,那個方氏,她在騙人!
這件事,我聽葫蘆爺爺說過。
每一年葫蘆爺爺都給我們講故事,去年講的就是一個女人想讓兒子攀龍附鳳的事,我這一尋思,這不就是在說方氏和葉宴嘛。”
葫蘆爺爺是許家書房里的一個專門用來裝酒的葫蘆,年限久遠,是個小古董。
念念一聽這事,眼都亮了,“葉宴不是外公的兒子=葉宴不是盤子舅舅的哥哥=葉宴不是念念的舅舅?”
“對對對!”
念念開心的不得了,歐耶!
“小鳥姐姐,你快告訴我這是腫么費事兒。”小念念挺起胸脯。
“來來來,我告訴小念寶……”
這邊小鳳凰正在給念念講十八年前的事,那頭,方氏發了瘋的準備大鬧。
“騙紙!他才不是外公的兒子噠!”念念叉著腰,站在方氏面前,劈手一指,指著葉宴。
方氏瞇眼,“你一個野丫頭,胡說什么?”
許蕓兒將念寶拉到身邊,“念念?!?/p>
“涼親,這個玉玉是老巫婆偷噠!”
方氏:“你說誰是老巫婆!”
念念抬眼,“誰應就素誰咯?!?/p>
“你!”方氏想過去找念念算賬,卻在看到許天羽時,不敢亂動。
這許天羽是真下手。
“念念,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許蕓兒問。
念念點頭,將小鳳凰告訴她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很久很久以前,老巫婆和另外一個大壞蛋在房間里做壞事,那個大壞蛋光著屁屁從那個門里跑粥拉!老巫婆哭著出來,見到了喝醉酒噠外公……”
念念一字一句的說。
很嚴肅,學著大人的語氣仿佛在講話。
可念念說的這些話,他們在場的人全都聽懂了,畢竟都是過來人,但顯然小丫頭并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
念念說渴了,抱著玉茶壺喝了一口靈泉水,“咳咳,然后外公暈過去啦,老巫婆偷偷跑到外公房間了呢,然后……”
小鳥姐姐怎么說來著?
小鳳凰-_-||:“然后老巫婆就脫光光躺在你外公身邊啦!重點啊乖寶,他們兩個什么都沒發生,你外公昏的太死啦,沒動老巫婆哦。”
念念原封不動的將這句話告訴了許蕓兒。
在場的眾人望著念念,咂舌。
小念寶從哪知道的這些啊。
還講的繪聲繪色的,仿佛小念寶親眼看見了。
方氏噗通一下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念念,“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念念叉腰,“哼,我知道噠可多辣!這個玉玉,是你從外公房間里偷噠,老巫婆是小偷!”
“念寶,告訴你娘他們,就說方氏偷玉玉,是受許**指使的,葉宴也是許**的孩子,并且兩人還合謀,想讓葉宴上許家族譜。這個玉玉上面的煞氣,也是許**弄的。
之前葫蘆爺爺還聽到方氏和許**合謀,說是葉宴哪怕和你外公做親子鑒定,許**那邊也都安排好了,保證萬無一失?!?/p>
小念寶睜圓了眼,把小鳳凰說的,全都告訴了許蕓兒。
許蕓兒聽后,大感震驚。
許**,是她二叔,父親的養弟。
“妖孽,這個孩子是妖孽!”方氏指著念念。
許天羽一拳掄在方氏臉上,上了年紀的方氏哪里能承受的住許天羽這一拳,方氏腦袋磕在門框上,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外面悉悉索索,公安來了。
公安進來,許天羽大概將事情說了一下,公安了解后,“許少爺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查清楚的,把方氏和葉宴還有趙欣瑤一并帶走!”
趙欣瑤到現在還是懵的,她想拉住許天羽的衣角,卻被他避開。
“天羽,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愛你的,你相信我?!?/p>
“沒必要了?!痹S天羽無情拒絕。
方氏好似受了刺激,大喊著:“許家有妖孽,許家有妖孽……”
三人被帶走后,許蕓兒勸道:“爹,娘,你們兩個別生悶氣,好在這件事有了眉目,相信公安那邊會調查清楚的,等我回去后,我也讓霆舟幫忙調查一下,家里這邊,有天羽在,你們老倆想開些。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養好身體?!?/p>
許父許母點頭。
許父笑著將念念喚到身邊,“乖寶,今天許家可真是托了乖寶的福?!?/p>
只要一想到,他和葉宴的父子關系都讓人安排好了,他就感到可怕。
如果不是念念站出來說出實情,方氏不可能會自亂陣腳。
念念眉眼彎彎,“外公,你的腿還痛痛嘛?”
許父搖頭,將念念抱在懷里,坐在腿上,就算再疼,他也想抱抱念念。
“外公的腿不疼,念寶不要擔心?!?/p>
“爹,剛才我姐說的對,目前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聽說祖清前輩來了港城,要不我去請祖清前輩幫爹解毒?!?/p>
許蕓兒說:“我去跟祖清前輩說吧,他跟傅家關系很不錯,我出面,或許好請一些。”
“外公,念寶能抱抱外公的腿嘛?”
許父:“嗯?”
小念寶捏搓著低著頭,“外公的腿上有傻氣,念寶喜歡,香香噠?!?/p>
許父懵了,“什么傻氣?”
許蕓兒反應過來,“煞氣!念寶,你是不是說,外公的腿上,有黑色的煞氣?”
念寶點點小腦袋,“嗯嗯?!?/p>
幾人變了臉色。
許天羽意識到情況的嚴重,煞氣,聽說很厲害的道長才能驅除。
要說港城名聲大噪的大師,就屬青峰大師了。
只是這青峰大師這些年,卻一直為司家效力,別人無論花多少錢,都請不動青峰大師。
小念寶實在是忍不住啦,小手在許父腿上抓啊抓。
許父只覺得有只小手在揉他的膝蓋,沉重的腿,霎時輕松了許多。
“吸吸吸?!蹦钅钭サ目砷_心了。
折騰了好半天,念念犯了困,回去房間時,趴在許天羽的肩膀上睡的可沉了。
傅子安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許家正廳,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就見許父正在和許蕓兒商議事情。
“你說,和方氏茍合的,是你二叔?”
許蕓兒點頭,“剛才公安在這,人多,我沒說,但這件事,念念確實是這么說的?!?/p>
許父陷入沉思。
“爹,您是不相信念念的話還是覺得二叔不會做這件事?”
“我相信念寶。”許父坦言,念念有大神通,能跟古董說話,她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小丫頭才三歲,說的每一句話,必然都是真的。
況且,念寶可是他許家的小福寶。
今天這一場無妄之災,多虧了小念念在才能平安解決。
不然,現在許家名聲只怕早已在港城成了臭狗屎了。
“三年前,你二叔登報,已經跟許家斷絕關系,也不再認我這個大哥?!?/p>
許蕓兒嘆道:“這件事我記得,三年前這件事在港城鬧的沸沸揚揚,二叔說許家從未把他當成親生子?!?/p>
談及此事,許父略有傷感,“四十年前,你祖母在我十二歲那年,收養了你二叔,這些年來,他雖然與我不是血脈至親,可卻從小一起長大,從你祖母將他抱到許家起,他就已經是許家的人了?!?/p>
“可是父親,這件事我始終想不通,二叔和方氏茍合生下葉宴,按理來說,只要二叔將方氏娶回家,葉宴也算得上是許家的孩子。
可他為什么不這樣做,偏偏讓葉宴入了你名下。
而且這枚玉戒指……”
許蕓兒將那枚跟許母一模一樣的玉戒指放在桌子上,“這枚戒指里有煞氣,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讓葉宴入了許家門下,為什么要在這枚玉戒指上種煞氣?”
“你的意思是……布局這一切的人,讓葉宴入許家族譜,只是一個幌子?”
“嗯。我覺得這件事邪門的很,一定另有隱情,至于二叔是不是布局這一切的人,那就只有找到二叔的下落,好好問問了?!?/p>
許父贊同許蕓兒的說法。
“爹,姐。”許天羽從外面走進來,“查到二叔的下落了?!?/p>
許父:“他在哪?”
三年前,斷絕關系后,他腿腳又不太好,一直想知道許**的下落,但總是查不到。
三年了,這件事,他該好好問問許**。
許天羽遲疑片刻,“二叔……死了。”
許父詫異,“什么?死了?”
“公安那邊給的信很快,查到的是二叔的死訊?!?/p>
許父緊緊捏著輪椅扶手,“**死了?!?/p>
他喃喃。
“說來也怪,二叔是今天死的。跟方氏和葉宴被公安抓走的時間,前后差不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