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明不由佩服地看著她:“還是你聰明,把人心都吃透了。”
溫鳳娟挑唇一笑:“也不想想,自從嫁給你,我為你拉回多少生意。”
接著她又道:
“還有,也只有用小致放明面上,溫蘭才會安心待嫁。沒得像你那侄子的未婚妻一樣,直接跑了!”
何大明大哥的兒子何威也不是好玩意,是能跟何強玩一起的,可見人品如何。
何大明的大哥放出話來,說誰愿嫁就給15兩聘禮。
同村一戶人家見錢眼開,把女兒許給了何威。
那姑娘一聽自己要嫁這種爛人,絕望之下竟然干脆偷了自己的戶籍書和路引跑了!到現在還沒找到。
就因這前車之鑒,溫鳳娟才想出改名一計。
當時她想著,等溫蘭和“何智”定下親事。
過段時間,她再帶禮品上門跟林氏好好說,憑自己一張巧嘴,再加上何致的優秀和童生身份,親事又板上釘釘,林氏就算鬧也是在家里哭幾聲。
自己再以何致明年就下場科考為由,說定親不宜過于隆重。定親宴就讓老宅等過來吃頓飯。
便是林氏在村子里說溫蘭跟何致定親,也沒關系。
成親時再找借口,說何致崴了腿,來不了,讓迎親隊把溫蘭抬進門。也不讓親戚鬧洞房,蓋頭一掀就綁起來堵上嘴,洞房后溫蘭就得認命。
三朝回門,林氏就算想鬧也投鼠忌器!因為溫蘭已經是何強的人了!胳膊斷了也只能往袖子里拐。
便是清水村的人說,以前明明聽說嫁哥哥,咋就成弟弟了?林氏也只能自己跟他們解釋和遮掩。
何致可是她引以為傲的大兒子,等他中了秀才后,就娶個官家小姐!便是娶不了官家小姐,也得是個富戶千金,反正不可能是溫蘭這樣的村姑!
等溫蘭進了門,便讓她天天做繡活,那可是每月足足五六兩銀子的收入,足以供養大兒子念書。
甚至還能有一半剩余,他們一家都能過上富裕的生活。
等大兒子娶上富家小姐后,就用不著溫蘭了。
到時直接把溫蘭和何強分出去單過,有了溫蘭做繡活的收入,就能一直養著何強。
有了溫蘭,何強就能一輩子吃喝玩樂,還不用拖累何致!
對了,還有那魔芋豆腐的方子,等丁香香把方子弄到手,她也能得一份,這全都是她大兒子的財產!
小兒子有溫蘭足夠了!不可能再給他們分一份!
娶溫蘭當小兒媳,簡直是兩全其美!
所有的一切,她早就計劃好了。
哪想,不知出了啥紕漏,溫蘭跟“何智”定親之事竟然鬧得人盡皆知。
不過幸好,現在又回到正軌上了。
溫鳳娟輕皺著眉頭:“雖然這親事保住了,就怕出變故。蘭丫若像何威的未婚妻一樣,偷了戶籍書和路引跑掉了怎么辦?”
何大明說:“跑了就讓溫葉頂上。”
溫鳳娟又白他一眼:“葉丫不行!這死丫頭鬼精鬼精的,就是個禍害!而且她平時也不做刺繡,咋養活何強?不行,我們快去提醒三哥,讓他把路引和戶籍書收好,不不,得放我們這里才安全......還有婚期得提前!”
“那還等什么,快追!”何大明說著就進牲口棚牽驢子。
夫婦倆坐著驢車,立刻追了出門。
沒了驢車,溫老三只能走路回家。
這會兒才出了村口。
“三哥——”溫鳳娟的聲音遠遠傳來。
溫老三回頭,只見溫鳳娟和何大明駕著驢車飛奔而來。
“咋了?咳咳......”
驢車停在他身邊,吃了一嘴的灰。
“那啥......林氏和葉丫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怕她們使陰招壞了這婚事。”溫鳳娟道,“家里的戶籍書和路引......不如交給我保管吧?沒得蘭丫想不開跑了!路上遇到壞人就慘了。”
溫老三怔住了,點頭:“行吧!”
溫鳳娟一喜:“三哥快上車,我們送你回去。順便把戶籍書拿過來。”
溫老三上了車,溫鳳娟又道:“還有這婚期......要不改到三天后吧!先讓他們成親了再說!”
溫老三卻皺起了眉頭:“這事......不太好!蘭丫再怎么說也是我女兒,三天婚禮能辦成啥樣?如今她說不定已經恨死我了......至少婚禮要體體面面的。”
溫老三想起溫蘭含淚看他的模樣。
這個女兒家里最懂事乖巧的,也是他第一個孩子,他不能虧待了她。也想好好補償她!
何大明怕逼太緊溫老三會反悔,連忙笑道:“三哥說得對,不能委屈了蘭丫這孩子。”
溫鳳娟笑著點頭。
夫妻二人又扯了別的話題。
扯著扯著,溫鳳娟又說到丁香香身上,夸丁香香咋好咋好,溫老三聽著這些,心情才回轉了不少。
溫老三回到家,把戶籍書和路引全都給了溫鳳娟。
溫鳳娟拿著這些東西,心總算定了下來。
沒了這些東西,溫蘭就跑不了!就算她真不怕死跑出門,也是個盲流,被人販子抓住賣掉都有可能。
......
鎮上醫館,后院的一個小廂房里——
林氏躺在床上,大夫正為她把脈。
過了好一會,大夫便說:“這是氣血攻心,說白了就是氣的。沒啥大事,抓幾劑藥,回頭好好保養吧!以后可不能如此動氣了,再多吐幾次血就真成大病了。”
溫蘭含淚點頭:“謝謝郎中,我們會注意的。”
大夫道:“我出去寫一張藥方,并給你們抓三天藥。”
說完,大夫便轉身出了房間。
溫蘭握著林氏的手,坐在床上掉淚。
溫葉轉身到一旁的桌子前,拿了個杯子,趁溫蘭不注意把靈泉水引了一些出來。
走到床邊道:“給娘喂些水,瞧嘴唇都干皮了。”
溫蘭點頭,把杯子遞到林氏唇邊喂她。
林氏下意識地喝了一口,接著便睜開了眼。
溫蘭喜道:“娘,你醒了?”
林氏想起剛剛的事,臉色慘白,雙眼絕望:“他......怎能這樣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