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于玲徹底空白、魂飛天外的眼睛,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絲…詭異的甜膩?
“…得!終!身!治!療!”
“終身…治療?”于玲夢囈般重復(fù),大腦徹底宕機。手里的掛號單沉得像燒紅的鐵塊。
眼前是七彩蹦迪的“給會長夫人上鐘”,耳邊是“土豪夫人ptSd”的鬼畜診斷,鼻尖是濃烈的血腥混消毒水……
這世界瘋了!
要么她瘋了!
要么…趙辰真該進精神病院了!順帶捎上她!
巨大的混亂和被逼到墻角的無力感,讓她眼前發(fā)黑,身體晃了晃,差點栽倒。
“玲玲!”趙辰精準捕捉到她瞬間的虛弱恍惚!那只塞掛號單的左手,秒從“專業(yè)醫(yī)生”切換成“霸道丈夫”!帶著不容反抗的勁兒,極其自然、極其迅速地箍上了于玲的腰!
動作快如閃電,又帶著點刻意的、假模假式的溫柔,像摟個易碎古董。高大身軀微微前傾,把她發(fā)軟的身子半圈進懷里,用自己還算囫圇的左邊胸膛撐著。
濃烈的血腥味、消毒水味、混著趙辰身上那股清冽冷杉加此刻滾燙體溫的霸道氣息,瞬間把于玲裹成了粽子。這味兒又沖又熟,帶著侵略性,還有絲不易察覺的…安撫?
“你看…”趙辰啞得掉渣的聲音貼著她耳朵滾過,帶著灼熱氣息和恰到好處的“虛弱”,“…病發(fā)了吧…站都站不住了…還嘴硬?”
手臂箍得更緊,下巴蹭著她發(fā)頂,用哄三歲崽的誘哄調(diào):
“…乖…回床上…躺平…”
“…藥…馬上…到…”
于玲被他圈死在懷里,身子僵成木板。鼻子里全是他復(fù)雜的氣味,耳朵里灌著他啞了吧唧、帶痛又死犟的聲音。那沓能砸死人的掛號單還硌著手心,提醒她剛才那場荒誕劇。
回床上?躺平?吃藥?
她是不是真…病入膏肓了?
就在她心神俱震、懵逼無措的當口——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地上她那部手機,跟催命鬼似的,再次瘋狂炸響密集推送!
屏幕被一條接一條、瀑布刷屏的財經(jīng)快訊瞬間點爆!每條都帶著血紅感嘆號!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
「星輝科技(SH)開盤十分鐘直線封死漲停!股價創(chuàng)歷史天價!」
「王崇山跳槽效應(yīng)核爆!星輝獲神秘百億注資實錘!」
「巨鱷資本瘋搶星輝流通股!控股權(quán)爭奪戰(zhàn)打響!」
「星輝股東結(jié)構(gòu)大地震!新晉頭號神秘股東浮出水面?!」
于玲的眼珠子下意識被那刷屏標題鉤住。星輝…漲停?百億注資?神秘大股東?
海量信息像海嘯拍向她混亂的腦子!作為星輝董事長,這簡直是天降金礦!可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邪門、太迅猛、太…充滿“煎餅俠”式魔幻!
就在她眼珠聚焦、想看清一條快訊的瞬間!
趙辰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緊!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絲慌亂的急!他猛地低頭,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唇幾乎擦過她耳垂,嘶啞的命令砸進她耳膜:
“閉眼!”
“少看…數(shù)字游戲!”
“…費神!”
又是“閉眼”!又是“不準看”!
于玲被他這突襲驚得渾身一僵!還沒回神——
“嗡嗡嗡嗡——!”
趙辰塞在病號服口袋里的加密手機,跟呼應(yīng)似的瘋狂震動!
趙辰眉頭擰成死結(jié),箍著于玲的手臂紋絲不動,用那只沒廢的左手,極其別扭地單手掏出手機。屏幕解鎖,林峰的加密信息刷屏。
他眼神冷得像冰刀,飛速掃過屏幕。看到某條信息時,那張因失血劇痛一直繃著的臉,頭回裂出一絲難以言喻的…類似于牙疼的表情?
信息賊短:
「BOSS,股東臨時群建好。群名:《煎餅俠后援會》(王老死磕這名)。王老問:會服訂煎餅圖案還是柴犬圍裙款?在線火葬場!」
趙辰:“……”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金絲眼鏡后的眼神復(fù)雜得像調(diào)色盤,混著殺意(對林峰和王老)、無奈、以及一絲…被這沙雕現(xiàn)實干服的荒誕。
他飛快瞥了眼懷里還懵著、顯然沒瞅見信息的于玲。
然后,他面癱著臉,用沾血的手指頭,在加密手機屏上,惡狠狠地戳字回復(fù),力道大得能戳穿鋼化膜:
「…圍裙。」
「…帶柴犬。」
「…匿。」
發(fā)送完,他像耗干了最后一絲藍條,又像急著毀尸滅跡,秒把手機屏幕扣過去,塞回血糊糊的褲兜。
他重新低頭,看向懷里眼神迷茫、顯然被信息炸彈轟得找不著北的于玲。
那只還死攥著她行李箱拉桿、滴血的手,微不可察地又緊了緊,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浮木。
他白著臉,金絲眼鏡后的眼神卻異常“溫柔”和“堅定”,帶著種“病入膏肓”也要“懸壺濟世”的悲壯,用最虛卻最不容反駁的調(diào)子,對于玲,也像對自己下旨:
“玲玲…”
“…聽話…”
“…該…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