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正廳——
溫葉跟著劉夫人走進去,就見里面已經站了好幾個人。
劉老爺、劉承舟、溫璃玥,還有京城來的周富商和宴辭。
溫葉一眼就看到了君子如玉的宴辭,心中歡喜。
她刷存在感的機會,又來了!
劉老爺笑道:“周兄是愛畫之人,聽到有人送屏風樣畫來,便說也來看看。”
劉夫人忙跟周富商二人見了禮,便笑道:“畫屏風的是這位溫姑娘,別看她年紀小,畫技卻一流,繡藝絕佳,連縣令夫人都贊不絕口。”
周富商不由望向溫葉,滿是好奇。
剛剛她甫一進門,周富商就留意到了。實在是這小姑娘長得太漂亮,那皮膚又白又嫩,一雙杏眼水靈靈的,眼尾還往上翹,真是個美人胚子。讓人見之心悅。
周富商不由回頭看身邊的少年。
宴辭正看著溫葉,一瞬不瞬的。
有這么好看嗎?嗯,的確好看。
周富商笑道:“想不到呀!”
劉承舟和溫璃玥看到溫葉,俱是黑了臉。
雖然上次溫葉來劉家時,已經說過是來畫屏風的,但二人一心沉在情情愛愛中,哪管什么畫屏風還是做屏風。
直到現在見到溫葉,才反應過來,這死丫頭會畫畫?
而且還是畫屏風?那可是足足七扇的大屏風,她還會畫這個?
“就憑你?”溫璃玥忍不住嬌嗤出聲來,“你一個只會土坑里刨食、連字都寫不明白的村姑也會畫畫?”
劉老爺和劉夫人齊齊黑臉,盯著她。
但溫璃玥卻不帶怕的!現在整個劉家,除了劉老爺夫婦,全都支持他們在一起的!
一旁的宴辭望向劉承舟,好笑道:“你們劉家的下人都這般沒教養嗎?”
劉承舟黑臉:“野丫頭不是一般下人!她是我未婚妻,連祖父都承認她!”
因為劉老太爺那番話,劉承舟才知道他竟是這么通透之人!以前是他誤會他了。所以父孫倆的關系竟然好了起來。
劉承舟繼續道:“而且她這話也是我想說的。先不說溫葉懂不懂丹青。只她一個低賤的小村姑,也配給我們畫屏風?若真是她畫的,做出來的屏風放在我家也是恥辱。”
溫璃玥點著頭,很是同意。
溫葉卻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劉少爺真的好奇怪。一個低賤的小村姑?在你心里小村姑是低賤的?你上次不是抱著溫璃玥這小村姑啃得很歡么?”
“還說要娶她當正妻。你們劉家放我畫的一個屏風就恥辱了?那娶溫璃玥一個村姑丫鬟當正妻,就不恥辱了?”
“你——”劉承舟臉色青黑。
溫璃玥這才反應過來,她是溫葉的堂姐,自己羞辱溫葉就是羞辱她自己!
溫璃玥反駁不了,便開始撒潑賣癡:“你、你......你欺負我!討厭鬼,她欺負我!嗚嗚嗚......”
劉承舟一見她“嗚嗚嗚”就心疼壞了,正要發瘋,劉夫人冷喝一聲:
“閉嘴!她哪句話欺負你了?是你不是村姑,還是不是丫鬟?”
劉承舟哪受得了心愛的女人被罵,又要發火。
一旁的宴辭突然對周富商道:“她好蠢......這種人別說是當妻子,倒是給我當粗使丫鬟都不配。”
周富商不住點頭,質疑地看著劉承舟。
劉承舟俊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自宴辭來了后,他事事都要跟宴辭比較。
偏人家長得比他好,學識比他強,還是京城來的,身上隨便一件物件都價值千金。
劉承舟雖然打小是縣里拔尖的富家公子,卻也看得出二人之間的差距。否則父親不會巴結周富商。
眼下,宴辭竟然用看垃圾一樣的目光打量著溫璃玥,偏溫璃玥是他認定的妻子,這讓劉承舟覺得很沒臉面。
劉承舟壓著羞愧,低聲說:“好了,別哭了。回頭我會替你好好出氣,我們先回去吧!”
正要拉她走。
溫璃玥見他竟然沒為自己發火,暗暗不甘,瞪他一眼,又望向溫葉:“你不是說自己會畫畫嗎?我倒要瞧瞧你畫了些啥垃圾出來!”
劉承舟雙眼一亮:“呵呵,既然爹娘都覺得她會畫畫,那就快把畫拿出來吧!”
都笑他眼光差,現在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爹娘是怎樣被打臉的!
溫葉懶得跟他們逼逼。
她把手中捧著的畫卷遞了出去,一共是三幅。
孫嬤嬤立刻帶著五個丫鬟上前。
六人一起,把三幅畫展了開來。
三幅畫都是連綿而去的長畫。
一幅是朝陽江山圖,氣吞山河。
一幅是鹿鳴報喜金山圖,悠遠富貴。
最后一幅是山水竹墨圖,清濯風雅。
各有各的美。而且她的畫風很獨特,清靈出秀,筆觸流暢。
在場之人俱是驚了驚。
周富商驚嘆道:“好畫好畫!”
劉老爺雖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卻不懂字畫,但不妨礙他覺得得驚艷:“好看。與市面上別的畫很是不同。”
劉夫人也一臉自豪:“我沒介紹錯吧,溫姑娘厲害得很。”
宴辭看著三幅畫,很是驚艷,不由望向溫葉。
想不到這小姑娘這么厲害,不但會畫畫,還畫得這么好。
溫璃玥和劉承舟卻黑了臉。
他們便是不懂鑒畫,卻也看得出這畫是漂亮的。
劉承舟冷笑道:“確定是她畫的?就她?笑死人了!怕不是找了哪位畫師代筆吧!”
溫葉懶得理會他,只笑著看劉老爺道:“劉老爺,您瞧瞧有哪些地方不滿,要不要我改進一下?”
劉老爺喜道:“滿意滿意!太滿意了!等這些做成屏風,我定要邀上三五好友都來看看!”
劉夫人暗地里踢了他一腳。
劉老爺怔了怔,二十多年夫妻,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哦......雖然很好,但還是有些想改進的......”
他那草包兒子不是說別人代筆嗎?那就叫這溫姑娘當場改一改。
可劉老爺不懂字畫,一時間倒想不到哪里需要改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