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識輕聲的笑:“我的酒量得和宋小姐學(xué)一學(xué),什么時候教教我?”
陳景這時候打趣:“許特助喝不了酒,陸總兜著,哪兒用得著學(xué)?”
這話,算得上維護(hù)宋枝。
許靜識臉色微變,她抿了抿唇,維持著體面,“陳總就別拿我尋開心了,陸總是怕我丟他的人,幫我喝了掩蓋著,我得謝謝陸總呢。”
姜愿嗅了嗅鼻子,側(cè)頭看了眼宋枝,低聲道,“怎么莫名其妙聞到一陣茶香?”
得了便宜還賣乖既視感。
宋枝有些好笑。
許靜識抿了抿唇:“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宋小姐一起學(xué)習(xí)進(jìn)步?聽說宋小姐手握周氏的大訂單呢,讓人艷羨。”
一直沉默的陸之洲這時放下了手中酒杯。
“商量一下,這個項(xiàng)目是整個部門的成果,不論功勞還是責(zé)任,都不適合壓在一個人身上。”
什么意思?
宋枝皺了皺眉:“陸總明示。”
“你教一教靜識,周氏項(xiàng)目給她練練手,出了事我擔(dān)著。”
話音落下,辦公區(qū)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枝身上,這些視線像無形的針,密密麻麻地刺在她身上。
宋枝的手指緊緊攥著桌沿,指節(jié)泛白。
許靜識適時地往前一步,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聲音軟糯,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清。
“陸總,這……不太好吧?我才來,而且我了解了一下,這個項(xiàng)目一直是宋枝姐在跟進(jìn),我突然接手,會不會不太好?”
她看著許靜識那張?zhí)搨蔚哪槪挚聪蜿懼蓿@一刻,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被扼住了呼吸。
令她呼吸困難的是,這個對接項(xiàng)目,他光明正大的搶了,搶得毫無道理。
宋枝看向陸之洲:“陸總,這個項(xiàng)目從立項(xiàng)到策劃都是我在跟進(jìn),交出去不合適。”
陸之洲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看向宋枝,語氣冷漠得像淬了冰:“靜識跟了我許久,我更了解她,她比你有能力,更適合這個項(xiàng)目。”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沒有絲毫溫度:“宋枝,做好你自己的事。”
言下之意,她沒資格質(zhì)疑。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而沉重。
宋枝咬了咬牙,偏偏她不能反駁,不能質(zhì)問,甚至不能流露出一絲不滿。
陸之洲既然能空降過來,就有足夠的權(quán)力讓她滾蛋。
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壓下喉嚨口的怒意。
宋枝緩緩站起身,聲音因?yàn)闃O力隱忍而有些發(fā)顫,卻努力保持著平靜:“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整理好項(xiàng)目資料,移交給許小姐。”
她不清楚這是刻意的針對還是他對許靜識的偏寵。
陸之洲沒再說話,歡迎會上,恢復(fù)了表面的平靜,卻暗流涌動。
宋枝能感覺到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像芒刺在背。
她以前恨陸之洲,恨他的絕情,可五年了,她早就放下了。
五年后再見,她不曾想是這種景象。
宋枝喝了酒,有些悶,她借著去洗手間的由頭,出去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