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曼的崩潰像打開了泄洪閘,他癱軟在地,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開始傾倒更多、更駭人的事情。
如果再配合其他人的表情,進而補充。
一件又一件性質(zhì)惡劣、足以震驚整個美利堅的‘案件’浮出水面。
看著這群來自于附近鴉溪鎮(zhèn)的惡魔們,埃里克的臉已經(jīng)趨于一種相當極致的冰冷。
因為這群人做下的事情既惡心又足以令人憤怒,厭惡。
如果要重新整理的話,這群惡魔在初犯時,手段就已經(jīng)相當殘忍。
他們利用羅納威的配合……
……
……
而這僅僅只是初犯,第一次,手段就這么殘忍,這里面的性質(zhì)比一些連環(huán)殺人魔都要惡劣。
這群人已經(jīng)不能用人來稱呼代替了,而是一群地獄來的惡魔。
不,魔鬼看了都要甘拜下風(fēng)。
而且以這一起為開頭,這群惡魔往后陸陸續(xù)續(xù)便犯下總共十三起案件,性質(zhì)一次比一次惡劣。
“所以你們有個專門的據(jù)點?”埃里克面無表情,看著這群傾訴越多越顯得膽怯的惡魔平靜道。
“是是的。”
看到這群惡魔點頭,埃里克收起手機,他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背后總是飄浮著一道黑影:“所以到底是誰插手,從你們的手中把人給救下了。”
然而,這群惡魔卻是露出咬了咬牙相當糾結(jié)的表情,沒有立即說明,但在埃里克專門針對卡特曼的情況下。
卡特曼用斷斷續(xù)續(xù)的語氣道:“是西奧·斯圖亞特。”
埃里克微微皺眉道:“他也是小鎮(zhèn)的人?”
卡特曼突然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是的。”
聞言,埃里克起身,開始從這群惡魔身上找出他們早就準備的扎帶,一一綁住他們的手腳。
縱然過程中,他們用可憐的表情試圖打動他,把所有的事情歸咎于外因比如父母沒有教好他們等等,
但埃里克的動作依然堅定,他清楚地知道,除了卡特曼這貨還有點機會喚回一丁點,少得可憐的良知,剩下的基本都沒有救了。
因為按照這群惡魔都具有反社會人格障礙,普遍存在且程度嚴重的冷酷無情特質(zhì),缺乏共情、悔意和道德良知的基礎(chǔ)。
這是人格層面的根本缺陷,極難通過常規(guī)手段改變。
也就是說,這是一群心靈被黑暗徹底侵蝕、行為模式已定型為掠食者的無可救藥者。
現(xiàn)有的任何心理矯治或康復(fù)手段,面對這種深度、早期、全面的反社會性人格崩壞和暴力成癮,都顯得力不從心,甚至完全無效。
讓他們繼續(xù)在外面招搖,是害了其他人,
因為他們的人格和行為模式已經(jīng)高度危險且難以逆轉(zhuǎn),危險性極高,再犯風(fēng)險幾乎為必然。
無視這群惡魔的哭訴,求饒,埃里克起身看向蒂琺那邊。
看她看過來點頭之后的眼神,蒂琺那邊也已經(jīng)做完了自己的事情。
最后在互相擁抱,安慰取暖的史蒂夫和珍妮注視下,兩人開始匯合,進行初步的整理。
“親愛的,這個小鎮(zhèn)的水很深。”蒂琺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埃里克深以為然點頭,單從身后那一群惡魔們的口中,他總能感覺到有一道黑影就這么站在這群惡魔的身后。
也就是卡特曼所說的西奧·斯圖亞特。
說他冷眼旁觀也不像,因為這個人的出現(xiàn)正好是在惡魔們殘害的最高峰,被害者到達極限的時候出現(xiàn)。
經(jīng)過埃里克統(tǒng)計之后,總共十四起案件中,這個名叫西奧·斯圖亞特的人共出現(xiàn)了六次并救下了總共八個受害者。
重要的是,這八個存活下來的受害者竟然沒有任何行動,以至于身后的惡魔們還逍遙法外。
這里是埃里克沒有想明白的一點,如果說一兩個受害者也就算了,或許有什么原因。
但總共有八個受害者存活下來了,這不報仇報警追究惡魔們的概率也太低了,而且這明顯一旦暴露便能震驚全美的事情竟然如同石沉大海,全美沒有任何消息。
對此,埃里克的判斷是,要么受害者被這個名叫西奧·斯圖亞特的人救下之后,又被他弄死了。
要么就是被他關(guān)在家里或者某個地方,至今還沒放出去。
剛剛聽完了埃里克這邊情況的蒂琺,頓時皺緊眉眼。
看到她這表情,埃里克便知道蒂琺已經(jīng)從珍妮掌握了比較重要的信息。
下意識看了眼珍妮那邊,她正被史蒂夫抱著安慰,而兩人的目光一直看著他們這邊。
“所以她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是?”埃里克收回目光道。
蒂琺輕吐一口氣,眉眼仍然沒有展開:“她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和那邊相似年齡的男孩。”
說到這,蒂琺似乎在吸收并思考整理所有的信息,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那男孩畫了一幅畫,所以珍妮因為好奇走過去看,發(fā)現(xiàn)他正畫著一副邪教血祭的恐怖場景的畫.”
聞言,埃里克和蒂琺的眼神對碰在一起,兩人共同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一個邪教盤踞在鴉溪鎮(zhèn)中,他們或許知道這群惡魔們具有早端的反社會人格障礙,并利用了這群惡魔們
有了蒂琺補充的信息,這下埃里克只覺得大腦全部被打通了,他的精神屬性已經(jīng)加點到15.5,不管是記憶力、邏輯思維、觀察力、感知等功能全部暴漲,就連直覺都跟著暴漲。
所以他結(jié)合目前所有的信息,很快整理出來了一條線。
在心理學(xué)中,反社會人格障礙并非突然出現(xiàn),其核心特征比如冷漠、操縱、暴力傾向、缺乏悔恨在童年及青春期會有相當明確的表現(xiàn),會呈現(xiàn)漸進式惡化。
存在明確發(fā)展軌跡,從兒童品行障礙到青少年行為升級再到成年ASPD人格固化,這屬于是漸進性病理演變。
行為會從輕度違規(guī)比如說謊、逃學(xué)升級到物理攻擊比如打架,最后升級到嚴重暴力和虐待行為比如武器傷人、性侵犯。
情感冷漠日益加深。
數(shù)據(jù)表明約40%-70%的嚴重品行障礙的患兒成年后發(fā)展為反社會人格障礙。
所以這種人格層面的根本缺陷,在早期是有矯治的窗口的。
但為何這群惡魔們第一次初犯便跳過了前面的惡化發(fā)展軌跡?直接進化到行為模式固化為穩(wěn)定人格結(jié)構(gòu)?
埃里克的腦海中呈現(xiàn)了相當清晰的畫面,他似乎看到了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群惡魔的行為,進而判斷出他們具有相當極端的人格。
最后這個人故意引導(dǎo)他們從第一步做起,比如帶著他們虐待一些動物,帶著他們觀看更為血腥的場面等等,一步步引導(dǎo)到最后一步。
這也是為什么,這群惡魔的目標很明確,初犯的手段便如此殘忍的原因所在。
因為他們的行為已經(jīng)在這個人的引導(dǎo)下,升級到這最后一步了。
接著,這個人全程冷眼旁觀,直到最后才現(xiàn)身,然后救下了受害者。
單就這個行為,這個人在經(jīng)歷了地獄之后的受害者眼中絕對具備有救世主的魅力,因為這個人把她從地獄里弄到了天堂。
想到這里,埃里克眼神開始有所變化,因為從這里,他嗅到了邪教的風(fēng)格。
能成為邪教的高層或者頭子,這個人的形象絕對是符合要求,不說是很帥但氣質(zhì)絕對會過關(guān)。
他絕對會帶有沉靜、專注,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神性的悲憫。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眼神深邃而專注,看著受害者像是在凝視一件失落的珍寶。
他會低聲說出安撫的話語,并非空洞的安慰,而是直指受害者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和痛苦根源:“他們無法再傷害你了,你的痛苦已被圣靈所見。”
這種從極致的暴虐到極致的溫柔的巨大反差,在受害者創(chuàng)傷應(yīng)激狀態(tài)下,絕對會讓受害者產(chǎn)生強烈的認知沖擊和情感依賴。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都有八個受害者被救下來了,這群惡魔依然逍遙法外,這里的罪孽如同石沉大海般,被一層黑暗保護著。
這個名叫西奧·斯圖亞特確實有那一套,不愧是邪教里面的‘人’,或者說邪教頭子本身就有一套套路。
埃里克心里嘆了口氣,對著眉心已經(jīng)糾成一個結(jié)的蒂琺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受害者已經(jīng)成為了臺上的祭品?”
他相信的蒂琺的思路能跟得上他,畢竟別看蒂琺好像只是單純長得漂亮,但事實上卻是斯坦福大學(xué)心理系的尖子生。
能被自己的導(dǎo)師推薦到BAU,直接占據(jù)核心位置的天才。
和蒂琺相比,他充其量也就只是深藍加點強行拔高的外掛天才。
“有很大的概率。”蒂琺看懂了埃里克的表情也是嘆道。
“否則不會沒有任何消息,要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正好撞上,他們估計也.”
接下來的話,蒂琺沒有說完,但埃里克也是聽懂了,看了眼那邊的珍妮和史蒂夫。
這兩人絕對是擁有相對文明素質(zhì)的人,在評估中,其實很難逃得出這群惡魔們的魔爪。
不,一般人都絕對沒有可能逃得出。
畢竟地理沒有人家熟,還有拖累,且好手不敵雙拳,雙拳難敵四手。
再加上對方還有一條羅威鈉。
“要不要報警?”蒂琺下意識問道。
埃里克果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里的人。”
這里的行政分四級:聯(lián)邦——州(State)——縣(也稱郡,County)——市(City,實際上直屬于州的領(lǐng)導(dǎo))、自治鎮(zhèn)(Borough)、鎮(zhèn)(Town)和村(Village)
按照這四級劃分,警察各管各的,比如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管全國性大案,州警察管高速和更偏僻的郊區(qū),市警察管市區(qū),那么像鴉溪鎮(zhèn)這種一般自然是由當?shù)剡x舉的治安官來管。
也就是說管這里的人是被選舉上來的,在有邪教盤踞在這里情況下,這個治安官缺乏基礎(chǔ)的信任度。
蒂琺聽明白了意思:“我會跟主管說一聲,但是單就這樣的條件還不足以讓FBI插手。”
埃里克點頭道:“他們還有一個據(jù)點,估計里面會有更多東西,我想FBI絕對會很感興趣。”
蒂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那我們就開始過去看一看吧。”埃里克看向那邊的珍妮和史蒂夫。
“也帶著他們一起,我可不想我們一走,這兩人就出事了。”
蒂琺也回頭看過去。
搞得幸運逃出一劫的珍妮和史蒂夫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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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很快他們便被埃里克和蒂琺帶著過去參觀殘忍的真實現(xiàn)場了。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幸運,也就不會有什么惡魔們罪不該死,不至于這么做的想法。
如果有,那在埃里克看來,這個人腦子里絕對有什么毛病。
包括那被控制住的惡魔們。
過程中,被簡單處理了傷勢的持刀男孩曾醒來過,還沒大喊大叫惡狠狠威脅,便被埃里克毫不客氣一記手刀打暈了。
這也讓被控制住,欺軟怕硬的惡魔們瑟瑟發(fā)抖,噤若寒蟬。
一行人就這樣來到了惡魔們口中的所謂的歡樂屋。
距離離湖灘并不遠,就只是很難找,因為它的位置是在樹林深處。
小道恰好能容車子經(jīng)過。
最終被高大、扭曲枯樹包圍的林間空地便出現(xiàn)在埃里克等人的眼前。
空地里豎立著一棟相當簡陋的木屋,類似于護林員廢棄的木屋。
幾扇窗戶被木板釘死,僅存的玻璃也糊滿厚厚的污垢和可疑的深色噴濺物,煙囪坍塌了一半,門廊的木板看起來已經(jīng)朽爛不堪。
埃里克帶著蒂琺下了車,觀察著木屋周圍。
跟在后面滿腹心思,面容有些憂郁的珍妮和史蒂夫也跟在后面下了車,在剛才他們剛剛知道了這里面的一些事,知道這群人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惡魔。
“你們確定想要跟著進去?”埃里克回頭看向這對情侶。
珍妮和史蒂夫?qū)σ曇谎郏詈笳淠輷u了搖頭:“我怕做噩夢。”
只有史蒂夫咬了咬牙,點頭道:“我想知道我和珍妮可能會面臨著些什么。”
埃里克和蒂琺交流了眼神,隨后點頭,開始帶著史蒂夫一起朝著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