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自然不會真的去要砍他一條尾巴,不過是在逗他玩,“沒用的話,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涂山玥放下手,眼神有些飄忽,反駁道:“我,我哪有,完全是你的錯覺。”
黎枝輕笑一聲,收回視線,沒再說些什么。
涂山玥這下終于意識到她是在開玩笑逗自己玩呢,頓時不由得松了口氣。
畢竟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真打起來,自己肯定不是她對手,只有被虐的份。
到時候別說一條尾巴,就是九條尾巴都能給她拿去。
涂山玥抬手摸了下鼻尖,干脆也不說話了,乖乖等著檢票。
沒多久,兩人便檢完票坐進(jìn)了商務(wù)座的車廂里。
黎枝在座椅上躺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zhǔn)備一覺睡到目的地。
涂山玥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她,“誒,對了,黎大師,那你今天還直播嗎?”
黎枝打了個哈欠,神情有一絲懶倦,“那肯定不播了。”
“哎呀,都怪我,要不是我催著你今天下午就走,你也不用停播一天。”涂山玥略帶歉意的說。
黎枝斜睨了他一眼,“嗯,你知道就好。”
涂山玥笑了下,“等你下次開播,我再給你刷99個嘉年華賠罪。”
“199個吧。”黎枝說。
涂山玥大手一揮,“好了,我知道,299個!”
黎枝頷首,“可以,還是很有悟性。”
涂山玥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黎枝沒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舒舒服服睡了起來。
......
四小時后,兩人終于抵達(dá)寧市。
黎枝走出車站,伸了個懶腰,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涂山玥,開口問道:“現(xiàn)在怎么去?”
涂山玥收起手機(jī),“我剛剛打了車,我們直接坐車過去。”
“到那邊要多久?”黎枝問。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吧。”涂山玥回道。
黎枝嗯了一聲,抬腳跟著他往網(wǎng)約車候車點走去。
兩人上了車后,便馬不停蹄的往鄉(xiāng)下趕去。
到達(dá)小女孩所在的村子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道路兩邊連路燈都沒有,月亮也被烏云遮了起來,四周漆黑一片,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
司機(jī)將他們放在村口后,就掉頭離開了。
這村子是個依山傍海的小漁村。
村子背靠大山,面朝大海。
此時他們所處的村口旁邊就是大海,耳邊不斷傳來海浪拍打岸邊礁石的聲音。
涂山玥垂眸看了眼手機(jī)時間,又看了看前方的村子,皺了下眉,有些奇怪的說道:“這才九點不到,怎么這村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點燈光都沒有,這么早就都睡了嗎?”
黎枝眸光微動,似乎也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白皙的下巴微微抬了下,“走吧,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涂山玥應(yīng)聲,抬腳朝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要不是能感知到路過房子里有活人,涂山玥都懷疑這村子里的村民全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個空村。
兩人一路無聲的來到了小女孩家。
涂山玥打開門,抬手扇了扇揚(yáng)起的灰塵,“黎大師,趕了這么久路也累了,要不先將就在這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們再上山?”
“我都行,你不急的話,那就明早再上山。”黎枝說著抬腳走了進(jìn)去。
涂山跟著進(jìn)去,順手關(guān)上門后,打開了屋子里的燈。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的布局。
墻和地都是水泥,客廳里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臺老式電視機(jī),還有堆在角落的雜物,簡陋的很。
涂山玥先是用了清潔術(shù),將客廳里的灰塵,蜘蛛網(wǎng)全都弄干凈,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黎枝,開口說:“黎大師,我去給你把房間收拾出來。”
黎枝頷首,打量過后,收回視線,抬腳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很快,涂山玥收拾好房間走了出來。
“黎大師,你餓嗎,要不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黎枝抬眸看向他,“不用,我不餓,況且這么晚了,這村里人都睡下了,你去哪弄吃的。”
“我去海里給你撈幾條魚啊。”涂山玥說。
黎枝挑了下眉,“這里都五年沒人住了,你就是想做飯,那些做飯的調(diào)味料也不能用了。”
涂山玥點了點頭,“也是,而且我也不會做飯。”
“行了,早點休息吧。”黎枝從椅子上站起身,拎著包朝房間里走去。
她一只腳剛踏進(jìn)房間里,忽然聽到外面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敲鑼打鼓以及吹嗩吶的聲音。
黎枝腳步頓了下,轉(zhuǎn)過身跟涂山玥對視了一眼,抬腳朝窗邊走去。
涂山玥皺了下眉頭,“這大半夜的什么鬼,一下安靜的跟沒人一樣,一下又搞出這么大動靜出來,演奏呢?”
“把燈熄了。”黎枝說。
涂山玥應(yīng)聲,關(guān)掉燈后,也跟著走到了窗邊停下,朝漆黑的外面看去。
此時聲音越來越大。
沒幾秒,就看到從暗處緩緩走出支十來個人的隊伍。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正邊走邊跳著,手臂也在揮舞著,身后跟著幾個在敲鑼打鼓的。
中間位置的四人各站一角,抬著一塊木板。
隊伍剩下后面跟著的幾人正向空中撒著紙錢和符紙。
整支隊伍看起來詭異極了。
涂山玥見此情形不由得瞪大眼睛,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我靠,這群人大晚上不睡覺,這在搞什么?”
黎枝雙眸微微瞇了下,這下終于知道這村子家家戶戶全都黑燈瞎火的,也沒看見有人出來走動,甚至聽不到一點聲音,緩緩道:“這應(yīng)該是在送煞。”
涂山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向她,“送煞?”
黎枝嗯了一聲,“這是沿海一帶流傳下來的習(xí)俗,在他們眼里上吊自殺的人怨氣深重,需要做這種特殊的儀式將他們送走,以免留在人間抓替死鬼。”
她目光落在那抬著的木板上放著的繩子還有衣物,繼續(xù)說道:“他們現(xiàn)在就是要將死者的遺物一路送到海口給燒掉,緊接著再將灰撒進(jìn)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