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阿福急得跳腳,“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問鎮上的人!”
“問誰?誰會跟你一起胡說八道?” 師爺不耐煩地揮揮手,“把他們趕走!別在這里影響大人辦公!”
捕快們立刻上前,推著阿福和阿蓮往外走。阿福掙扎著,大聲喊:“我要見縣令大人!我要見縣令大人!”
他的喊聲驚動了縣衙里的人,縣令王奎穿著官服,慢悠悠地從里面走出來。
他約莫五十歲左右,身材微胖,臉上油光滿面,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扇面上寫著 “清正廉明” 四個大字,顯得格外諷刺。
“何人在此喧嘩?” 王奎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官威。
“大人!” 阿福像是看到了救星,掙脫捕快的手,跪在王奎面前,“大人,我女兒阿蓮被人綁架了!還有十幾個姑娘被關在鎮外的水牢里!求大人救救她們!”
王奎低頭看著阿福,眼神里滿是不屑,他慢悠悠地扇著扇子,問:“你說有姑娘被關在水牢里,可有證據?”
“我女兒就是證據!” 阿福指著阿蓮,“阿蓮親眼看到的!那些人還說要把她們送給京里的大官當妾!”
王奎瞇起眼睛,打量著阿蓮,眼神里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又恢復了冷漠:“一派胡言!我青溪縣向來太平,從未有過這種事!我看你是想借著女兒的名義,敲詐勒索!”
“大人,我沒有!” 阿福氣得渾身發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鎮外的破廟看看!”
“夠了!” 王奎猛地收起折扇,拍在手里,“你這刁民,竟敢在這里污蔑本官治理下的青溪鎮!還敢編造謠言,擾亂民心!”
他對捕快們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讓他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大人饒命!” 阿福連忙磕頭,“我沒有編造謠言!大人,求你救救那些姑娘!”
可捕快們已經上前,架起阿福就往旁邊的行刑柱走去。
阿蓮撲上去,想攔住他們,卻被一個捕快推倒在地,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眼淚直流。
“爹!” 阿蓮哭喊著,“不要打我爹!我說的是真的!”
王奎冷眼看著,絲毫沒有動容。行刑的衙役拿起水火棍,朝著阿福的后背狠狠打去, 那水火棍是實木做的,帶著棱,一棍下去,阿福就疼得慘叫一聲,后背瞬間紅腫起來。
“一!二!三!” 衙役們一邊打,一邊計數,每打一棍,阿福的慘叫就更凄厲一分。
周圍漸漸圍了些百姓,可沒人敢上前求情,只是遠遠地看著,眼神里滿是憤怒和恐懼。
二十大板打完,阿福已經暈了過去,后背的衣服被血染紅,整個人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王奎瞥了一眼,冷冷地說:“把他拖走!以后再敢來縣衙鬧事,就不是二十大板這么簡單了!”
阿蓮爬過去,抱住父親,哭得撕心裂肺:“爹!爹你醒醒!”
百姓里,有兩個阿福的鄰居,實在看不下去,悄悄上前,對阿蓮說:
“阿蓮姑娘,我們幫你把你爹抬回家吧,再在這里待著,怕是還要遭殃。”
阿蓮感激地點點頭,在鄰居的幫助下,把阿福抬回了家。
回到小院時,東方辰一行人正在院子里等著。看到阿福被抬回來,渾身是血,不省人事,司徒玥臉色瞬間變了:“怎么回事?”
阿蓮哭著把在縣衙的遭遇說了一遍,林氏聽了,當場就暈了過去,幸好慕容馨反應快,扶住了她,掐了她的人中,林氏才慢慢醒過來,醒來后又是一頓哭。
慕容馨立刻蹲下身,查看阿福的傷勢。
她解開阿福的衣服,后背的傷口觸目驚心,有些地方已經皮開肉綻,滲著血。“傷得很重,要是不及時處理,怕是會感染。”
慕容馨皺著眉,對飛雨說:
“飛雨,你去鎮上的藥鋪,買些止血藥、消炎藥和繃帶回來,要快!”
“好。” 飛雨立刻轉身,快步走出小院。
御風看著阿福的傷勢,氣得咬牙:“這個王奎!簡直不是人!百姓有冤難伸,他不僅不查,還動手打人!”
卿書站在一旁,臉色冷硬,握著劍的手緊了緊,眼神里滿是殺意。
小桃嚇得躲在卿書身后,小聲說:“卿書哥哥,阿福伯伯好可憐。”
卿書拍了拍她的頭,聲音放柔:“別怕,我們會幫他的。”
慕容馨從自己的藥箱里取出一些應急的傷藥,先給阿福止血。她動作輕柔,一邊敷藥,一邊對阿蓮說:
“你爹現在需要靜養,不能再動氣。我開個藥方,你照著藥方抓藥,煎了給你爹喝,能緩解疼痛,促進傷口愈合。”
阿蓮點點頭,感激地說:“謝謝姑娘。”
飛雨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藥包。她把藥遞給慕容馨,低聲說:
“藥鋪的掌柜說,最近縣令派人來買了好多止血藥,庫存有些不夠來。我好說歹說,才買了這些。”
“看來這王奎心里有鬼。” 東方辰沉聲道,“阿蓮說,那些姑娘被關在鎮外的水牢里,還要送給京里的大官當妾,而王奎不僅不查,還動手打人, 這說明,他很可能就是這件事的主謀,或者至少是參與者。”
司徒玥點點頭,補充道:“還有青溪鎮的百姓,看到我們都躲著,看到阿福被打也不敢求情,這說明王奎平時肯定經常欺壓百姓,百姓們怕他,所以才不敢說話。”
“這個王奎,簡直是貪官污吏的典范!” 御風怒道,“殿......公子......我們明天就去縣衙,找他算賬!”
東方辰眼神堅定:“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擊鼓鳴冤。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做好準備 ,卿書,你今晚就出發,去最近的府城,找府尹李嵩大人,請他來青溪鎮,徹查此事。王奎是青溪縣令,府尹大人的官階比他高,有府尹大人在,他才不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