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哀嚎里。
纖薄的身影逐漸遠去。
沒有人敢攔。
殘Omega的身份在此刻成為了眾人難以想象的鴻溝。
如果他不是殘Omega,哪怕只是正常的Omega,又該有多強?
“好,好厲害……”
臺下眾人驚駭不已,尚義這邊更是狂熱至極。
“江教練牛B!”
“江教練真的是殘Omega嗎?這武力值也太夸張了,那劉強就不說了,但其余六個人可都是高級教練,特別是那周友宏,那可是劉強高價挖來的,居然在江教練手里撐不過兩招!”
“我的天,這哪里是殘Omega,這是我的偶像啊!”
“啊啊啊!!太帥了!”
曉蘭媽媽咽了咽口水,然后突然起身。
曉蘭愣住:“媽?你干啥去?”
她媽眼底冒著小火花,語氣堅定:“媽給你搶名額去!”
劉強俱樂部這邊還在忙著叫救護車,尚義那邊已經陷入了搶課之戰。
兩方可謂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但又同時混亂不堪,嘈雜的像是兩個菜市場。
而江翎目不斜視,穿過人群朝著更衣室走去。
因為揍了七個人,因為這個身體素質太差,所以江翎出了很多汗,身上黏膩難受,呼吸和心跳都很急促。
江翎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反抗,這樣的戰斗力讓它難以承受。
于是不適的感覺開始蔓延。
上將不適合露出虛弱的模樣,任何弱點都是敵人攻擊他的手段。
即便這里不是帝國,但這個道理同樣適用。
何況這里有一半人都是對家。
江翎推開更衣室的大門,他需要足夠隱秘的空間。
用來藏起傷痕,用來自我療愈。
“等等!”
更衣室的門被一只大手撐住,江翎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追上來的是誰。
纖長雪白的眼睫微垂,刻畫在冰眸里的暗影凌厲幽深,寒意更甚。
他閉了閉眼。
“這里是Omega更衣室,裴三爺如果有事要說,也請等我換完衣服,下課之后再說。”
脆薄白皙的面容幾近透明,水透琉璃般的冰藍暗了幾許。
裴肆亦從背后看著他,視線在觸及那毫無血色的側臉上時神色微凝。
靠近的身體稍稍后移了一些,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你的西裝外套被我弄壞了,這是賠禮。”
高大的男人從背后將盒子塞進他手里,江翎想說不用。
但裴肆亦已經后退拉開了距離。
“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只是一個平安符。”
像是怕江翎會拒絕,裴肆亦邊說邊退,最后隔著三米左右的距離對他揮手。
“去吧。”
江翎實在沒精力跟他拉扯太多。
腿上的力氣像是被抽離了般讓他難以站立,握著門把手指尖逐漸收緊。
他快站不住了。
只是一個平安符。
沒必要爭論。
彎翹的長睫輕閃,江翎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謝謝。”
裴肆亦緊張的脊背終于放松,他知道江翎這是收下的意思。
“不謝,那里面我放了安神補氣的藥草,挺好聞的,你可以當做香囊。”
江翎點頭,然后迅速關上了更衣室的大門。
而也就在大門合上的剎那。
裴肆亦臉上的笑容消失。
身上壓著的那股子戾氣與狂暴在瞬間釋放,混亂的人群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混沌麒麟的威壓。
空氣好像都變得稀薄,眾人只覺得呼吸困難。
嘈雜的二樓一下子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看向一個人。
只這一次不是淡雅如水的江翎,而是濃墨重彩的裴肆亦。
修長的雙腿邁出,他朝著臺上的七人走去。
臺上的七人動彈不得,圍在他們身邊的學員們感受著越來越重的威壓更是下意識戰栗后縮。
“你,你要做什么?”
“比賽已經結束了,你這時候出手就是違反規則……”
裴肆亦輕笑,殷紅薄唇微勾,暗紅眼底全是不屑。
“規則?”
“誰定的規則?”
劉強俱樂部的學員又氣又怒:“你們尚義不要太過分!”
裴肆亦腳步頓住,蘇云卿攔住他:“這位先生,我知道你生氣他們找江教練的麻煩,但他們已經得到了教訓,而且,江教練也沒受傷,請您冷靜一些。”
沒受傷?
裴肆亦被氣笑了。
那臉色比紙都白,連站立都艱難,原本透徹的冰眸都開始渙散了,還能叫沒受傷?
“我又不是你們搏擊圈子的人,不需要遵守規則。”
裴肆亦越過蘇云卿,繼續向前,伸手就要去抓劉強。
“三爺!”
陳陽上前,抓住了裴肆亦手腕。
“三爺,再動手他就要重傷了。”
裴肆亦不管,繼續出手,連帶著陳陽也一個趔趄,他一驚,連忙伸出另一只手,卻發現自己即使兩只手也無法撼動裴肆亦一只手的力量,甚至連移動都做不到。
陳陽終于切身體會到了傳說中裴三爺的恐怖。
那是一種讓人完全無法生出反抗思想的力量!
絕對的壓制,全是絕望!
陳陽手臂上青筋暴起,咬著牙連脖子都紅了也掰不動那只手。
現場眾人被這一幕沖擊的大腦眩暈。
瘋了嗎!
兩只手都扯不動?!
這得多大的力氣!
蘇云卿知道這人很強,但沒想到這么強,加上陳陽的稱呼,她幾乎是瞬間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而此時裴三爺的手已經抓住了劉強的衣領。
蘇云卿腦子一激靈。
劉強已經斷了幾根肋骨,再落到裴三爺手里怎么也得進ICU,雖然蘇云卿也很討厭劉強,但規矩不能破,至少不能在她這里破。
“三爺!”情急之下,她高聲大喊:“你這樣會讓江教練很難做!”
“我知道您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不用管這些規則,但江教練不行,如果規則在他這里破了,他會被整個行業鄙視封……”
她話還沒說完。
就見裴肆亦將拎起來的劉強又放了回去,順帶還給他拍了拍抓皺了的衣角。
蘇云卿:“……殺。”
裴肆亦一臉無辜:“殺什么?我只是怕他躺地上著涼,給他挪一下位置而已。”
眾人:“……”
您看我們信嗎?
裴肆亦哪管他們信不信,他直起身,看向陳陽:“你抓著我干嘛?”
陳陽:“……”
還干嘛?當然是怕你把人打死……
他咧嘴一笑:“沒,我就是太仰慕您了,所以想跟您握個手。”
裴肆亦嘖了一聲:“以后直說,別上來就摸,我不是同性戀。”
陳陽:“……?”
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