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按住腰間,緊攥男人手掌,努力呼著氣,卻仍不平復胸口咚咚跳動的心臟。
“沈言丞別,這不對。”
“不對?”
壓著手臂更進一分,沈言丞緊了緊被禁錮的掌心,只見女人整個身子顫了顫。
看著女人反應,沈言丞方才被拒絕壓下的唇角又有了弧度。
“那夫人說,怎樣才算對?”
“.........沈言丞,別鬧!你明白的,我們只是暫時而已。”
夏沫恨死自己如今敏感的身子,哪怕只是這人灑在耳畔的氣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亦或是看似輕浮的挑逗言語,都讓自己這顆心控制不住的往喉間蹦跳。
偶爾晃神間,夏沫總有種錯覺,自己和沈言丞是不是因為車禍穿到了另一個平行時空,這里的他們只是自然而然相遇相愛的一對幸福戀人。
可當看到自己那兇神惡煞討命般的母親和弟弟,還有處處深思熟慮為自己著想的鄭薇,夏沫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沒變。
自己仍舊是那個在家中多余,在學校透明,在情場輕易被騙,而且被那禿頂上司和男朋友合伙欺騙的大冤種!
丟失的五年記憶讓夏沫彷徨,可正因這五年的缺失,讓如今的自己少了太多顧及。
就像死里逃生重來一世,夏沫有些不想再遵循自己原本壓抑怯懦的軌跡。
不想再做任何人的附庸!
即使對方是超有錢有顏的沈言丞也一樣,都不配讓自己不明不白的妥協退讓!
夏沫咬唇定神,雙手抵著男人胸膛,本來水霧霧的眸子慢慢清明。
“沈言丞,我們離婚吧,就是那種協議離婚,可以不公開。”
女人本就潮紅的臉頰仍舊紅著,本就輕喘不止的呼吸仍在喘,胸口跳動的心臟也只快未緩。
可不知為什么,即使彼此身體糾纏著,沈言丞卻突然覺得她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壓下心頭無措,沈言丞深呼口氣,把女人松開。
“是想起什么了?”
“沒有。”
“那為什么?”
“沈言丞,我家里的情況你應該清楚了,不論之前有隱瞞也好沒隱瞞也罷,現在的我不想瞞你,我這種家庭對你們沈氏有弊無利,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不論五年前我們為什么會結婚還有了悅兒,你難道沒想過,為什么我們已經結婚五年卻還只有悅兒一個孩子?
對于沈家來說子孫滿堂是重中之重,五年沒有再要孩子,說明當時的我們真的很大可能是形勢所逼才結了婚。
為了不耽誤你,也以防我們以后糾纏過多不好收場,我覺得我們應該協議離婚劃清界限,我可以搬去次臥,其他暫時不變。”
夏沫鼓足勇氣說完這些,最后是幾近于縮在被窩里閉著眼才敢繼續開口。
她怕沈言丞怒火上頭,打自己都是輕的,最嚴重的是把自己趕出淮市見不到閨女就慘了。
可直到自己說完,壓制自己身上的人仍舊動也不動,也沒有開口。
夏沫瞇著眼小心瞥過,模糊視線里映著臥房昏黃的光,看著面前人有些不真切,可男人依舊冷峻的五官即使模糊仍是很好看。
大著膽子睜開眼,直視男人眼睛,瞬間清晰的視線里,男人木著臉緊盯自己。
眸光交織剎那,夏沫好像捕捉到那須臾晃神中摻雜著自己看不清的情緒。
讓自己的心不自覺有些酸,有些微微疼。
“沈言丞你........”
“你要覺得這是你想要的話,那就按你說的來,不過劉姨在不能去次臥。
不放心的話,床中間被子隔開,或者我晚上睡沙發。”
說完,男人起身下床,拿個毯子往沙發走。
夏沫呆愣的看著突然配合的男人關了大燈蓋著毯子躺下,沒再看自己一眼。
完了,自己這下真把沈言丞惹惱了!
入夜,沈言丞小心轉身,靜靜看著床上已經睡熟的女人,仍然毫無睡意。
翻出手機找到張特助,一條信息發過去。
【查清夏家在淮市的資料,還有他們在淮市的明暗兩面的營生手段。】
沈言丞放下手機打算繼續醞釀睡意,沒想張特助的回復沒一會發了過來。
【沈總,您之前吩咐過不準干涉少夫人娘家的事,少夫人要是知道了........】
【那就不讓她知道!】
【收到!我立刻去查!】
看著張特助回的兩個感嘆號,沈言丞心頭悶的更睡不著。
五年后的自己怎么能沒用成這樣?自己老婆都護不住!
————
第二天一早,睡到迷糊的夏沫揉著眼望向沙發,卻不見沙發上有人。
沒等掏出手機給沈言丞打電話,先被一個小團子撲上來,壓的動彈不得。
反手抱著閨女把人摟住,臉頰貼著笑的咯咯不停的光滑小臉蹭了蹭。
“悅兒~”
“媽媽起床啦~爸爸一早有事出門了,悅兒才敢來抱抱媽媽。”
“嗯?為什么要等爸爸不在?悅兒想抱隨時可以抱啊~”
學著閨女的小奶音,夏沫把小人抱在懷里使勁揉,真的好軟奶香奶香的~
“嘿嘿,癢,媽媽,悅兒癢~”
沈悅夏笑著縮著身子,小臉使勁往媽媽懷里歪著,笑的別提多開心。
“爸爸壞,不讓悅兒隨便進臥室抱媽媽,自己卻每天抱著媽媽睡,不公平~”
夏沫想到第一天穿來時,這臥室滿屋的驚喜,也不怪要避著孩子。
“沒事,以后悅兒可以經常進來找媽媽好不好?媽媽抱悅兒去洗漱~”
母女兩人對著鏡子刷牙洗漱吐泡泡,玩鬧一會,連早飯都吃的格外香。
送了閨女去學校,夏沫才問開車的張特助沈言丞去哪了。
“烏市有個合作挺著急,沈總一早趕飛機過去看看,明晚能回來。
沈總說少夫人想去公司想去逛街都可以,隨時吩咐。”
“烏市?”聽到熟悉的地方,夏沫不知怎么心口有些悶,“去公司吧,找鄭薇。”
“好的。”
張特助帶夏沫到公司后,送夏沫去樓下公司,自己才去樓上處理事情。
剛進公司,夏沫就察覺氣氛不對。
昨天還動力滿滿的員工,今天一早就個個垂頭喪氣的。
到辦公室,夏沫才拿了資料翻開,鄭薇已經風塵仆仆推門進來。
“沫沫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周澤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再不回擊,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周澤?我們的業務和沈氏內部是完全分割的,他能鬧什么?”
“本來是的,可現在不是!他聯合陸家聯系到一家和我們有合作的公司抬高進價,現在直播迫在眉睫他們臨時漲價,我們根本沒辦法重新找供貨商!”
“合同不是有規定?這么漲價是違反合約。”
“他們當然知道,可他們咬死是因為反常氣候造成產量減少,寧愿拖著打官司也不降價供貨。
如果同意漲價,他們沒辦法保證所有貨品質如一,如果不同意,那平臺的違約金至少要十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