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羨看著送完東西回來的周渡,“哥,你怎么問我是不是記錯病房號了,我沒記錯啊,黎大師發給我的就是那個號碼啊,中午人家送餐的時候也沒送錯啊。”
周渡走過來,在床邊的凳子坐下,開口解釋說:“當時給我開門的是顧嶼,所以我一開始下意識的就以為走錯病房了。”
“顧嶼?”周羨愣了愣,反應過來,“你是說顧家那小子?”
周渡微微頷首,“對。”
“不是,黎大師跟顧嶼?”周羨有點懵,“他們什么關系啊?”
“黎枝好像是顧家的親戚,江伯母還有顧嫣然也都在,應該是一同來探望她的。”周渡說,“顧嶼稱呼她為姐,應該是他表姐吧。”
周羨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黎大師跟顧家有關系,我還以為她就是個普通家庭的單親媽媽。”
他頓了下,忽然想到什么,撥開手機殼,拿出放在里面的護身符,捏在指尖晃了晃,“哥,看到沒,這是黎大師送我的護身符。”
周渡挑眉,“護身符?”
“哥,我跟你說,這護身符可厲害著呢…”周羨當即迫不及待的將這護身符的功效跟他說了一遍。
周渡伸手從他手里拿過,目光落在這護身符上,“真有這么神奇?”
“我相信黎大師說的。”周羨摸了摸后腦勺,繼續說道:“不過我現在成天在醫院里待著,也出不了什么事,而且誰還盼著自己天天出事啊。”
“最主要的是黎大師說我以后一點屁事都沒有,所以這護身符應該是派不上什么用場。”
周渡眸光微動,將手里的護身符還給了他,“換個角度來想,就是因為你貼身帶著這個護身符,有它保護著你,自然是什么事都沒有。”
周羨眼睛一亮,“是啊,哥,有道理,還是你聰明!”
他將護身符又給推了回去,“哥,這個護身符給你吧,你貼身帶著能保護你,我待會找黎大師多買些,到時候給也爸媽他們分點。”
周渡沒拒絕,他確實挺想驗證下這護身符是不是真的如此神奇,“行,那我收下了。”
兄弟倆又聊了一會后,周羨見天色已晚,“哥,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大橙子肯定還等著你回去遛他呢。”
周渡嗯了一聲,將護身符揣進兜里,跟他打了聲招呼后,起身離開了病房。
……
從住院樓里出來,又走了一小段路,周渡來到自己停著的車子前。
這塊停車的地方沒有路燈,此時周圍漆黑一片,也沒有其他人經過,安靜的很。
周渡打開車門坐上車,關上門的瞬間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
他皺了下眉頭,感覺有些奇怪。
現在正值六月,就算是有風,那也是熱的,怎么會有冰涼的感覺?
而且他車里的空調都還沒有開。
不過他也沒多想什么,啟動車子,單手打著方向盤離開了這里。
開著開著,周渡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了,這個路口他早就已經過去了,怎么又開回到了這里?
他看了眼左右兩邊后視鏡,發現后面不知什么時候竟然一輛車也沒有了。
周渡又抬眸看向前方的紅燈,注意到變綠后,暫且斂下心中的疑惑,松開剎車,腳踩油門開了過去。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這個十字路口。
周渡臉色微變,不信邪,又試了好幾次,發現自己最后都會回到這里,仿佛陷入了無限循環之中。
他忽然想到以前跟周羨一起看過的鬼片,里面就有過這樣的情節,主角被困在一個地方,怎么也走不出去。
難道說自己這是撞鬼了,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墻?
周渡倒還算鎮定,在他看來,人比鬼可怕的多了。
他伸手拿起中控臺上的手機,打算給周羨發個消息,讓他幫自己問問黎枝這種情況怎么解決。
結果當目光落在亮起的手機屏幕上時,發現竟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周渡皺了下眉頭,剛想打開車門下去看看有沒有信號,就見兩邊的路燈忽然齊刷刷的熄滅了,外面周圍也隨之彌漫起濃濃的白霧。
車里的溫度也在急劇下降,那股刺骨的寒意再次襲來。
周渡見狀愣了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甜膩的女聲。
“哥哥~”
周渡瞳孔驟然收縮了下,握住手機的手指收緊,感覺有什么東西趴在了自己的肩上。
“哥哥,你長得真帥,要不要跟人家談戀愛呀。”
周渡眼皮跳了下,自己這是被女鬼給纏上了?
他想要回頭看,卻發現身子沉得很,就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樣,動彈不了一點。
“哥哥,你說話呀,不說話那我就只好把你吃掉了,這樣我們就能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周渡鏡片后的眸光泛著微冷的光澤,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話音剛落,脖子好似被一只冰涼的手給扼住,并且逐漸收緊。
周渡臉色變了變,呼吸逐漸困難起來。
就在他感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大腿根處似乎被什么東西給燙了一下,耳邊隨之傳來女鬼凄慘的叫聲,壓在肩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周渡身體松懈下來,大口喘著粗氣,還伴隨著劇烈咳嗽,同時發現自己也能動了。
“咚咚!”
車窗被敲響。
周渡回過神來,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自己車旁。
他緩緩降下車窗,就在他疑惑這是人是鬼的時候,就見男人語氣很沖的說道:“不是,兄弟,你停在這搞什么玩意,能不能走啊,綠燈看不見就算了,這喇叭聲也聽不見!”
周渡瞥了眼四周,發現路燈不知什么時候重新亮了起來,那白霧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自己車后面也停著好幾輛車,看樣子應該是恢復正常了。
周渡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咳嗽了兩聲,“不好意思,剛剛身體不舒服。”
男人見他額頭都是汗,臉色還有些發紫,態度不由得緩了些,“沒事吧,要不要送你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