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打了一夜的麻將。
中途餓了,程書宜就拿出泡面來,泡了四桶。
裴琰禮和莫霄曾在邊關(guān)待過,熬一夜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盛弘是第一次這么‘墮落’。
一夜未眠,只為玩樂。
熬到天將亮?xí)r,三個男人都胡子拉碴了。
因為打得太嗨,屋里的炭盆從未熄過,大雪夜的都給打熱了。
厚衣服脫了丟在沙發(fā)上。
“呵——”莫霄打了個哈欠,眼睛泛酸,“不打了,我得睡一會兒,熬不住了?!?/p>
他推了面前的牌,問裴琰禮:“哥,給我找床被子,我就在這兒睡了。”
說著,莫霄已經(jīng)倒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
盛弘亦累了,優(yōu)雅地揉著眉心。
程書宜對他道:“皇上,您要不急著回去的話,就去和期期擠一擠吧。”
兒子的床很大,睡得下。
而且兩個孩子應(yīng)該再有一會兒就起了,不礙事兒。
裴琰禮去給莫霄找了床備用的被子,直接丟到他身上,不管了。
程書宜在桌上留了兩桶泡面和一串銅板,給兩個崽崽留了張字條,用現(xiàn)代拼音注音寫的。
意思是讓他們醒了自己打水洗臉。
早飯他們吃泡面也好,出去買也好,隨他們喜歡。
因為兒子的西廂房要燒地龍,所以廚房的一口大灶里整晚都燒著煤炭。
灶上坐著水,是干凈的。
挪開蓋子,用水瓢一點(diǎn)點(diǎn)舀,兩個崽崽能自己做到。
不會出現(xiàn)什么打翻水壺的事情。
所以程書宜很放心的和裴琰禮回廂房睡覺去了。
裴琰禮熬了一夜,但睡覺依舊很輕。
能聽到兩個孩子起床之后,在院子里嘰嘰喳喳,自己穿衣洗臉吃飯的聲音。
沒一會兒,院里安靜下來。
大抵是孩子們出去玩兒去了。
裴琰禮可以放心沉睡,他的暗衛(wèi)會遠(yuǎn)遠(yuǎn)跟著孩子,不讓孩子覺察到,又能保護(hù)孩子。
兩個崽崽穿著新衣服就在家附近玩兒。
和小伙伴們一起吃年糕、一起放爆竹、一起堆雪人。
袁景這個小胖子抱了一堆零嘴糕點(diǎn)來找他們玩兒,一群孩子在書院的八角亭里坐在地上吃。
沈懷昌突然過來,像個小大人一樣,把許許拉起來。
“妹妹,女孩子不能這般坐沒坐樣,起來?!?/p>
沈懷昌拍掉小丫頭身上的雪。
小丫頭還樂呵呵的,什么也不懂,還把手里的綠豆糕遞過去問他吃不吃。
任這個哥哥管教自己。
小丫頭或許也不會想到,她這一刻沒有反抗他的管教,未來就再也反抗不了了。
她最怕這個哥哥了。
沈懷昌看了一眼被她啃得滿是口水的綠豆糕,不禁輕嘆了口氣。
“干娘起了嗎?”
他今天要去給程書宜拜年。
但程宅關(guān)著門,許許說程書宜還在睡覺,他就沒去。
林硯之亦是如此。
來了兩趟,程宅都沒開門。
許許笑嘻嘻地?fù)u頭:“不知道。”
沈懷昌說:“那你和如期一同去我家吃中午飯吧,我娘在做飯了。”
說著,他又拉起期期。
把兩個弟弟妹妹帶離這里。
程書宜一覺睡到下午,裴琰禮已經(jīng)起了,沒有吵醒她。
盛弘和莫霄只瞇了不到一個時辰。
他們把給期期許許的壓歲錢放在桌上,就都回去請安去了。
程書宜剛吃了點(diǎn)東西,沈周氏和林余氏就帶著昌哥兒、硯哥兒,還有她家兩個崽崽進(jìn)門來。
“妹妹,我們帶孩子來給你拜年來了。”
沈周氏提著禮盒,微笑著走進(jìn)來。
幾人先是向裴琰禮行禮,接著才將東西遞給程書宜。
沈懷昌、林硯之二人齊上前來,袍子一撩就跪下給程書宜拜年。
“兒子給干娘拜年,祝干娘新的一年萬事順?biāo)?、福壽安康?!?/p>
兩個孩子拜年拜得這么正式,程書宜受寵若驚。
趕緊讓二人起身,掏出壓歲錢來:“干娘也祝你們學(xué)業(yè)進(jìn)步、天天開心?!?/p>
二人高興接過:“謝干娘?!?/p>
期期許許在一旁見了,也跑著上前來給程書宜磕頭要紅包。
程書宜把她和裴琰禮的那份壓歲錢,以及盛弘、莫霄給他們的壓歲錢,都給了出去。
她不知道盛弘和莫霄的紅紙包里有多少銀子。
但摸著薄薄一片。
大抵是銀票吧。
四個孩子拜完年,又跑出去玩了。
程書宜和沈周氏、林余氏二人一塊聊天。
裴琰禮則是去了裴家的莊子,請安去了。
“妹妹,我現(xiàn)在呀,可眼巴巴的等著年初三呢?!?/p>
“我也是,一直等著呢?!?/p>
上次做指甲的時候,因為用了太多現(xiàn)代做指甲的工具。
程書宜瞞不住,也不想瞞二人。
就約了沈周氏和林余氏二人,說年初三的時候,要帶她們?nèi)ガF(xiàn)代玩兒。
林余氏眼里滿滿的激動:“我上次回家問了硯哥兒,問他那里好不好玩兒,他跟我說了一大堆,我都想象不出來?!?/p>
“我真想早點(diǎn)去?!?/p>
她們看過程書宜給兩個孩子的照片。
程書宜病重前也曾答應(yīng)過她們,有機(jī)會要帶她們?nèi)ニ募亦l(xiāng)看看。
于是,便約了年初三這天。
只有她們?nèi)说拈|蜜之行。
程書宜還沒跟裴琰禮說這個事兒,因為他肯定會多想!
這不。
晚上哄兩個孩子睡了之后,程書宜把大年初三要去云市玩幾天的計劃跟裴琰禮說了。
說完,她明顯感覺到搭在她腰上的手怔了一下。
裴琰禮不確定的語氣傳來:“你要回去幾天,不帶我和孩子?”
程書宜‘嗯’了一聲兒。
他直接就把她翻過來,半個身子懸在她上空。
屋里黑漆漆的,但她依舊能感受到他遲疑中帶著審視和不安的眼神。
“你……會回來的,對吧?”
程書宜失笑:“你干嘛那么緊張啊,我肯定會回來啊?!?/p>
裴琰禮確實(shí)緊張。
她之前回去補(bǔ)貨,要么會帶他一起,要么很快就回來。
但這次她說要回去幾天,他就不確定了。
“你帶我一起去!”裴琰禮不跟她商量,他不放心,“否則我不會讓你走的!”
他抓緊了她。
她若不答應(yīng),他就一直抓著她,上哪兒都抓著她。
程書宜去掰他的手,怎么也掰不開。
“可我已經(jīng)跟周姐姐、余姐姐說好了,就我們?nèi)巳プ鲎瞿?、按按摩,帶你不方便?!?/p>
“那我不管?!?/p>
裴琰禮很反常的,直接耍賴,“你帶我過去,我只要有個手機(jī),不跟著你們便是了。”
反正他一定要確定和她是在同一個地方。
她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程書宜是沒招了,“那我明天問問周姐姐和余姐姐吧。”
程書宜也是沒想到。
原本約好的閨蜜之行,到最后,她竟帶了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