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愛國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嚴詩詩。
嚴詩詩接過了那張名片,上面寫著江城晚報報社的地址、聯系方式以及這位曹編輯的姓名和職位。
她面露一些猶豫,她身邊的同學卻是一臉的激動,抱著嚴詩詩的胳膊:
“詩詩,報社的專訪呢,答應吧!等你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才女,看齊詩言那種大官家里出來的蛀蟲還怎么欺負你?說不定他們一家還得過來規規矩矩的給你道歉呢!”
曹編輯眸子一亮,光是詩詩老師接受專訪一事就能引起轟動,再以官僚資本為切入點進去,豈不是更加火爆?!
“對,你可是接班人,公認的大才女,怎么能讓官僚資本欺辱了,還不如如實的報道出來,不僅得讓她給你道歉,還必須得把她身后的人給拉下馬了,以防她再犯!”
與此同時,吃了一肚子氣的齊詩言回到了家里。
齊書懷今天回來的略早,他在琢磨著親自登門拜訪那位被遺忘的英雄的母親,見著大侄女那副表情不由得打趣地道:
“喲,誰惹我們家言言這么生氣呀?”
“還不是那個嚴詩詩,不就是畫上了報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就沒見過比她還要裝的人!”
齊詩言氣不順,回到家里看著椅子沒擺正都要過去踢上兩腳,齊書懷挑了挑眉:
“哦,這是看不慣人家小姑娘又嘴欠懟了兩句,還沒懟贏?”
“那是她會裝,動不動就賣慘,一個事情都炫耀一個星期了,我不過是看不慣說了一句,她就整得我好像欺負了她一樣?!”
齊詩言氣呼呼的,繼續道:“我就沒見過比她還會裝的人!就這樣一個人憑什么和詩詩同字,她配嗎?”
齊書懷抖了抖手上的報紙,笑著打趣了一句:
“你這是說出自己心里想法了?你看不慣她是因為她和我們家詩詩同名兒?”
“大伯,您怎么還笑得出來?”
“嗯……”
齊書懷歪著頭,冥思了片刻,合上了報紙放一邊,語重心長的道:
“言言丫頭,你總不能因為我們家有個詩詩就不讓別人家的閨女取這個名兒吧!”
“哼!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裝模作樣的姿態,惡心了齊詩語,看著吧若是那丫頭知道了有這么一個人和她同名,她肯定覺得惡心,不想你們叫她詩詩了!”
齊詩言說得振振有詞,齊書懷卻是一臉不信的,又好奇的問:
“你說的這個同學上了報紙,就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幅畫的作者是她?”
“是吧,就那什么英雄的母親……”
齊詩言撇了撇嘴,這個畫她的確沒法黑,她看不慣的是她的為人。
“那這個丫頭的確挺了不起的。”
齊書懷十分中肯的說了一句,齊詩言見著她大伯竟然也向著那個嚴詩詩,又不高興了:
“大伯,您怎么還向著外人說話?”
齊書懷:“這可不興冤枉我啊,你們小姑娘之間的紛爭我不參與,大伯只是就事論事。”
“您就是向著她,等詩詩回來了,我要和她告狀,說你眼饞人家的閨女有出息,胳膊肘往外拐!”
齊詩言一臉的嬌嗔,齊書懷卻開懷大笑:
“我怎么記得你們兩姐妹的關系不大好?上次是誰在我這里給詩詩穿小鞋來著?”
“大伯!”
“好了,不逗你了,你韓大哥接過來了,大伯還有事得出去一趟,一會和你大伯娘說一聲。”
齊書懷拍了拍她的頭,叮囑了一句。
齊詩言一臉不高興,點了點頭。
幾天后,江城晚報一則《官僚資本主義再現,被遺忘的英雄的母親的畫家詩詩疑似遭受權貴霸凌》的頭版瞬間引爆!
當天,江城晚報的銷量再度創新,這也是江城晚報首次體會到流量的密碼。
“曹主任,恭喜恭喜呀!”
一位主負責打雜跑腿的同事一臉諂媚,不管是表情還是動作不乏對曹愛國的恭維。
曹愛國一臉的得意,江城晚報的館長是他的姐夫,還是他姐姐軟磨硬泡的許久他姐夫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他進來做一名編外的小編輯;
在85年,報社的管理模式還是以館長為核心,全面領導報社各部門的組織形式,而且還是法人代表,可見其姐夫的權利;
明明他是報社正兒八經的嫡親小舅子,偏偏被安排著做一些跑腿打雜的小事情,明明好多新聞都有他的影子偏偏每次刊登出來都得不到署名?
他劉長江上學那會算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個沒錢沒后臺的窮小子也就比他早進來報社幾年就不知道姓甚名誰還處處打壓他?
“現在叫主任為時過早,不過你放心,等我成了一方主任,少不了你的升職加薪!”
曹愛國老神自得地拍了拍那位狗腿子的肩膀。
“曹主任,您這也太謙虛了,您是誰呀,擱老祖宗的話江城晚報的皇親國戚呀!那劉長江算什么東西?”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劉長江拿著最新一期的晚報,怒氣沖沖的找來了。
那狗腿子原本還想繼續說著什么的,見勢不妙,灰溜溜的跑了。
曹愛國升不升的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只要還在報社一天,劉長江就還是編輯部的主編這個事實,他想要在編輯部里繼續打雜下去,就得受他的管制。
“這則新聞是你勒令他們發行的?”
劉長江把報紙甩在曹愛國的臉上,曹愛國一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大爺般的姿態坐椅子里面,拿掉了臉上的報紙:
“請問劉大主編,你是對這期報紙的銷量有什么不滿嗎?”
“銷量?你眼里只有銷量嗎?”
劉長江指著曹愛國厲聲呵斥道:
“我們是江城晚報,我們作為新聞工作者,作為新聞的下筆者,要對自己的寫出來的見聞負責;”
“老百姓通過我們的筆去認識這個世界,你這樣的一則張冠李戴,未經過證實真偽的新聞就敢刊登出來,你這屬于欺詐行為!”
“劉大主編,你這話說嚴重了吧?我怎么就張冠李戴了?”
曹愛國一點都不把劉長江這個主編放在眼里,拿起報紙當著他的面讀了一遍標題,甩了甩報紙,睨著劉長江,頗為玩味地道:
“哦,你不會是因為詩詩老師是你一手挖掘的,而我越過了你直接拿到了她的專訪還取得了這么好的成績而心存妒忌吧?”