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們做夢都想要的土地,現(xiàn)在竟然觸手可及!
獲得土地的方式不再是看你出身門第。
看的,是你自己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力!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公平!
短暫的死寂過后,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將軍英明!”
這一刻,張猛在民間的聲望,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
他用王家的鮮血與財富,為自己鑄就了堅不可摧的民心。
他沒有獨吞這筆天大的財富,而是把它變成了一臺巨大的發(fā)動機。
將全城百姓的個人追求,同他的工業(yè)化戰(zhàn)車,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
每一個為了分到土地而拼命干活的工人,都成了他最忠誠的擁躉。
清除了王家這顆最大的內(nèi)部毒瘤。
整個郡城的政令推行,頓時變得無比順暢。
再也沒人敢在明里暗里下絆子。
那些殘存的士紳家族一個個都夾緊了尾巴。
甚至主動捐出家產(chǎn),以示對張猛黑金計劃的支持。
整個郡城,都進入了一種熱火朝天的高速發(fā)展狀態(tài)。
礦山里的煤炭與工坊里的鋼鐵,產(chǎn)量每天都在刷新紀錄。
李冰規(guī)劃的鐵路,也在數(shù)萬工人的揮汗如雨下。
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著礦山延伸。
一切,似乎都在向著最好的方向前進。
然而張猛心里很清楚,真正的危機,往往就潛藏在最平靜的表象之下。
這天深夜,夜鴉首領老鬼如同一道真正的鬼影。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張猛的書房里。
他捎來了一封從北方草原深處趕來的密信。
“主公,北狄人有了新的動靜。”
老鬼的嗓音依舊低沉。
“咱們安插在北狄王庭的人來報,那位敗北的大汗其實沒消停。”
“他領著殘部,一路往北逃進了叫魔山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用咱們火炮的技術,和一個勢力勾結上了。”
“對方比北狄還神秘、還不好對付。”
老鬼略停,搜尋著合適的說法形容那個力量。
“那一般人都叫他們‘魔山部族’。”
“他們跟草原上其他部落不一樣,靠打仗和種養(yǎng)混合過日子。”
“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這伙人以飼養(yǎng)一種叫‘鐵甲蠻牛’的大家伙而聞名。”
“他們的重騎沖陣,遠比北狄游騎兇狠。”
密信展開,上面是一幅探子拼了命帶回來的鐵甲蠻牛圖。
那東西身形接近巨象,全身被厚外殼和鐵甲包著。
頭上頂著兩根像攻城錘一樣的巨角,看一眼都覺得壓力山大。
每頭巨獸背上都馱著壯漢,整齊地披著厚甲。
“材料上寫,只要是成年鐵甲蠻牛,就是移動的攻城利器。”
“真要讓它帶著人沖過來,誰也頂不住。”
“咱們的弓弩刀劍,甚至火銃子彈,大概也難傷得了那層殼。”
“他們已經(jīng)開始集結部隊,這次準備湊三千頭鐵甲蠻牛騎。”
“放話說要南下,踩爛郡城,給北狄報仇,還要搶奪咱們的‘天火妖術’。”
消息傳開,書房里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從正面碰上這樣的對手,壓力前所未有。
這個敵人的麻煩不光在于人數(shù),戰(zhàn)法和裝備都高出不少。
鐵甲蠻牛騎,簡直是古代的“重裝攻城車”。
對鎮(zhèn)魔軍現(xiàn)在這種火藥技術來說根本難以抗衡。
城防體系遇上這洪流,基本靠不住。
面對這樣的壓力,張猛臉上沒有起伏。
只是平靜地看了眼系統(tǒng)面板里新點亮的那個科技分支。
【鋼鐵冶煉:解鎖更高級別煉鋼技術,可以生產(chǎn)更堅硬可靠的合金鋼。】
【機械傳動:解鎖復雜齒輪和連桿等機構的設計與制造能力。】
“去把公輸班叫來。”
神匠公輸班連夜從工坊趕到,一進書房,張猛直接招他去看那幅圖。
看到那頭像山一樣的鐵甲蠻牛,這位干練的大工匠不由得皺緊眉頭。
“這東西,專門用來撞城墻的怪物。”
公輸班攥緊了眉頭,神色少見地凝重。
“主公,看現(xiàn)在咱們手頭這些武器,對付那玩意兒是真沒譜。”
“火炮雖然響亮,一打響全場都知道。”
“可裝填慢得讓人著急,戰(zhàn)場上真打起來,瞄得準都難。”
“火銃呢,打過去說不定皮都破不了。”
他說著,道理和張猛心里盤算的正好對上了。
這等級的敵人,僅靠舊玩意肯定不頂用,只有跨時代的新兵器才能對付。
張猛此時只是默默操作系統(tǒng),將有關于“鋼鐵冶煉”和“機械傳動”的全部竅門。
一股腦地塞進公輸班腦子里。
頃刻,一個個復雜圖紙還有機巧公式,在腦海里翻滾著砸來,不容停歇。
神匠如遭雷擊一般渾身一震,肩膀止不住地顫,人都有點恍惚了。
茫然間,眼底冒出一絲癲狂,那份專注摻著點貪婪。
一下子,他腦子里多了無數(shù)嶄新思路。
機械、鋼鐵、蒸汽和動力,全都變得熟練順手。
就像墻頭上的陽光照過薄霧,每一種疑難迎刃而解。
過去擱在蒸汽機上的石頭一下沒了。
更結實的鋼材,靈活省力的齒輪,各項性能比上代強出不少。
腦子一下熱了起來,他一把抓起筆在桌前埋頭描繪設計。
炮管、履帶、炮塔的草圖,一下就把整張紙?zhí)顫M。
很快勾出蒸汽機的結構,一筆帶過就貼上厚重鋼甲,底下是結實的履帶。
炮塔頂能轉動,主炮下還裝著小巧手弩副炮。
這輛機器像是混到工地的大塊頭猛獸。
若是湊近細看,畫面清楚得像門能開炮的大鐵皮堡壘。
新弄來的技術根本沒等降溫就進了工坊,人手一到,老手新人都等不及上試試。
大家擼起袖子搞起來,干脆連黑帶白不間斷,每一顆螺絲都摳得極細。
工地火光頻閃,工具振響個沒停過,累了咬咬牙還能再干一輪。
日夜里只顧勁頭全壓在機器和圖紙,大家湊一塊搶活沒空閑。
這一波,半個月干出來的活數(shù)比以前幾個月加一塊兒都多。
機器哄叫,工坊里震得耳朵嗡嗡的。
等機器爬出門時,整只鐵疙瘩拖著履帶抖著油污直接沖出來了。
炮管慢慢扭過去,像頭沉穩(wěn)的怪物。
院墻那邊的山石直接給打下來一塊,轟然砸地。
院里上百號人都愣住了,一時間腦袋全被那動靜填滿,也不曉得該吆喝什么。
滿場只剩機器轟隆猛響,大家胸腔只覺被這一大塊生鐵炸得發(fā)麻——激動到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