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二聲咆哮接踵而至,完全無縫銜接。
這第二個敵人甚至來不及感受到恐懼,獨頭彈帶著狂暴的動量狠狠灌入他的軀干中部,腹部瞬間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空洞,脊椎應聲而斷!
他被沖擊力帶著向后栽倒,重重砸在樓梯的側壁上,旋即向下滾落。
近距離之下,獨頭彈的威力堪稱毀滅性。
站在最后的拉爾夫雙眼睜大,卻也獲得了那短暫的反應窗口,前兩個同伴摔落的身體和噴濺的血肉,為他爭取了寶貴的零點幾秒。
極致的恐懼如同冰錐刺入脊髓。
沖鋒的腳步驟然釘死在滿是血漿的臺階上,身體依然因為慣性前沖,這一瞬間,拉爾夫爆發出驚人的協調性,猛地擰身向樓梯內側墻壁的夾角縮去,利用那狹窄的空間作為最后的掩體。
同時避開了滾落的同伴尸體。
在身體擰轉縮避的同時,手中的steyrAUG突擊步槍如同條件反射般抬起!槍口憑借著對槍聲來源和大致高度的記憶,在身體尚未完全進入掩體的過程中,指向平臺邊緣。
那個連續噴吐火焰的位置,他的食指狠狠扣向扳機。
“突突突!”一個精準的短點射,共三發射向埃里克。
埃里克沒有敢硬抗,他的身體在槍口火光閃現的剎那,如同預知危險般,猛地向后進行一個迅猛的低姿戰術翻滾。
一發擦著埃里克掠過,留下灼熱的擦痕,另外兩發狠狠釘在他剛才位置后方的墻壁上,碎石飛濺!
拉爾夫發現眼前秒殺兩人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
突突突突!子彈全部擦著對方的身影邊緣撞在上面的墻壁上。
拉爾夫不由輕罵了聲法克,對方的反應和速度都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懷疑對方都知道子彈會打在哪里。
埃里克在身體離開原位、視線脫離目標的瞬間,憑借對敵人位置和平臺地形的空間記憶,以及翻滾中對身體的精妙控制。
就在翻滾勢頭將止、單膝觸地的剎那,槍口已憑借著肌肉記憶和空間感知,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指向了拉爾夫藏身的墻角邊緣!
他預判拉爾夫射擊后會短暫縮回,因為危險和恐懼,不敢面對。
果然如此,拉爾夫在射出短點射后,因極致的恐懼之下,本能地快速縮回墻角后,準備進行下一次觀察射擊。
可埃里克眼中只剩下擰轉中、身體尚未完全縮入墻角,上半身尤其是持槍手臂和肩部都短暫暴露的拉爾夫。
對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
轟!埃里克的槍聲與拉爾夫剛才的短點射差不多重迭響起。
獨頭彈沖出槍膛,狠狠咬中了拉爾夫還未縮回墻角的半個肩膀和連接的部分頸部。
彈頭瞬間撕裂他的肌肉,粉碎肩胛骨和鎖骨,空腔效應和沖擊力重創頸部大血管。
拉爾夫如同被巨錘砸中,持槍的手臂瞬間耷拉下去,steyrAUG突擊步槍脫手。
他整個人被沖擊力打得向后猛撞在墻壁上,然后像是被抽掉骨頭般軟倒在地,頸部至肩膀血肉模糊,鮮血呈噴射狀涌出。
意識瞬間模糊,只剩下瀕死的抽搐。
可他還是盯著緩步走下樓梯,還在戒備的身影,嘴角不由扯了一下,他已經確定對方不是想象中的芭芭雅嘎了。
因為對方和芭芭雅嘎的實力相差無幾,卻比芭芭雅嘎更保守,更惜命。
明明能一槍一個,卻非要.不過芭芭雅嘎受傷是常態并不什么稀奇,而這家伙卻連受傷都不想,這是一個比芭芭雅嘎更恐怖的家伙。
“你是誰?沒見過你這號人物。”猩紅的血液從拉爾夫嘴邊噴出。
埃里克沒有說話,只是先從腰帶里抓出最后兩發獨頭彈咔嚓瞬間滑入彈倉口,抵在樓梯側面墻壁,瞅了眼沒有任何動靜的隔絕小門,然后再走下臺階探身出墻,看了眼后門。
確認沒有任何動靜沒有敵人,埃里克才走下來,站在只剩一線生機的拉爾夫面前,往下望去。
卻發現這家伙眼中好像透著一種無語的情緒。
“咳。”
埃里克干咳一聲,只是邁步走過拉爾夫的尸體朝著后門走去,沒必要爆頭補槍,因為他已經死了。
不過這家伙還是蠻強的,竟然也能反應過來,這也是為什么他會選擇翻滾縮回的原因。
一對十一的戰斗過程看似很漫長,其實時間也就過了半分鐘罷了。
這支小隊在他看來相當強很強,不是誰都能在昏暗的環境戰斗的,不提地形環境,黑暗本身就是最大的限制。
許多人沒有戰術燈根本無法有效作戰。
而這支小隊感覺到他的強悍,便直接關掉戰術燈,完全憑感覺和對于環境的感知戰斗。
當然,他也是。
埃里克輕邁步踏過通道的一具又一具尸體,數到總共十一具尸體時,走出后門輕吐一口氣,眉眼下意識皺起,在眉心糾起成一個結。
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頭?這樣的人物卻愿意當州警為邪教做事。
“算了。”埃里克決定把所有事情都甩給FBI,就這樣掛著伯奈利M4,抽出Staccato 2011 P手槍。
他連手槍都還沒有用呢,說到底,在室內,手槍才是最適合的武器。
如果可以,他應該短兵交接,一槍一個,但想想就行了,他是不可能做的,除非敵人多到讓他只能這么做。
埃里克邁步走進房車里。
很好,這群惡魔還活著,只是睜大雙眼,用充滿恐懼的目光死死盯著他,身體本能地向后縮去。
看來他們也聽到了槍聲,如此激烈的交火,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他們。
埃里克放下心來,離開房車,繞了一個圈,沿著咖啡館側墻往前面走去。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還記得似乎有個人還坐在車里。
應該是個重要人物或是邪教中地位頗高的頭目。
沿墻潛行過去,雙方的距離不過十幾米,埃里克發現這家伙還坐在皮卡車副駕駛里面,表情淡定得像是掌控了一切。
砰!槍聲在空曠的加油站前顯得格外刺耳。
埃里克抬手就是一槍,皮卡車的右側前輪胎發出沉悶的泄氣聲瞬間干癟,沉重的皮卡車頭開始緩慢但明顯地向右前方下沉。
車內,原本穩坐副駕駛表情淡然的西奧·斯圖亞特,身體隨著車身的傾斜而不受控制地向右側車門滑去,身體重心發生了偏移。
這突如其來的失衡和刺耳的泄氣聲,瞬間打破了他掌控一切的神情,臉上的淡定被一絲明顯的驚愕打斷取代。
他看到從咖啡館內部側墻走出來的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