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花五十兩聘禮退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顧二河也自然知道
現在再看陳花,只覺得她腦子不太好。
就這樣模樣,賣了怕也不值五十兩吧,難怪媒婆罵她一家有眼無珠。
而且.......塵哥的本事,就算不給聘禮,也有無數黃花大姑娘愿意倒貼。
陳花這女人真是蠢的可怕
陳花本就覺得自己委屈,當初是她娘說錯了話。
只要江塵給五十兩聘禮,她還是愿意嫁的。
現在都不要聘禮了,江塵還這么對他。
此刻又被顧二河攔住,嘴一歪,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邊陳花哭著,江塵不僅沒有心軟,甚至還有些慶幸。
本來兩人有婚約在,他穿越過來后,還真不好直接退婚。
原主之前可是 “舔狗”,前后反差太大,肯定惹人懷疑。
說不定就得捏著鼻子認下這門親。
對方主動退了婚,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顧二河把陳花趕走后,江塵走到剛才沈硯秋站著的地方。
左右一看,才發現兩人說話時,沈硯秋已經躲到了一處矮墻后。
“你躲那干什么?” 江塵笑著開口。
“沒…… 沒有。” 沈硯秋連忙應聲。
她自然聽見了剛才陳花和江塵的對話,此刻想起爹爹說江塵身上有股英雄氣。
再聯想到平日看的話本里,英雄好漢身邊從來不缺紅顏知己。
而剛才那一幕,倒剛好印證了這話,讓她心中難免有些泛酸。
見沈硯秋不說話,江塵只能解釋一句:“那女人有點瘋癲的,我跟她從來沒什么關系。”
沈硯秋聽到這話,心里酸意也消去不少。
抬頭看向江塵的眼睛。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么大膽地盯著江塵的臉。
江塵反倒被她看得有幾分心虛:“你在旁邊看著,剛剛真是她硬貼上來的。”
沈硯秋不由嘴角微揚:“我又沒說什么。”
收回目光后,沈硯秋才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輕聲說道:“爹爹說,等你身體養好后,想見見你。”
“見我干什么?” 江塵下意識問。
沈硯秋頓時氣急,只覺江塵有時聰明,有時又呆的可怕。
只得咬著嘴唇,臉頰泛紅,卻不知該怎么解釋。
江塵一看她這表情,瞬間恍然。
本來還琢磨著要不要抄兩首詩,打動一下未來老丈人。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沈朗就已經被打動了啊。
看來,獵狼王這事的作用,比他想象的還大。
想到這,江塵臉上難免多了幾分喜色,往前貼了貼:“所以……”
沈硯秋輕輕 “嗯” 了一聲,臉更紅了。
“那我準備準備,后天。不…… 五天后吧,我得準備準備。”
江塵說道。
雖然發燒退了,但渾身酸痛還沒消去。
在山里凍了一夜,面相更是枯槁。
第一次正式見老丈人,總得整理一下儀容儀表,也得準備點禮物。
定個寬裕點的時間更穩妥。
“好,那我等你。” 沈硯秋說完,掐著衣角轉身。
“我送你。” 江塵快走一步,牽起沈硯秋的手。
沈硯秋掙扎了幾下,沒掙脫,也就任由他牽著。
不少剛從江塵家離開的村民,都看到了這一幕。
沈硯秋不免又含羞低頭,心里卻多了幾分甜蜜。
把沈硯秋送回家,江塵才折返自家。
中午,胡屠夫和幾個幫忙的獵戶,自然都被留下來吃飯。
桌上燉了一小鍋狼肉、一陶盆豬肉,外加幾條魚。
幾人要么是獵戶,要么是屠夫,在村里日子算好過的,可看到這一桌菜,還是忍不住眼睛發亮,大快朵頤起來。
唯有狼肉,眾人只嘗了幾口,就沒人再動筷子。
實在太腥臊,比粟米還難吃,若不是沒辦法,根本沒人愿意吃。
吃飽后,幾人又免不了夸夸江塵,連帶說江有林教子有方,把江有林哄得差點找不著北。
若不是家里沒酒,江有林怎么也得喝三大杯。
吃到一半,胡屠夫忽然看向江塵,舉起手邊的竹杯:“塵哥!我胡達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好漢了!”
“我來之前聽人傳得玄乎,還以為哪家是吹牛呢,可親眼見了這狼王,才服了你的本事!今天以水代酒,我敬你一杯!”
江塵一時有些錯愕 。
不是因為對方夸得肉麻,而是胡屠夫看著三四十歲,怎么還喊他塵哥?
就算客氣,喊一句 “塵哥兒” 也頂天了。
可對方手還舉著,江塵只好也舉起杯子:“胡叔,你太客氣……”
“胡叔” 兩個字一出口,桌上眾人頓時哄笑起來,連胡達的黑臉都有些發紅。
江塵卻摸不著頭腦,江有林笑夠了才解釋:“你以為他多大?胡達跟你年紀差不多!”
“什么?”
江塵看著胡達的面容,不說四十,三十四五總有吧?
就算鄉下人顯老,也不至于這樣。
胡達只好解釋:“我十幾歲就長這樣,這么多年也沒怎么變。”
江塵也不由的嘴角抽動。
好家伙
十幾歲就像三四十歲,這成熟得也太早了。
可江塵還是覺得不對。
之前村中人宰豬宰羊。
他都見過胡三刀啊。多年前就名聲在外了,怎么會跟他年紀相仿?
見江塵仍是不信,
張本善才笑著補充:“你之前見的是他爹,我們叫他胡大!”
“這小子十幾歲就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也高了點壯了點。”
“別說,他爹現在快五十了,看著也跟三十的時候沒區別,我看他們父子倆,說不定到老都長這樣。”
這么一說,江塵才明白過來,再仔細看胡達,眉眼間確實有幾分年輕的神色。
難怪他之前管其他幾人都叫 “叔”,見到陳玉坤甚至叫大哥。
江塵只好道歉:“是我眼神不好,看錯了。”
“明明是我長錯了。” 胡達也不介意,索性拿自己開起了玩笑。
張本善又打趣:“不過就算同歲,你恐怕也比江塵大吧?”
“差不多,差不多。” 胡達沒細說,反正 “塵哥” 這聲稱呼,他是喊定了。
江塵這時不免好奇發問:“達哥,你跟陳玉坤之前發生過事兒?”
胡達的臉上笑意頓時收斂了一下。
喝了口水才開口:“之前我爹在城里賣肉,陳玉坤總來賒肉,卻從來不結。”
“我爹氣不過,跟他吵了兩句,就被他帶幾個潑皮打了一頓,肉攤子也給掀了。”
說到這,他額頭的青筋還是忍不住跳了跳:“但后來陳里正過來道了歉,我們也不好追究。”
江塵心道果然。
陳玉坤也是欺行霸市慣了,對自己村的人或許還留幾分客氣,對其他村子的人,可就沒什么客氣了。
最后陳豐田替子道歉,說什么不好追究,實際更可能是不敢追究吧。
否則陳玉坤見到胡達,也不會這么趾高氣昂的。
或許也因為這事,胡達才這么崇拜 “好漢”,心里肯定還有著怨氣呢。
跟陳玉坤有仇,這倒是讓江塵多看了胡達兩眼。
也或許是,胡達看出什么來,才故意說了之前的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